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豐救人(1 / 2)

兵部掌管的事兒很多, 基本上隻要是和武事相關的,都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之內,隻是通常都采用各種文書協調各處, 唯有京城的各個兵營借著地利之便, 能享受到直接領導。

隻是這樣的領導, 很多時候讓後勤的人都恨不得自己去地方上做官。你說, 要是在外頭資金不夠,好歹能玩個虛報折損什麼的, 多要點,或者搞個剿匪的差事,弄點外快之流, 讓日子過得痛快些。可在京城呢?那麼多的眼睛,還能搞個毛啊。也就是焦裕豐組織起了打獵的活動之後, 這好歹也算是讓京城的武人們多了點來錢的路子。可這事兒一來不是每一個駐地附近都合適,二來他們到底人多, 這麼多人上山。。。若是太過頻繁了, 隻怕周圍的百姓就要上告了。所以這往兵部討錢,就成了相當重要的工作。

有鑒於焦裕豐曾在兵部乾過的經曆,據說還和兵部的大小官員關係很是不錯, 如今他的上司隻要有要去兵部的事兒, 就丟給焦裕豐,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借著焦裕豐這張老臉,在兵部多混點好處出來。

都說夜路走多了容易遇見鬼,嗬嗬, 這兵部去的多了,自然也容易遇上麻煩。比如這會兒,焦裕豐一腳踩剛踏進兵部的大門,就聽到了一個銅鑼一般的大嗓門,說的還是他。

“。。。焦二郎那小子當時就懵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直直的看著我那一球進了門,所以說,你們彆以為我老了,就比不過你們,看看,還是很有技術的吧。”

這是哪個不要臉的,拿他當了踏腳石?他雖然如今踢球也算不少,可這懵呆的時候卻基本沒有好不,他好歹也算是個核心隊員,技術還是很有保證的。這什麼人啊,這麼說不是詆毀他的名聲嘛,時間長了,他這出去還怎麼混?要是被拿下了核心球員的身份,那他的麵子往哪兒擱?不行要好好看看是哪個,下一次怎麼也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這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像是這樣在人背後能這麼坦然的踩著炫耀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老貨加無賴,甚至還可能沾點輩分的便宜什麼的,比如這個,就是牛國公家的老親兵,和焦大還算的上是老夥計,關係很不錯,以往。。。好吧,焦裕豐還真是和他踢過球,也確實輸過,不過那是為了哄一幫子老頭高興,這才故意裝的,如今這樣。。。

焦裕豐哭笑不得,看著那到現在還沒發現他來的老頭沒好氣的喊道:

“周叔,您這是打壓晚輩知道不?要在這麼說下去,下次你在想尋我給你搭夥兒練球,我可就不答應了。”

焦裕豐沒說一句什麼反駁的話,可隻這麼一句,傻子都能聽出來,他和這老頭關係不錯,而這所謂的輸球。。。隻怕也有水分,搭夥兒練球,還是和老頭,你說換成你能出全力?

不過是這麼一句熟絡的寒暄,立馬就將形勢給轉了過來,還沒損了任何人的臉麵,從這就可以看出,如今的焦裕豐在人情練達上,那真是可以出師了。可惜啊,他還是小看了這些老頭們的厚臉皮,明明被抓了個正著,那老頭居然還能舔著老臉,轉頭撇了焦裕豐一眼之後,大大咧咧的說到:

“手下敗將,爺和你玩那是看得起你,怎麼的,難不成要爺去和你大伯說說?”

得,您老威武成了吧,焦裕豐一臉的苦笑,已經不想說話了,可他這不說話了,那邊老頭卻來了勁了,上前幾步,將一遍用來比個先後用的蹴鞠球給拿了起來,手掂量了幾下之後,很是利索的開始玩起了各種花樣,一邊玩還一邊說道:

“我和你們說,我這水平,若是在小上十歲,保證打遍京城無敵手,我這。。。哎呦。。。”

這什麼的還沒這完,老頭一個晃悠,腳就崴了,還沒等人落地,許是被驚著了,心臟病又開始發作起來,整張臉都開始發白發青,嘴唇都開始發紫了。等著人落地,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第一個發現不妥當的就是焦裕豐,許是焦世博那一句老頭弄出事兒來這個猜測的提醒,許是焦裕豐自己心裡對於這老頭多關心了幾分,所以在這周老頭人開始晃悠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往老頭那邊走,等著人落地,快步過去的焦裕豐已經徹底的到了那老頭身邊了,一看這臉色,唇色,立馬阻止了邊上想將人扶起來的兵部人員,急吼吼的喊道:

“先彆動,周叔不是單純的暈了,他這是心臟出了問題,趕緊去喊大夫,來個人,快幫我把他嘴弄開,人散開些,好讓他喘氣。。。周叔,周叔,你彆著急,深呼吸。。。對,就是這樣。。。放輕鬆些,對,手彆握太緊,輕鬆些。。。放心,你這身子一項好的很,一會兒就沒事兒了。。。大夫很近的,一會兒就來。。。”

像是這樣的突然心悸,最忌諱的就是病人自己著急,害怕,越是緊張,這症狀就會越嚴重。這一點焦裕豐很清楚,雖然他不是什麼大夫,也沒學過這個,可有鑒於以往的經曆,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的影響,反應到底比這邊上的其他人更快些,懂得也更多謝。

而聽了他的話,那周叔的臉上,果然舒緩了好些,作為親近的長輩,雖然看著周圍一幫子滿臉焦急的圍著他的人十分的緊張,瞧著他們那種失措的模樣,搞得自己好像馬上就要斷氣一般,讓他自己都有些發慌了,可他還是願意信焦裕豐。信他說的,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順著他說的話,開始努力的喘氣,努力的平複那加速加急的心跳。

而有了他這樣的配合,焦裕豐心下微微一定,隨即有開始不住的在他的虎口,背心等處不住的揉按,還指揮著其他人給將這老頭的手腳一下一下的上下輕魯,一邊動作,一邊還解釋道:

“叔,看看,這麼多人呢,一人一下,都能將您這身上的血給擼順了,沒事兒啊,咱們多吸幾口起,一會兒就好。”

其實焦裕豐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法子是不是有用,可他知道,隻要在這麼動著,這老頭心裡上就會覺得這些人都在救自己,就會覺得自己好像舒服一下,這個時候,心理因素也能起大作用。心安穩了,這病情自然也能更穩當些。順帶的還能安撫一下周圍的人免得他們著急,並將這樣的情緒傳給老人。

果然,這麼動起來之後,邊上的人臉色都緩和了好些,有那機靈的,看出幾分焦裕豐這麼做深意的,還特意笑著和老頭說起了閒話。

“周大人,您這人緣可真是不錯,看看,還沒怎麼著呢,這一棒子人都開始圍著您轉上了,可見啊,往日你沒白疼他們。”

“可不是,果然咱們武人就是不錯啊,尊老愛幼的,多講究。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周大人,按說就您這年級,就該和焦二郎他大伯一樣,尋點輕省的事兒乾,這最近怎麼又開始往咱們這兒跑上了?怎麼沒讓你拿徒子徒孫來?”

周老頭雖然也是親兵出身,不過人家本事比焦大大,早年就混了個8品的官職,後來又因為在尋蹤覓跡的事兒上,很有些本事,被人請了去,在京城衙門裡專門教導些差役捕快什麼的,人脈也好,官職待遇也罷,十分的體麵。甚至因為這個,老了老了,還升了官,得了7品的實職,在一群老兵中也算是個傳奇。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那上官,也和焦裕豐的上官一樣,總想著物儘其用,人儘其力,在這和兵部打交道的時候,總讓他來。而偏偏這老頭本就不是個肯服老的,見著上官重用,還是這樣體麵的和兵部的上官們打交道,攀交情,能給子孫後代結人脈的事兒,乾的是十分的起勁。

本來吧,這樣的事兒看破不說破,人家兵部的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可這。。。人都成這樣了,這要是真出了事兒,那他們真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所以啊,借著恭維的時候,就有人忍不住借著這由頭說了這含蓄的,讓他們以後換人的話。

可這是這時候能說這個的時候?焦裕豐忍不住皺眉了,側眼看了一眼那人,這一看又神色難看了幾分,武人裡也不是沒有派係的,最起碼這開國世勳和後頭上來的,就不怎麼對付,畢竟最頂上的位置就那麼些對吧。而這個人。。。就是那後頭上來的那種。這下即使本來人家不過時順嘴說的,在焦裕豐看來也有些不妥當了,忍不住插嘴說到:

“行了啊,先彆說這個了,周叔這會兒可沒法子說話,趕緊的,誰幫個忙,去弄點白開水來,讓周叔喝上幾口緩緩。”

這會兒什麼都沒有救人重要,這一點隻要是心裡明白的都靈清的很,他這裡一說,立馬就有機靈的端水過來了,順帶還對著周老頭說到:

“周大人,這可是我們尚書大人的烹茶水,玉泉山的山泉,趕緊的,多喝幾口,聽說這水最滋潤,最有靈氣,還能強身健體,指不定您這一口下去,立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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