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剿匪(2 / 2)

“大爺爺,我爹到底去哪兒了?可是出什麼事兒了?”

焦世博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幾下線索一出來,這心下多少就有了些底,自家爹隻怕是有了什麼變故,這麼一想,他這心猛地就是一揪,也顧不得這會兒實在考場外頭,也顧不得彆人聽見,忙不迭的問了起來。

這讓焦大怎麼說?他忙四下裡看了看,瞧著沒人注意,忙一把拉住了焦世博,對著他說到:

“回去說,這事兒外頭不能知道,對了,一會兒還有人要去家裡送喜報呢,趕緊的,回家,回家。”

明顯是想趕緊的將他拉回家的說辭,可焦世博見著焦大這神情,雖然緊張了些,卻沒什麼悲色,心下尋思,估計沒什麼生死大難,到底也寬心了些,索性也就順著他的話,當了一回好孩子,乖乖的由這兩個老頭拉車著上了車,一路疾馳的往家裡去。隻是再怎麼聽話,那小臉卻已經繃緊了,沒了過了縣試的喜悅。

而他這樣的神色,等著到了家裡,家裡的下人一看,還以為自家小主子沒通過呢,一個個的,忍不住都夾起了尾巴,生怕犯了忌諱,惹了主家不高興,連著走路都不敢大聲了。

而守在門口等消息的內院婆子,更是縮著頭,一溜煙的去了後頭,去給沈氏當了耳報神,一門心思想著,尋了主母來安慰安慰孩子。如此一來,這消息就像是一陣風,直接傳遍了,順帶的將整個宅子的氣氛都給搞的緊張了起來。

好在還有老趙頭這人老眼不花的盯著,瞧著這氣氛不對頭,忙裂開了嘴,一邊高喊:大爺得了第三名,中了。。。一邊招呼著人趕緊的將早就兌換好的銅錢抬出來,等著喜報來了,好往外灑,讓整條街的人都同喜。

他這咋咋呼呼的一來,跟著後頭的焦三也反應過來了,忙跟著說到:

“啊,對,對對,珪哥兒中了,咱們珪哥兒出息了,就等著兩個月後府試,就能成童生了,趕緊的去告訴你們太太,彆一會兒鄰裡們來恭賀,沒個當家的款待。”

說完這個,他也不管這些人都怎麼張羅,忙不迭的就跟著焦大和焦世博進了堂屋,他剛才可是聽見了,珪哥兒問的。。。二郎到底去哪兒?他也想知道啊。如今二郎可是他們家的頂梁柱,若是。。。那可是天都要塌了。

“珪哥兒啊,你放心,你爹沒事兒,隻是前幾日,他們營裡接到了外出剿匪的差事,所以急匆匆的就跟著走了,都沒來得及回家招呼一聲,又生怕影響你科考這才瞞著,沒事兒啊。”

焦大瞧著這堂屋裡再沒有了外人,他自然也不會在藏著掖著,又生怕孩子性子急,所以連個開場都不用,就將忙不迭的將焦裕豐的去處給說了出來,隻是這說歸說,出去多少時間,去的哪個方向卻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焦世博一聽,心下又是一沉。就焦大在寧府的地位,他爹去了哪兒能不知道?隻要不是什麼事關朝廷邊關的大事兒,想來還是知道的吧。可他愣是不說,這是為什麼?很有可能,這事兒涉及到朝堂的一些人,他這是生怕漏了消息。而這時間不定。。。那隻怕這所謂的匪類,也不是那簡單的,不是人比較多,就是抓住痕跡比較難。

這麼一想,焦世博索性也就閉了嘴了。他雖然沒當過兵,可他懂什麼叫機密,更明白這涉及朝堂。。。不是他這小人小肩膀能扛得住的,所以他這會兒什麼都不問才是對他爹最好的。

可那是他親爹,還是一個往日裡從來都很少分開的爹,這會兒讓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關心。。。他憋不住啊。所以猶豫了半響,這才小心的對著焦大問到:

“我爹。。。跟著去的人多嗎?那差事容易嗎?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問細節,隻問這大致的,想來沒問題吧。焦世博如是這般的想著。而那邊焦大則是如釋重負一般,忙不迭的點著頭,一個勁的應承著:

“放心,放心,不難的,就是瑣碎了些,珪哥兒啊,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往外說啊,這裡頭。。。隻怕人家在京城有眼線,這要是說了,你爹這行蹤可就露了。知道不?”

“我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諸事不密則成害嘛。放心隻要我爹沒危險,我什麼都不問。”

焦世博表態相當的快,可這說完話,人卻依然皺著眉頭,垂著腦袋,這態度讓焦大也猛地一愣,到:

“大爺爺知道,我們珪哥兒聰明著呢。”

是啊,聰明的很呢,明明心裡什麼都清楚,卻什麼都不能問,不能說,這樣的知道好歹,能不聰明嗎,就是聽明白了的焦三,也一臉的歡喜。他也是從軍多年的人,對這些其實也一樣很懂,自然知道焦世博這表現有多出色。

“大哥,珪哥兒是咱們家的千裡駒啊。”

“可不是,有了這麼一匹頭馬在,咱們家第三代,將來必定都會好,將來我到了底下,也能挺直了腰和祖宗們說了。”

明明是自己高興,為啥總要扯到祖宗身上?這時代的人表示欣慰的方式真的是很詭異。

不過在詭異這會兒他們也沒功夫掰扯了,因為街道上已經隱隱的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而沈氏也已經紅光滿麵的從後院出來了,喜報即將到家,這武將人家,也即將沾染上一絲文氣。這是焦世博的喜事兒,是焦裕豐一家子的喜事兒,同樣也是整個焦家的喜事兒,所以焦大也好,焦三也罷,這會兒都坐不住了,快步開始往門口去,等著人恭賀,等著和周圍的鄰裡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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