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哲在看到地上那隻掙紮著要跑的兔子的時候,難得懵了一瞬。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貓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給他抓了一隻兔子,這貓在想什麼?
還有,棉花糖是怎麼抓到這隻兔子的?這兔子的體型看上去快跟他差不多大了!
院子內眾人十分安靜地看著謝總的貓送給了謝總一隻兔子這個離譜場麵。
一旁的邱飛小聲說道:“原來貓會外出打獵養主人是真的?”
謝九哲回過神來問了句:“什麼?”
邱飛輕咳一聲說道:“我聽說,隻是聽說啊,就有的貓覺得主人沒有生存能力的話,會擔心,然後就會跑出去打獵養活主人。”
他說完就聽到身旁的老板輕笑一聲。
跟在謝九哲身邊好幾年的邱飛立刻意識到,他們家老板現在大概是生氣了。
實際上謝九哲倒也沒有生氣,隻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兔子輕描淡寫說道:“把兔子放了。”
謝九哲倒是沒氣貓貓捕獵的這個行為,而是生氣棉花糖大半夜跑出去,萬一遇到了危險他連救都來不及!
看來他是給棉花糖自由太過了!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棉花糖踩著那隻兔子愣是不讓人碰,就對著謝總喵喵喵。
謝九哲低頭看著小貓問道:“不想吃?”
烏棉:喵~
謝九哲點點頭:“想養?”
烏棉:喵嗚~
謝九哲有些費解地看著他:“你抓隻兔子回來養?”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來今天還給棉花糖穿了一身兔子裝,現在這個……大概也許可能是……真的很喜歡兔兔?因為喜歡所以就出去抓了一隻回來玩?
謝九哲沉默了一瞬,決定回頭多給棉花糖定做幾件兔兔裝,畢竟他這麼喜歡。
然而不管事實真相是什麼,這都不是棉花糖大半夜跑出去的理由。
謝九哲覺得小貓再聰明也還是要管教一下,於是他彎腰把烏棉拎起來,然後轉頭說道:“先把兔子給放了。”
草兔雖然不是保護動物,但人家是三有啊,捕捉一隻都算違法,超過二十隻算犯罪!
謝老板心很累,他不僅要防著暗中有人陷害他,還要被自家貓背刺。
烏棉連忙揮舞著兩隻前爪喵喵抗議:放了乾嘛啊?你不是喜歡嗎?
謝九哲冷著臉並不理會,他剛要走邱飛就問道:“老板,這兩個人怎麼辦?”
剛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隻貓給引走了,甚至忘了還有兩個小毛賊沒處理呢。
謝九哲詫異地看著他:“愣著乾什麼?報警啊。”
難道還要把這兩個人關起來嗎?那是非法囚禁!
邱飛這才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真是腦子短路,連忙去報警了。
而謝九哲拎著貓離開了後院,就這麼一路把烏棉給拎了回去。
剛剛烏棉是怎麼叼著兔子的,現在他也感受了一把兔子的待遇。
不同就在於兔子是沒有反抗能力,烏棉是沒想反抗。
等回到鬱苑之後,謝九哲把烏棉往籠子裡一放,然後鎖上門說道:“我不想大半夜給你洗澡,所以今天不能進房間,還有,下次不許大半夜跑出去,今晚你給我在裡麵好好反省。”
烏棉一臉震驚地看著謝九哲,他這是……被關起來了?
這籠子自從買了之後就沒用過,謝九哲壓根就沒想過要籠養,所以現在直接被當成小黑屋把烏棉給關了進去。
烏棉十分不服氣地對著謝九哲仰頭喵喵喵:憑什麼關我?你給我穿兔子裝你有理了是不是?
謝九哲看著小貓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站起來嘖了一聲:“十一斤的貓,十斤反骨,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時候把你放出來。”
他說完就走了,烏棉生氣地拍著籠子也沒能把他喊回來。
看著謝九哲的背影,烏棉磨了磨牙,等看著那個狗男人的房間關燈之後,他就從籠子的方格把爪子伸出去,用指甲一撥,另外一隻前爪一推,籠門就開了。
烏棉從籠子裡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盯著窗戶看了半天,最後大發善心沒跳到窗台上。
他怕謝九哲發現他跑出來之後會被氣死,到時候天道算他恩將仇報怎麼辦?
隻不過半夜折騰了一通的昭行園此時又重新進入靜謐狀態,烏棉站在原地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最後想了想乾脆爬到了院中的一顆銀杏樹上。
自從上次把另外一棵樹的樹枝壓斷了之後,這棵銀杏樹就成了他的新歡。
尤其是最近天氣轉涼,銀杏樹上的葉子變得金燦燦的,烏棉很是喜歡,可惜社畜貓貓,能夠欣賞銀杏葉的時候太少了。
他跑到銀杏樹上找了一根又高又粗的樹枝趴了下來開始睡覺。
第二天謝九哲一早起來就看到茶叔慌慌張張跑過來說道:“棉花糖不見了。”
謝九哲深吸口氣,十分頭痛,感覺最近他這裡但凡有點什麼意外都是棉花糖搞出來地!
他起身顧不得洗漱就跑到了籠子那裡一看,果然籠門是開著的,裡麵空空如也。
謝九哲第一反應是問道:“去問問是不是有人把籠子打開了。”
籠子放在外間,早上的時候會有傭人過去打掃,他家棉花糖撒嬌賣萌本事一流,整個鬱苑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傭人抵擋不住他的撒嬌幫忙開門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茶叔搖了搖頭說道:“我剛剛已經問過了,他們早上過來的時候籠子就是空的。”
謝九哲立刻轉頭回到臥室將烏棉之前藏過的每個地方都找了一遍,然而沒有,哪裡都沒有。
那一瞬間謝九哲都在懷疑,棉花糖是不是生氣所以跑掉了?
畢竟他原本就是一隻自由的流浪貓,在野外過的也還不錯……
就在謝九哲這麼想著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聲懶洋洋的貓叫:喵~
他反射性的抬頭看向窗外,正好看到金黃的銀杏樹葉之間一抹黑色若隱若現。
謝九哲快速走到了銀杏樹下麵抬頭看,一眼就看到了某個小煤球正趴在樹枝上閉著眼睛,尾巴一甩一甩的要多悠閒有多悠閒。
他長長鬆了口氣,剛剛在猜測小貓是不是要離開他的時候,他的心裡難以抑製地彌漫上一絲恐慌。
他養貓的時間不長,然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這隻貓在他生命中占據的比重卻已經增加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