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緣情分(1 / 2)

當然了,不管心下怎麼糾結,這也不是這會兒該想的,就是想,也不是他們如今能插手的,這層次在這兒放著呢,哪怕他們再好心,說的話在真實,也沒人聽對吧。所以這一瞬間的聖父心思,不過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就讓焦裕豐給壓了下去,轉頭一邊往懷裡掏東西,一邊說起了自己帶來的東西。

“大伯您身子骨結實眾人皆知,就您這樣的,□□十歲玩一樣的過,瞧著吧,後頭有的是好日子。看看,這不是,如今我這就開始給您送好東西來了。您瞧瞧,是不是好東西?”

即使現代社會再怎麼不顯眼,焦裕豐那也是社會上曆練過的,做工程的時候,什麼人沒見過,什麼話沒說過,想要奉承個老人,那真是簡單的很。一通話不但是說的焦大高興,就是邊上焦大的兒子,兒媳婦,連帶剛從隔壁找回來見親戚的,比焦世博大了不到兩歲的焦大的孫子都十分的樂嗬。隻要不是黑心黑肺的,那個聽到說自家老人身子好,能長壽不高興對吧。

而更讓他們欣喜的是,原本以為說拿出什麼好東西送焦大,不過是一些吃喝的尋常五間的焦裕豐,轉頭從懷裡取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十分精巧的鐵木香薰球,一家子瞬間都瞪大了眼珠子愣住了。

“哎呦,這東西,這東西可不簡單啊,瞧著怕是值不少錢吧,二弟啊,你這,這,這麼值錢的東西,還這麼精巧,哪裡是咱們這樣的人家用的上的,你拿來做什麼,怎麼沒想著換點銀錢?上次不還說想整房子嗎,這可正是用的上的時候呢。”

焦大父子幾個看著正愣神,還沒開口呢,焦大的兒媳婦眼睛亮閃閃的就突突突的開始說上了。要說作為女人,這樣的精巧東西那是真沒不喜歡的,那怕是光看著呢,都覺得體麵對吧。可她這話說的也十分的實在,這樣精巧的玩意,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實在是不實用的很,還沒有送點瓜果蔬菜來的實惠。所以啊,一開口,就說的全是實在話,聽得焦裕豐心下也是一暖,隻覺得這親戚十分的貼心。

“可不是這麼說嘛,二郎啊,你這。。。心裡記得我這個大伯,來看看也就是了,哪裡用的上這樣的東西,不實在啊。”

看看,連著焦大也這麼說了吧,而且還滿臉的不讚同,覺得這侄子心性有些浮了,皺著眉頭就想好好的教導教導,這焦大,看原著裡說賈家爺們的那些話就知道,這是個有見識,看的長遠的人。對著主家如此,對著自家自然更是如此。隻是吧,這一次他還沒開口呢,就讓焦裕豐給堵住了話頭了。

“大伯,看你說的,我還能不知道您?能這麼不靠譜?”

感覺人家替他們父子著想,焦裕豐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玩什麼套路,一上來就放大招。

“這東西,我也是巧了,在教導我木匠手藝的師傅的友人那裡看到的,因為木頭太小,做不了什麼大物件,也治不了幾個錢,就隨手刻了這麼一個東西丟在了一旁,沒當回事兒。我也是因為無意中聽說這東西是什麼雷擊木,猛地想起,這賈家。。。好像有個老爺是尋了個替身在道觀出家的吧,就想著這東西估計國公府的人會喜歡,這才討了來。想著若是真的像是那些道人說的,能辟邪,那您這送上去,指不定也能討個巧。”

焦裕豐一說是雷擊木,那焦大的眼睛就猛地一閃,一把拿過了那香熏球細細的打量起來,等聽著這是侄子討來的,沒什麼本錢,隻是憑著見識知道他能用就送來,那更是歡喜起來,心下隻覺得這侄子和自己貼心,是想著自己,手指往焦裕豐那裡點了幾下,樂嗬嗬的說到:

“你倒是會討巧,確實,鐵木這東西,雖然是不錯,這香熏球雕刻的手藝看著也巧妙,可真算起來並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可這雷擊木。。。送到喜歡的人手裡,那就不一樣了。好啊,你小子,如今也長心眼了。”

即使焦大自己不是什麼會鑽營的性子,可這不代表他不知道什麼東西討主家喜歡,也不代表他不知道這敬上合適東西的好處。眼見著自家的孩子比自己機靈,那更是隻有高興的份。所以摸著那香熏球的動作都比剛才輕柔了幾分。一邊歡喜,一邊順帶的開始和眾人說起了古。

什麼早年兩府裡孩子早夭不少,養不活啊,什麼賈家人算命才知道是幾代人殺伐太重的緣故啦,反正是將這尋替身出家的事兒給說了一個通透。等著這說完了,又說起這家裡的老爺們往日喜歡的道家的東西器物啊,各種神神道道的,足足說了有半個時辰。聽得他孫子都開始打瞌睡了,才驚覺說的有些多了。

焦大瞧著孫子靠在兒媳婦身上要睡不睡的模樣,砸吧著嘴,有些訕訕的,自覺有些囉嗦,有些不好意思。可一個回頭卻發現焦世博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這一對比,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什麼尷尬都沒了,反倒是對著焦裕豐說到:

“往日你還說你家大娃身體骨有些弱,可我瞧著如今倒是不像。看看,這一路從鄉下過來,能在這時候辦完了事兒過來,怕是摸黑就起來了吧。就這麼著,到了這會兒還能這麼精神,這身子還能不好?倒是我家這個,你瞧瞧,還大兩歲了,也就在隔壁不知道玩了點什麼,這會兒就瞌睡上了。可見孩子在鄉下瞎跑也是有好處的。身子結實,精神健旺。”

不說不覺得,這讓焦大這麼一說,焦大柱,哦,就是焦大的兒子也忍不住跟著細細的看了幾眼,不看不覺得,這一看可不就是嘛,這焦世博的精神狀態明顯就不一樣啊,這下焦大柱也跟著點頭了,開始琢磨自家孩子是不是也該送鄉下過一段什麼的。甚至都開始和焦裕豐聊上了,就想問問,這焦世博在家的時候日常都乾點啥。

能乾點啥?做飯,洗衣服,砍柴,燒火?反正是沒少乾。而他們這麼一說,孩子還沒真送去呢,人焦林氏心裡卻開始著急了。瘌痢頭兒子自家愛,特彆是在她還隻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的情況下,哪裡舍得將孩子送去受苦?忙不迭的就開始打岔,對著焦大說到:

“爹啊,你既然也說這雷擊木的東西是好的,那要不咱們趕緊的,給老爺送去?老爺若是喜歡,指不定還會給賞呢,到時候這錢得了,您正好給二弟,他那不正準備修房子嘛,如今可正是缺錢的時候。”

明明知道這若是等著焦裕豐他們走了再送,有好處那也全是自家的,可為了不讓他們爺們幾個說著說著就把自家寶貝蛋送到鄉下去放羊,她也顧不得心疼這可能的賞錢了。隻一心想著趕緊的將這話頭給打斷了。你彆說啊,這一說還真是說到了焦大的心裡。他家這屋子是不愁的,隻要他在這賈家待著,這宅子即使不是他們家的名下,也能長長久久的住著,直到他老死。等著以後他沒了?那麼些年,怎麼也能攢出買房子的錢了,再不濟還能拿著老親兵的喪葬錢回到鄉下去,在侄子家邊上蓋個屋子,那地方土地不值錢,也不用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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