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看見她抬眼望向他,勾起一個近乎挑釁的笑容,本來溫和無辜的眉眼在這一刻變得生動起來,肆意張揚。
她把半顆栗子塞進嘴裡,然後衝他挑眉,舌尖探出舔了舔手指。
正是他剛剛蹭過的地方。
洛梔發現他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
她猜,他也是有感覺的。
這個共感似乎不止是個被動技能,在肋骨飲下巫師的血以後,共感就會變成一個主動技能——在雙方內心都願意的時候才會有用。
也從另一方麵體現,雙方已經擁有了一個平等的關係。
洛梔之所以沒一回來就提出要舔克裡斯的血,一是因為這個隨時都可以做到,不需要著急。二則是因為……她也想試一試。
是不是在他們還不平等的時候,她一個人的意願,就能夠實現。
洛梔本來也不抱希望,總覺得這樣也太過不平等了。
剛剛喂他栗子時忽然又想起這件事,隨便試了試,沒想到竟然真的可以。
兩人這邊眉來眼去暗潮洶湧,那邊店家已經裝好了栗子,一稱,三十多塊錢。
洛梔摸摸口袋,錢不夠了。
扭頭去跟克裡斯要錢。
克裡斯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其實還挺有錢的。巫師能做的合法職業非常多,每一項都關係重大,收入也眾多。
順帶一提,巫師的存在比教會要合法得多。
要不是怕希德不配合救援,甚至和警察作對,洛梔和克裡斯也不用再插手這件事。隻要報個警,警察自然會去捉拿那些違法使用超能力的人。
洛梔付了錢,拎回一袋板栗。
她買得特彆多,鼓鼓囊囊地裝了一大包,好像隨時都要擠破紙袋掉出來。
幸好紙袋外麵還有一層塑料袋。
兩人大包小包地拿了很多東西,從小鎮的車站出發,回到他們的新家。
這邊的時間已經到了淩晨,街道上一片靜謐,偶爾有幾隻野貓,miamia叫著,追逐著躥進幽深的小巷。
眼見四下無人,克裡斯包攬了所有袋子。
手指一點,那些袋子就乖乖飄在兩人身後。
隻剩下那一大包板栗被洛梔抱在懷裡。
他們回到家裡,洛梔打開袋子,指揮著克裡斯把所有的東西一個個放好。
其中還有一包是洛梔新買的內衣。
她沒好意思拿這個來逗克裡斯,自己跑去把它們一個個拆了吊牌,泡進盆裡。
至於睡衣,當場洗過之後,讓克裡斯試著把水給蒸發。
克裡斯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太熟練的樣子,把她的睡衣衣角烤得卷了邊兒。
所幸睡衣買了好幾件,這一件今天也能湊合穿一穿。
當晚,洛梔還睡在之前她睡的屋子裡。
克裡斯坐在她的床旁邊,說等她睡著了再走。洛梔忍著笑意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說:“我們可以一起睡呀。”
克裡斯“嗯”了一聲,沒說彆的,低頭親親她的額角,聲音壓抑低沉:“晚安。”
洛梔捏著被子笑:“晚安。”
她以為第二天醒來時會看見克裡斯趴在她的床邊睡覺。
沒想到自己一覺睡到大中午,睜開眼時,克裡斯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洛梔揉揉眼睛走出房間。
她驚訝地發現,之前空蕩蕩的廚房裡也堆上了鍋碗瓢盆。
這些東西不方便拿,他們說好回來再買的。
克裡斯不知道是醒的太早,還是根本就沒睡,把這些東西都買好塞進櫃子,還順帶做了頓早飯。
洛梔連忙跑去刷牙洗臉,驚歎著品嘗了克裡斯做的早餐。
“你這個煎蛋的火候掌握得真好啊,比烤衣服的要好得多了……”
克裡斯勾起一個小幅度的微笑。
洛梔吃完早飯,在屋子裡轉悠一圈,忽然想起前一晚上被她泡進盆裡的內衣。
她也算得上是第一次親手做這些家務活兒,隻記得要泡進去,沒想到泡完就給忘記了!
洛梔連忙跑到洗衣間去。
洗衣間就在陽台的隔壁,衣服從洗衣機裡拿出來就能晾出去。
洛梔一看盆裡,空空如也。再一抬頭——
她的內衣,一件一件,正迎風招展……
洛梔:“……”
風水輪流轉,她也被克裡斯汀將了一軍。
一想到克裡斯幫她洗了內衣還晾起來,臉上頓時燙得不行。
洛梔手背貼著臉頰降溫,邁著小碎步一點點挪出去。
克裡斯站在外邊兒等她。
不知為何,陽台上掀起一陣恰到好處的風,吹起好聞的洗衣液的清香。陽光傾瀉下來,毫無阻隔地灑在洛梔的側臉。
克裡斯看見她沐浴著陽光走來。
臉上粉撲撲的,咬著下唇,一副欲語還休的羞怯模樣,眨著圓溜溜的眼睛,左顧右盼不敢看他。
心臟劇烈地跳動,血液在冰涼的身體裡加速翻滾。
他心裡一動,朝著洛梔伸出自己的手腕。
掌心朝上,露出手腕內側的淺色血管。
一般會說些什麼呢?
彆的巫師,在這個瞬間,在決定把自己餘下的生命和所有的力量,都交給麵前這個脆弱而渺小的人類時——
作者有話要說: 說我愛你啊,笨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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