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婚禮(1 / 2)

因為沈嬤嬤的到來, 一番坦白,莫名的讓焦家因為即將有個新女主人而變得有些起伏的氣氛迅速的恢複了平靜。不光是焦裕豐父子放鬆了,連著那幾個下人, 都歇了幾分忐忑,不在心心念念的想著這有了女主人之後可能的變故。

說來這或許也是這個時代女人的悲哀,一個不能生就好似能壓下一切, 從而變得挺不直腰,高不起聲音,連著下人也能輕視幾分。不過不管怎麼說, 這對於焦裕豐父子總是好事兒。因為這個, 在辦喜事兒的這個事兒上倒是又多用了幾分心思。這裡頭有幾分是可憐,幾分是做給人看這就不好說了,反正啊, 在三月底的某一天,當這沈嬤嬤的侄女順利出宮之後,這一切就開始進入了快車道。

等到了4月底,焦裕豐家在京城的小院就已經被裝點一新。紅綢,喜字幾乎布滿了整個的院子,連著裡頭的家具都基本全換成了體麵的款式。焦裕豐父子帶著下人, 更是在幾日前, 就已經駐紮到了這裡。

是的, 這裡將成為焦裕豐娶親的場所,而不是直接去村子裡。至於為什麼這喜宴什麼的不放到村子裡?嘿,大家是不是忘了, 賈代化是媒人啊,他表示要出席,你說,還能放到村子裡辦?讓一個國公和鄉下的村民一同吃喜酒?即使賈代化最多也就是出場那麼一下下,喝上一杯就走,這檔次也不能差太多。更不可能讓這樣一位國公隻為了看一樣,奔襲那麼多路對吧。做為人家的下屬,要學會看眼色,要懂怎麼給領導創造禮賢下士的便利,要。。。反正就是這麼著了。

再說了,本來這作為焦大的親侄子成親,還是焦大出麵張羅的婚事,人焦大要請的人也不少,而且還多是這賈家周圍的人群,比如同為親衛的老朋友,老戰友什麼的。所以啊,在這京城辦,有焦大的親衛同僚們參與,還是很可以很必要的。

因為這樣的特殊情況,所以焦裕豐索性將喜宴分成了兩次,一次是結婚當天在城裡辦,一次過門三天的時候,再請村子裡的人吃一頓。想來這樣的安排應該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了,至於這開銷?這時候還說什麼開銷啊!這樣的場合,那是越熱鬨就越說明人緣好不。就是焦裕豐自己,不也有不少京城人脈正好乘著這個機會好好維護嘛,比如那什麼木頭,那什麼侯縣尉,那什麼田文書。。。

因為這個,焦裕豐幾乎將這個小院裡出了一間新房之外的所有房間,包括院子裡,都搭上了桌子。至於其他人住宿的問題?沒法子,焦大家先湊合著吧。誰讓這院子實在是小呢,才五間,這會兒的焦裕豐真心有點嫌棄了,為自己沒能換個大房子而後悔。所幸過了這一關,鄉下屋子大著呢,隨便住。

當然了,這喜宴要放到這小院裡了,那麼這新娘出嫁自然就要另外尋地方,這個問題焦裕豐也好好的關心了一下,免得出現什麼岔子。好在沈嬤嬤也不是那種什麼都沒有,淨身出宮的狼狽人,一個充當娘家的小院還是能拿得出手的。不但是這充當娘家的小院不缺,就是嫁妝也一樣看的過眼。成親的前一日送嫁妝的時候,就將不少人給鎮住了。

光是沈嬤嬤和那新娘子自己的積蓄,再加上焦裕豐200兩聘禮,就湊出了足足十二台的嫁妝,從衣料首飾到擺件器皿,從小件家具到十畝嫁妝田,沒有一樣是充數的,好些看著就知道是精品,果然不愧是宮裡出來的。

若是在加上賈家女眷的一些首飾衣料的添妝,榮府為表示對這個即將陪嫁的嬤嬤重視,而給的一處小宅子的賞賜等等,零零碎碎的讓這嫁妝增加到了十八抬,若是在加上一些不值錢卻很必須的被褥、鋪蓋、幔帳、針線、銅盆之流,數字更是疊加到了二十四台,嫁妝銀子也有200兩,妥妥達到了小地主人家都比不上的程度,幾乎有尋常七品官宦人家嫡女出嫁的規格,還有田有屋,相當的豐厚。讓焦大

的那些老夥計們都忍不住拍著焦大的肩膀一個勁的恭喜,恭喜他侄子娶了這麼一個有家底的媳婦。

新娘嫁妝多這在這個時代是體麵,不過這更多是屬於新娘的底氣,因為這個時候的規矩是,新娘的嫁妝隻有她自己能用,或者給孩子用,沒有孩子的,甚至死後娘家還能討還。用媳婦嫁妝過日子的,那都屬於被鄙視的對象。所以即使抬進來的東西不少,焦裕豐雖然覺得體麵長臉,卻也沒太在意,相反還因為這壓箱銀子而肉疼了一回,因為這個時候的規矩,這嫁妝進門,婆家要根據壓箱銀子的數字,給予添箱。而這個添箱還有數字意義,比如壓箱銀子的一半,是基本滿意,同等數字則是十分滿意,翻倍則是。。。這個基本很少,就不說了。

而為了表示重視,特彆是有賈代化的麵子,你說焦裕豐能給的少?怎麼也得一樣對吧。這200兩拿的,焦裕豐那是手都有些抖啊。這銀子給出去,那可就是媳婦的私房錢了。這是把老底都掏空了。

為啥這麼說?你忘了前頭說的?聘禮就給了200兩啊,合著可就是400兩了。他和自家小子攢了這近一年,日日不停的金子銀子的複製往懷裡揣,一刻不懈的想法子掙錢,拋去那些花銷的,買地的等等,剩下的也不過隻有2000兩上下。這一場喜事兒這麼一辦,四分之一就沒了,你說,這花銷能不肉疼?

可在肉疼也得給,這是臉麵,再說了,他心裡知道,這人家已經夠才不露富了,就他家大伯聽來的消息,那閨女雖然出宮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那嬤嬤東西雖然不少,銀錢上卻也有限,可光是這一次成親那些奶奶太太的賞賜,銀錢就不止這個數。可見人家也知道他的難處,那他就更不能讓人小瞧了去對吧。換個心思想,400兩換這麼一個家資不菲的媳婦,從人到財都是你家的了,還是挺劃算的。

自我安慰了一陣的焦裕豐帶著滿臉的笑遞上了銀子,由著焦林氏上前,重重的放到了那嫁妝箱子裡。引來了前來看送嫁妝的眾人一陣的叫好。而到了這一日的晚上,焦裕豐的這一番動作更是獲得了更多的好處。

“這是。。。”

焦裕豐瞧著麵前地上的一個大箱子,滿臉的懵逼。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映了,倒是焦大,臉上那喜色是怎麼收都收不住,一個勁的拍著焦裕豐的肩膀說到:

“臭小子,你這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今兒這嫁妝剛進門,那邊國公爺就說了,說是榮府既然是充當了娘家,給了添妝,那他這屬於男方的,也不能小氣,哈哈,這是國公爺兩兄弟鬨上了,借著這喜事兒湊樂子呢。不過不管怎麼樣,反正咱們是占便宜的一方,無論誰給的,最後都進了咱們老焦家,哈哈,我聽著都樂嗬。看看,這一箱子都是不錯的好物件,擺上必定能十分的體麵。”

擺上?焦裕豐走過去打開了箱子,一看就一陣的吸氣,果然是擺上這個詞,因為這裡頭足足有十來件擺件,雖然都不是什麼一看就稀奇的東西,可這鑲嵌著珊瑚的紫檀葫蘆,青白玉的銅錢白菜,黃楊木的如意等等,怎麼也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有的東西。嗯,好像也不是吧老賈家的風格。

“這些。。。大伯,莫不是當初抄家的時候。。。”

焦裕豐手裡拿著一個個東西,看了幾眼,心下就是一動,湊到焦大身邊,小聲的問著自己的猜測,果然,這裡才一說,那邊焦大眼睛就是一瞪,然後壓低了聲音說到:

“你自己心裡知道就行,這些東西雖然國公府裡的人都看不上,擺在庫房也是生灰的貨色,可到了咱們這樣的人家,那已經是很拿得出手了。你心裡可彆不識好歹。”

說起這些東西,焦大或許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一個,畢竟當初抄家什麼的,他可是領頭的,好些東西幾乎都是他裝進箱子裡

,抬進賈家庫房的,自然一看就明白,甚至還知道,這些東西在賈家的數量,足足有一二十箱這麼多,挑揀這麼幾個出來,湊這麼一箱子,對賈家來說和買白菜一個價。

不過就像是他說的那樣,這東西值不值錢的,那也要看在誰手裡。在賈家或許不打眼,隨手可丟可送的貨色,可到了他家,那每一樣都是壓箱子底,傳家的好貨色。誰讓他家家底薄呢,能有這些就不錯了,這還是接著這喜事兒,借著榮寧二府的老爺好熱鬨才有的好事兒,不然就是想都不敢想。就是他自己,當這教習,當心腹這麼些年,不也隻得了沒幾樣嘛,卡卡卡,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有點酸呢,嗯,人要知足啊。

“怎麼會,白來的,我隻有高興的份,哪有那樣的心思。”

焦裕豐確實沒彆的想法,作為兩輩子的窮□□絲,這樣的珍品東西除了看電視,或者博物館參觀,基本沒接觸過。雖說如今他有他兒子那個合成的外掛,零零碎碎的,用些個什麼好木頭和碎玉之類的,也弄出來了一些東西,可或許是藝術品位的問題,或許是審美的問題,怎麼看都檔次不夠。如今能得到這些,已經很驚喜了,還能有什麼彆的想法?就是有,估計也就是感慨一下,這豪門世家的那些世仆們會攢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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