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腦子這麼快,想來以往也不是沒想過這些,可你怎麼就。。。你當大伯我不知道和他們處好些的好處?可這樣的是能走的太近的?你啊你,往日我提醒了多少回,讓你謹慎謹慎,你這。。。”
你說謹慎多了,我怎麼知道你這是拐著彎的說木頭呢,再說了,這事兒。。。這就和濕手沾上乾麵粉一樣,頭一回沾上了,後頭還能撇的乾淨?連著幫人安置傷病員都乾過了,幫著配合套取消息都做了,還有什麼可撇清的。當然了,這些他也不好和焦大說,隻能垂著頭,小聲的說到:
“早年木叔幫過我,我這。。。遇上事兒搭了把手,
一開始真沒多想,隻是想著熟人,相互搭把手的事兒,不好推卻,可這後來。。。大伯啊,我心下尋思著,這樣的活乾著,心思隻怕比旁人都細些,若是我這疏遠的太明顯,反而容易得罪人,這才。。。”
聽焦裕豐這麼說,焦大也歎了口氣,他為何早知道了卻一直沒說?為的不就是這麼一個理嘛,還總僥幸的想,皇帝活到六七十都有,這事兒還不急,慢慢的總有法子的,可不想如今卻來了這麼一下猛地。
“我知道這會兒怕是來不及撇清了,所以啊,我這是讓你趕緊的做好準備,既然都搭上了,那咱們也索性儘力幫著想一想,是不是有不卷進去的法子,若是木頭能順當的活下來,那。。。”
那什麼,這裡頭自然又是一番盤算了。這年頭當皇帝的,哪一個沒個密探組織的?若是這密探組織是上一任皇帝親手交付給下一任,那沒的說,即使不是心腹,這活下來也順理成章的很,最多最上頭的幾個倒黴些,不是早死保全自家親族,就是索性消失,去皇陵守著,與世隔絕。下頭的基本都能活,這也是焦大他們最希望的結果。
可若是皇帝沒交代,那。。。不說後頭怎麼清洗吧,就是上趕著效忠最有可能登位的那個都有可能被殺,因為你作為最該忠心的沒忠心到底,讓皇帝忌諱了唄。這麼一來,這可操作的餘地真心不大。甚至在奪位期間,還有可能因為這皇位更替的亂勁,死傷的不明不白的。
當然了,好在木頭的位置不高,若是操作的好,即使下一任皇帝清洗加重組之後,活下來甚至往上升一升也未必不可能就是了,隻是這操作難度,一樣高的嚇人。
焦大和焦裕豐這麼盤算來盤算去的,半響都沒有個眉目,轉頭倒是猛地又想起了焦裕豐被調職的事兒來。
“大伯,你說,這事兒和我這。。。有沒有關係?”
“這事兒說有關係也行,說沒有也可以。唉,我一聽到這個,就去問了國公爺,老爺說了,是林家的那位老爺提起了你的名字,說是讓你去兵部,負責和戶部錢糧交接的事兒,說你這算數好,做賬快,免得動不動的就有那老粗在戶部吵吵。明明自己沒算清楚,愣是說戶部沒給全,在這時候鬨出笑話,惹出事兒來。”
說到這個,焦大也忍不住看了自家侄子一眼,心下有些猶疑,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這侄子,這貴人緣怎麼就這麼好,居然讓林老爺這麼記著,這都幾年了?還記著這小子的本事?
嗯,這個以後問也來的急,倒是這事兒的關係上,要和侄子掰扯清楚。
“不過就我知道,那戶部。。。皇帝病重,皇子鬨騰的最厲害的地方就是這戶部和吏部,一個管著官職,一個管著錢糧,隔上幾日,就能聽說這兩個部門有什麼人被問罪的,可見有多厲害,隻怕林老爺這也有想你去了兵部,管著這往來,好稍微輕省幾分的意思。另外。。。二郎啊,皇子奪位,兵權雖然敏感,卻也是要緊的東西,隻怕他也是擔心兵部這裡。。。想著多個自己人,好多點確切的消息。”
“自己人?我?”
“賈家是保皇黨,這是一定的,畢竟這京畿統領的位置就決定了,隻能不偏不倚,可其他人呢?兵部裡頭有多少世家大族的人?多少邊關守將的親朋?這要是亂起來。。。這會兒無論懷疑誰,換起來都不容易,還容易成兩麵不討好的。反倒是這小官,不惹人注意,還能消息靈通些。”
焦裕豐聽著焦大這一段一段的,心裡明白這些話焦大自己隻怕是想不出來的,而這會兒能這麼和他說,那。。。想來是賈家的意思?所謂天然就屬於賈家陣營的一員,在京畿統領不能動的情況下,被安排去兵部,做個探哨,好像也挺正常,若是這麼算,這林老爺說的。。。可信度倒是不高了,反過來,林家
和賈家在這帝位交替期間,短暫結盟,兩家合力,用他一個,說起來倒是反而更合適些。
被焦大認為沒有政治天分的焦裕豐腦子過了過,就尊崇著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官場思維,考量到了這裡,也不知道對不對,不過他自己倒是清醒了幾分,對未來自己的調職之後的安全也有了幾分信心。
隻是這信心一回來,他又忍不住自嘲了起來,對著焦大說到:
“我倒是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個小人物,居然還有這麼有用的時候。”
這話說的,焦大也哭笑不得起來。可不就是這麼說嘛,誰能想到呢!所以說,世事如棋,變幻莫測,莫不如是。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