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在澳門呆的第八天, 池杉就踏上了回京城的飛機。

她來的時候, 渾身上下隻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懷揣著成功勾引陸峪的夢想和對“情敵”的警惕, 膽戰心驚。

而她回去的時候,餘額寶裡多了二十萬。

專門又買了一個行李箱來放陸峪朋友們送給她的“禮物。”

不是她太過奢侈不肯用快遞, 而是, 這些禮物分彆有:珠寶首飾、珠寶首飾、和珠寶首飾。

當時, 陸峪就隨隨便便都丟進一個快遞箱裡,害得她以為都是些不那麼值錢的見麵禮, 最昂貴的可能就是前一天陸峪專門交給她的那串項鏈。

於是很沒有心理負擔地就全都收下了。

晚上拆出來收拾的時候才發現,那串項鏈說不準就是裡麵最“親民”的東西了。

池杉覺得非常困惑。

她問小陸總:“隻是一個女朋友而已,至於給這麼貴重的禮物嗎?如果你稍微花心一點, 那他們在你女朋友身上就得花多少錢了?有錢也不是這麼一個玩法吧。”

小陸總回答:“我來澳門的理由是陪你過生日, 所以也算是送的生日禮物吧。”

“......行吧。”

池杉蹙蹙眉, 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陸峪沒說的是,他當時介紹的池杉身份並不是“女朋友”, 而是“未婚妻”。

還有就是,小陸總二十幾年來頭一遭公開戀情, 稀罕程度堪比普通人遇上真正的“香港富婆重金求子”, 大家很怕錯過這個村,就沒下一個店了。

池姑娘暫時還不清楚這裡麵的彎彎繞繞,她更好奇的另一點是:在澳門呆的那麼多天,她居然一直沒遇上陸峪傳說中的紅顏知己,那位美妙絕倫的寡婦。

是聽說陸峪已經有女朋友所以就此放棄, 還是躲在暗中悄悄觀察?

陸總說,是因為對方要結婚了所以忙著辦婚禮。

“......結婚?”

“嗯。”

“和誰?”

“何黟。”

“上次在賭場裡輸給了你幾百萬的那個?”

“嗯。”

“可是他不是......”有女朋友嗎?

後麵半句話,池杉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因為她忽然意識到,在這個圈子裡,分分散散實在是太正常的一件事了。

感情和婚姻,是能完全分開來談的。

她想了想:“那上次他說要跟你談的生意,不會就是這個吧?”

“九漾灣的項目,薑慧心一個人吃不下,我隻能幫她跟何家牽線拉橋,好在結果皆大歡喜。”

“為什麼要你幫她跟何家牽線拉橋?”

“因為這個項目,是從陸氏轉出去的。”

池杉愣了愣。

“彆誤會,陸氏並沒有出什麼問題,隻是內部估量了一下之後,覺得賺頭沒那麼大,與其在九漾灣折騰好幾年,不如把資金放到中西部。”

“那,既然他們結婚的原因是?”

“不知道。”

陸峪一邊開後備箱一邊跟她說話,“一個婚禮而已,大不了項目完成後,再離婚就是了。”

池杉抬起眼眸,望向他。

男人的神情十分平靜,語氣也懶洋洋的,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不放在心上。

確實。

在他們這種圈子裡,他這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

婚姻這種東西,本來就沒那麼重要,是展示給外界大眾看的形象工程。

真愛嘛。

放在身邊養著就好了。

不喜歡也可以給點錢就隨意分手。

池杉垂下眼眸。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有點煩躁。

——陸峪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對待交往這件事,才顯得那麼隨意和平靜?

“怎麼了?”

男人微微偏頭,漆黑的眼睛裡帶幾分征詢,“餓了?”

在飛機上,池杉就沒吃午飯。

而下了飛機後,她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陸峪想當然地以為她是因為餓肚子而難受。

池杉沉默了片刻,忽然仰起頭問他:“陸峪,你想過自己以後的婚姻生活嗎?”

陸峪怔了怔。

“我琢磨著,你們家的家庭條件應該要比何黟更那個啥一點吧。”

女生的眼睛又黑又亮,一眨也不眨地瞅著他,“你說,那到時候,你會不會也想著要去聯姻?”

“你在想什麼呢。”

男人彎彎唇,“我跟何黟不是一路人。”

“那你的長輩們呢?會不會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給我甩一張支票讓我跟你分手?”

池杉認真地告訴他,“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我一定會要那張支票的。你彆怪我,我就是這麼一個愛錢又勢力的女人,這一點,我得提前跟你說好了。”

男人唇邊的笑容更深了。

他空出一隻手,“叭”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死心吧,天上不會掉這種支票給你的。”

“那看來你爸爸媽媽很開明呢?”

“他們管不到我。”

陸峪合上後備箱,“我跟家裡簽過協議,陸家的財產,全都留給陸嘉石,這一點,我也得提前跟你說好了。”

這個她知道呀。

陸峪2號跟她說過的。

而且她還知道,山穀日後會發展成為一個很大的公司,自己建了一座辦公樓的那種。

也不知道他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怎麼那麼會賺錢。

正想著,男人就幫她開了車門,在前方轉過身:“不過放心,你陸哥哥自己也能賺錢。”

“本來我還在想,如果你到時候腦袋發抽又要跟我分手怎麼辦。”

他彎著唇,“現在看來,寫張支票給你就行了,你說對不對?”

“......”

池姑娘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男人揉了揉她散亂的額發,幫她打開車門,眼睛裡全是笑意:“上車吧,帶你去吃飯。”

池杉默默爬上了車。

機場的風有些大。

把她整個襯衫都吹得往後鼓起,和長發一起在風中肆意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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