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2 / 2)

如果她被其他孩子簇擁著鼓動起來,她很可能會成為新的帶頭欺淩他的人。

這個人來自彭格列。

那巨大的陰霾,簡直壓得人喘不過。

“叫宮輝夜。”在這個沒有宮家族的界裡,宮輝夜並不需要隱藏姓名,因為沒有人知她的身和來曆。

而這個明顯的島國名字,讓學們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不彭格列嗎?

老師趕緊解釋:“宮的父母彭格列首領在島國的朋友,所以暫時寄住在彭格列,大家要好好跟她相處,知了嗎?”

作為名字風格相同的人,不少學回頭打量起了汐華初流乃的表情——他們好像來自同個方誒。他們會有什麼聯係嗎?

不等老師安排位置,宮輝夜已經徑直向著汐華初流乃走了過去。

她站定在他的麵前,對這個留著齊劉海,頭發幾乎擋住了睛的男孩微微笑:“你也來自島國的吧?”

汐華初流乃愣愣的看著她。

他在她的臉上,讀了這麼句話:希望們能成為朋友。

她散發出來的善意,哪怕可能剛來不清楚狀況的暫時好,也讓初流乃第次在學校裡安寧的過完了天。

第天沒有人敢主動對她說話,但汐華初流乃清楚,他們的處境絕不會相同。

可,宮輝夜好像並不在乎其他人都在想什麼,沒有人對她說話,她便開開心心隻和他個人說話。

……

“……總之這!”

那天放學後,宮輝夜拒絕了上車,她和汐華初流乃起走在回家——回他家的路上。她的保鏢們倒也沒有提出異議,隻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這種覺很新奇,倒不說有保鏢跟在後麵這件事,而有人跟他起回家這件事。

有朋友和他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和他興致勃勃的說話,這種經曆實在陌又新鮮極了。

汐華初流乃好奇的注視著身邊的女孩,她明明真實的存在於他的身邊,他卻忍不住的想,自己不幻想出了個完美的朋友?

她興致勃勃的對他說了個遊戲,她說她要成立自己的家族,然後需要五大乾部——不過因為財政統領已經有人了,所以現在隻有4個空缺名額。

黑手黨遊戲嗎……

儘管她說起這套規則的時候,表情認真,但她那隻有8歲的外表,看起來太過天真幼稚了些。汐華初流乃隻能認為這個扮演黑手黨的過家家遊戲。

考慮她既然活在彭格列家族,想出這麼個遊戲倒也並不奇怪。

她問他:“初流乃可以當的間諜首腦哦!怎麼?你要成為的家族成員嗎?”

家族成員、朋友……

汐華初流乃頓了頓,根本無法拒絕:“……好啊。”

“真的嗎?!”聽見他同意之後,小女孩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她直接撲上來熱情的抱住了他:“太好了!有第個屬於的乾部了!”

……人的身體,真的溫暖的。

汐華初流乃站在原沒有動,卻這麼想著。

他的父母在記憶中從未抱過他,他也沒有朋友。

這他第次被人擁抱。

她貼過來的臉頰柔軟而溫熱、環抱住了他的手臂柔軟卻帶來某種緊縛——那並不讓人害怕,反而讓人歡欣。

她在肯定。

她喜愛,她需要,她的朋友。

也喜愛她,也需要她,也她的朋友。

們朋友!

這個念頭像縷陽光,又像顆種子,照亮了男孩陰沉的界,在他日漸麻木黑暗的內心開出了花。

她將他送了家門口,來開門的繼父身酒,讓初流乃在新朋友麵前了陣羞恥。但宮輝夜仰著臉,對落魄潦倒的男人露出了禮貌的笑容,報出了身份:“你好,初流乃的朋友,叫宮輝夜。”

她沒有透露任何關於彭格列的事情,但她身後那幾個虎視眈眈的保鏢,以及她那矜貴驕傲的模,足以讓他的繼父判斷出自己繼子的新朋友,背景絕對不好惹。

——在黑手黨橫行的意塔利,如果你沒有這種辨能力,很有可能會在某天得罪個不該得罪的人,從此永遠消失。

他愣了愣後,連忙擠出了個討好的諂媚笑容,那笑容更讓初流乃失望和厭惡。

但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敢對初流乃動手,或故意餓著他了。

此後,他與她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緊密。整個學校裡的人都知,那個汐華初流乃現在宮輝夜的家族成員了。

哪怕過家家的遊戲,但在意塔利,家族這個字有著不的份量,沒有人再敢欺負他或故意無視他。

初流乃依然不喜歡這個學校,可因為想每天都可以在學校見輝夜,他每天都能早早的起床準備好出門。

他依然不喜歡這個界,可因為想自己的朋友也存在在這個界上,他願意去相信這個界並不僅僅隻有陰鬱的黑暗。

為此他甚至厭惡起了周末,因為周末他不能在學校裡和輝夜見麵了。

他不能邀請她來自己家裡玩,也不能邀請她出去玩,因為他沒有錢,也不願意直讓朋友為他付錢。

宮輝夜也從不邀請他去自己家裡玩。方麵,彭格列並不她的家,另方麵,那裡也不適合隨意邀請外人來拜訪。

不過,他們漸漸會在周末見麵。

因為汐華初流乃學會了意塔利底層孩子們都能接觸的手藝——扒竊。

意塔利旅遊業非常發達,遊客也大多來自富庶又安全的國家,算不,既然能來旅遊,也證明了他們在自己的國家裡起碼算有錢。

這種有錢人很少能在短時間內適應意塔利的混亂,也毫無防備。

汐華初流乃個子小,並不起,他手指靈活,動作敏捷,學得很快,沒過多久,已經個熟手了。

在意塔利的底層,沒人以此為恥,許多街頭小子都認為你能得手,說明你聰明有本事,如果你餓,那你懶惰和無能。

他們以犯罪為榮,因為那往往意味著你可以搞來很多錢。

底層人民想要的隻有錢。

隻有錢才會有快樂。

總之,他有錢可以請朋友周末出來了!

宮輝夜對此沒有多想,她欣然赴約,直年後,她才知初流乃都做了什麼。

在個犯罪頻繁的國家,犯罪者如果太多,會形成套犯罪者內部的規矩,比如說,嚴禁越界。

汐華初流乃越界了。

年以來,他出手頻繁,卻沒有加入任何組織和幫派,也沒有交過任何保護費。而遊客聚集的街區盜竊者的天堂,既然如此,這的方又怎麼可能沒有占據者?

他被逮了個現行,要不因為他隻有9歲,但凡再大點,他都可能會被砍去雙手,或者被丟進警察局,由接受了賄賂的警察羅織罪名,入獄坐牢。

算運好,他隻被狠狠揍了頓,然後被搶走了所有的錢。

他臉上的淤青和腫脹個周末無論如何也消不下去,為了躲避宮輝夜,他第次翹了課——因為他的父母都懶得幫他打電話請假。

他穿著連帽衛衣,帶著兜帽,低著頭在街頭漫無目的的遊蕩,像個孤獨的幽靈,直個人擋在他的麵前,他向左想要繞開,對方便也向左,他向右想要避開,對方也不緊不慢的接著擋在了右邊。

很顯然,他故意的。

初流乃立刻警惕的抬起頭來,看見的卻個陌的男人。

他的輪廓很柔和,並不意塔利人。頭蓬鬆的黑色短發,裹著黑色的風衣外套。

“汐華初流乃?”男人挑了挑眉毛:“你啊?害得這個財政統領得兼職偵探找人。”

財政統領?這個熟悉的名詞讓男孩愣了愣。

“哦,忘了自介紹,太宰治。勉強……算你的同事吧。”男人似笑非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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