第兩百二十五章 權衡(2 / 2)

寒門大官人 卿士 2978 字 6個月前

四五月間的月光很好,莫惜容很體貼的沒有來打攪他,範銘心中始終靜不下來,這妥協的藝術到底該從何處開始妥協?

一片浮躁,範銘索性推開窗戶,一抹銀光灑了下來,這一刻仿佛瞬間沐浴了觀世音菩薩的淨心神水,範銘突然記起曾經丟下多時的畫意來,,驀然張筆,在窗外月光照耀下,庭中下的石榴樹影影相輟,筆走風雲,在宣紙上一副庭院春深圖已然成型。

忙碌慣了的範銘一開始做起事後,剛才還毛躁躁的心就迅速隨著筆墨的展動而靜定下來。漸漸地竟似窗外的如水月光,一片清寧澄澈,或許這妥協的藝術便是無為吧!

……

第二天一早,等範銘醒來之時,範銘發現守順同陸白良已經走了,守順是記掛著家中的地和牲畜要照料,一刻都耽擱不得,而陸白良則是趕著回家梳理宗族關係。

見兩個姐姐都在,範銘也就沒說什麼,畢竟如今這裡也算是娘家了,離得也不是太遠,回家的機會多的是,吩咐香雪好好招待之後便朝往縣學趕去。

上午照常是四節課,夫子講的是《開元禮》中的一段,範銘心裡有事卻是一點都沒聽進去,一上午的時間他都在思考著如何在即要給自己留一份底線又能讓卜縣丞覺得自己是在示好,從而妥善解決當下的危機,但想了一上午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契合點。

自己親自上門去求不是不可以,但效果如何卻很難說了,而且王知縣那邊也不好交代,得不償失!最好的辦法是通過迂回的手段來解決,但這其中的是有講究的,如何拿捏這個尺度和切入點成了關鍵。

或許是老天在幫忙,在下午當差的時候一個機會送到了範銘的眼前,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城西的一家典當鋪同人起了糾紛,將人家的一塊祖傳寶貝給調換了,這家人不服氣便托人遞了訟狀過來,這城西的典當行不是彆人,正是卜縣丞的小舅子在打理那家,實際上應當也是卜縣丞的產業,這個一般人不知道,但範銘卻碰巧知道,當然這也是從王稼軒哪兒知道的。

按說這事本落不到他的手上來,也是這家人仿佛也知道這家典當行是卜縣丞的小舅子,而且也了解縣衙中的權力分布情形,便耗費銀錢托人走關係想從王知縣這邊打開一條路子來,而交給王知縣的這些文卷都首先要過他的眼,由此這份訟狀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伴隨著這份訟狀的還有一張三貫錢的行便,這個行便也就是賄賂,行個方便的意思,但範銘卻沒有將它收起來。

麵對著老張不時抬頭望向他的眼神,範銘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在心中衡量來如何充分利用這份訟狀,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但要真的追究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欺詐之責,最多不過幾十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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