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開始的工作太忙了,寫起代碼沒日沒夜,根本不能好好照顧這隻小狗。
她隻能把它送去了被遺棄寵物收容所。
離開的時候,悄悄抹了眼淚。
她甚至想要不顧一切地跑回去,就當個收容所的義工,再也不寫什麼代碼了。
洛梔記得那時自己沒能轉過身,還跑回家哭了很久。
——可夢裡好像有點兒不同。
她站在原地,那隻小狗忽然撒腿跑了過來,猛地撲進她的懷裡。
小狗逐漸變成大狗,在她的耳邊喘著粗氣……
喘息聲越來越粗重。
洛梔以為,自己是因為白天,克裡斯提起養貓的事情,她才會做這個夢。
可耳邊的喘息太過真實,甚至隱約有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邊。
洛梔迷迷糊糊睜開眼。
“醒了?”克裡斯俯身,手臂彎曲壓在床邊,和她靠得極近,“旗旗?旗旗是誰?”
洛梔:“……”
克裡斯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對勁。
他掀開洛梔的被子鑽進來,長腿擠進洛梔的雙腿之間,伸手去撈她的腿。
洛梔被迫把腿夾在他的腰上。
克裡斯的手指有些粗魯地蹭過她的眼角,帶起一片濕漉漉的感覺。
洛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哭了。
克裡斯把食指送到唇邊,眉眼一挑,妖氣橫生。
他的表情帶著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美,食指送到唇邊輕舔,然後嗤笑:“人類的眼淚……是鹹的啊。”
洛梔揉揉眼睛,腿還夾著他的細腰,胳膊也不管不顧地伸出去,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她在克裡斯胸前蹭了蹭,細聲細氣地說:“克裡斯汀……你怎麼來了?你知道我做噩夢了嗎……”
克裡斯意外地沒有哄她。
他還保持著那個笑容,語氣冷淡:“是嗎,夢到旗旗了?”
洛梔還有點半夢半醒的,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思考他為什麼知道旗旗,懵懂地點點頭:“嗯……”
克裡斯:“舍不得他?”
洛梔吸了吸鼻子:“有一點……”
克裡斯眼神猛地一變,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他捏著洛梔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銀灰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洛梔眨了眨眼,總算清醒一點:“嗯?你怎麼知道旗旗……”
“是啊,我怎麼知道呢?”
他怎麼知道的呢?他找人調查過啊。
他知道她在上學的時候喜歡過的學長叫祁彥,她為了他甚至跳過河。
也知道她受了委屈時躲避的圖書館,那個背叛教會都要救她的“好人”,叫做齊敬之。
那麼,她說的是哪一個呢?
壓抑在心底的不安和焦躁愈發強烈,克裡斯汀緊緊咬著牙,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的身體此時極為脆弱,可實際上更脆弱的是他的精神。
緊繃的神經一碰就斷。
血管裡流動著的仿佛根根銀針,刺得他渾身上下都疼痛難忍。
觸碰到她的地方,疼痛又緩和下來。
她能讓他生,也能叫他死!
洛梔的掌心貼上他的麵頰,眉頭皺起,語氣擔憂:“克裡斯汀,你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衰敗期到了?”
她伸手按亮床頭燈,同時試探性地用指尖在他小臂上刮了刮。
刮出一片紅痕。
克裡斯按住她的手,又準備去按床頭燈。
但他此時還沒有洛梔的力氣大。
洛梔反手按住他的胳膊,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緊盯著他,認真問:“你不要亂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要為你做點什麼?”
克裡斯閉了閉眼。
身體裡的躁動立刻平息下來,即使她沒有解釋半句,他仍是感到了安心。
她就在他的身邊,在關心著他啊。
這是真的,是誰也搶不走的。
衰敗期的疼痛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退去。
克裡斯逐漸平靜下來,啞聲說:“沒事了,你在這裡就好。”
在這裡就好了。
洛梔僵硬的身體放鬆一點,也鬆開了壓著他胳膊的那隻手,趴在他的身上問:“真的沒事了?”
“……嗯。”
克裡斯艱難地點點頭。
疼痛和不安的躁動已經結束,另一種不太熟悉的躁動卻無法遏製地翻滾起來。
她柔軟的身軀正貼著他,長發垂落在他的耳邊,粉嫩的唇近在咫尺,仰頭就能吻到。
這還真的說不上是“沒事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