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不相信,我是白家的孩子,這份親緣鑒定有問題!是你做了手腳!”白伊月拿起鑒定書看了看,氣惱的把它撕了個粉碎!怒不可遏的看向時清。
時清瞥了她一眼,麵色平靜,眸中看不出喜怒,但說出的話卻讓白伊月心底發寒。
“我女兒的身份地位,你還想霸占多久?”
“我沒有霸占,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白伊月麵色猙獰,葉楠走過來擋在她身前,把時清護在身後,生怕她氣急敗壞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動手傷人這種事,她乾得出來。
“各位,你們先冷靜一點,我以性命起誓,伊月確確實實是白承禮和薛佳涵的女兒,當初薛佳涵懷孕,我一直陪在她身邊,更是親眼看著這孩子出生的,這份親緣鑒定是時清提議做的,她有這個能力提前打點好一切,來偽造一份假的鑒定結果,你們千萬不要被她騙了!”白悅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白家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無妨,隨你怎麼想,反正我們母女與你們白家已無瓜葛,你們自家的事,就彆來這裡吵了。”時清瞟了葉楠一眼,後者立馬會意。
“不好意思,清姐要休息了,各位請回吧。”不由分說的把眾人請了出去。
“時清,你真卑鄙!”白伊月惡狠狠道。
“白伊月,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敢碰伊嵐,我一定親手把你送進監獄。”葉楠罕見的冷了臉,眸中泛起森森寒意。
“滾。”
白伊月一愣,明顯受到了驚嚇。
“你們也先回去吧,新公司的事,我會考慮的。”時清閉上眼睛,撫著額角。
幾名股東對視一眼,“行,反正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們隨叫隨到。”
“嗯。”
眾人走後,屋裡隻剩下時清和葉楠兩人。
時清若有所思,微微蹙眉,“她倆看出來了嗎?”
葉楠知道她問的是欣然和伊嵐,回想了一下剛才送伊嵐回病房的場景,“伊嵐應該隻是懷疑,欣然可能看出來了。”
“她說什麼了嗎?”
“倒也沒說什麼。”
時清微微頷首。
……
病房裡,白伊嵐側身躺在床上,輕撫額角,還在回想那份鑒定報告的事。
顧欣然打了一盆溫水,坐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幫她擦著後背。
看到她背上猙獰的傷口時,顧欣然抿了抿唇,兩手微微握拳。
“欣然,你覺得那份鑒定報告,有問題嗎?”白伊嵐問。
顧欣然動作一頓,“不知道,不過,白悅全程旁觀,也沒人有機會去動手腳吧?”
“如果媽媽早就知道白伊月不是白家的人,為什麼要到今天才說出來?”
“也許是……在等一個一擊斃命的時機?”
“你信嗎?”
顧欣然默然。
她看著伊嵐背上的傷,巴掌那麼大的一片血痕。
她記得那天醫生跟她說,這個傷,要是再往下點,撞到腰椎,很有可能會半身癱瘓。再往上點,撞到頸椎,人可能就沒了。
“我信。”顧欣然點了點頭。
白伊嵐沉默了一會,“但願吧。”
外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顧欣然回頭看去。
“伊嵐?醒著嗎?”屋外傳來明斟的聲音。
“嗯。”伊嵐應了一聲,明斟應聲推開門。
“哇伊嵐,白伊月不是白家人這麼大的事我竟然才知道,這像話嗎?”
“你怎麼來了?偷跑出來的?”顧欣然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沒瞧見薛月賢。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本小姐出來遛個彎,至於偷偷摸摸的?”
顧欣然輕笑,“那正好,你在這陪伊嵐一會,我去拿藥。”
“去吧去吧,哎伊嵐,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講講呀!”明斟臉上寫滿了八卦。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欣然輕輕把門帶上。
來到屋外,走廊上,顧欣然路過時清所在的休息室的門口,腳步一頓,踟躕半晌,還是沒有敲門。
轉而走到走廊的儘頭,扶著窗台,看著窗外。
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抱有過惡意。
這一世,對付駱冰、楊雪之流,她也選擇以正麵交鋒的形式來替自己討回公道。即便在前世,她和伊嵐被逼到雙雙殉情,她也隻是選擇遠離人群,避世而居。
她不喜歡那些陰損的手段。
可今天,她打破了自己的底線。
在幾乎可以斷定那份親緣鑒定被人動了手腳的前提下,她選擇了無視,還選擇了幫助時清瞞騙伊嵐。
她知道白伊月罪有應得,她知道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道理她都明白,可心裡就是有一道坎,她不想邁過去,她怕一旦越過了心裡這條底線,她也會變成像白伊月一樣,不擇手段的人。
顧欣然趴在窗邊,手指摳著窗框的邊緣,自顧自的糾結著。
葉楠在她身後看了她半天,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