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覺得一切儘在掌握的人或物突然脫離了你的掌控時,內心沒有足夠強大到一定程度坦然麵對這份突變,那麼,“焦躁”將會是你擺脫不了的情緒之一。
蘇小小現在就處在這樣一種狀態。
這段時間紀昂在疏遠她,雖然不明顯,但她卻依舊感受到了。
尤其是近來這段時間,她已經很少能見到他了。
陸柏、紀昂……
接連兩個獵物脫離掌控,蘇小小的不安持續被放大。
工作上,辦公室的那群人就會看碟下菜,因為陸柏的無視,她一直都被排擠,什麼雜七雜八的事情都被推給了她。
而如今,她已經沒空去暗中“回報”那群人了。
想著紀昂的事情,她無意識地走到了紀氏大樓前。
不過,到底是不是無心,也隻有她自己才能說得清了。
她站在紀氏大樓一旁的拐角處,看著不遠處的大門口,心裡思索著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又該怎麼去補救。
“蘇……小小?”
一道聲音自她前方傳來,帶著蘇小小最討厭的高高在上。
她抬頭看過去,巧了,人也是她最討厭的那種。
剛剛在紀氏洽談完合作的汪婷雪一身職業西裝裙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一雙腿格外招人眼。
她正了正肩上挎著的黑色包包,頗有些意味不明地開口:“蘇小姐,你不是陸氏的員工嗎,怎麼會來這?”
“哦,對了。”
不等蘇小小開口,汪婷雪又接著道:“這幾天,我聽說了一些關於蘇小姐和陸總以及陸總未婚妻的一些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汪婷雪不是她要去獲得憐惜的人,蘇小小冷了幾分臉色:“這事跟汪小姐沒什麼關係吧?”
汪婷雪笑得十分明媚,她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的幾縷發絲:“蘇小姐彆見怪,我這人啊,就是好奇心比較重。”
“那不知道汪小姐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蘇小小的視線緊盯著汪婷雪,後麵的話說的一字一頓:“叫做,好奇心害死貓。”
汪婷雪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幾秒後,她突然輕笑了一聲:“貓有沒有被害死我不知道,不過……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我倒是沒少見。”
隨著她的話落,汪婷雪整個人也愈發湊近了蘇小小。她穿著高跟鞋,而蘇小小因為經常衣服清湯寡水的裝扮,比她矮了近半個頭。
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於蘇小小這種人來說,是最容易激怒她的一種方式。
她一雙黑眸直視過去,學著汪婷雪剛剛的樣子,似笑非笑,語帶嘲諷:“汪小姐覺得我的出身比不上你,所以看不起我,可——汪小姐看上的男人,看上的,是我。”
話到最後,她語氣輕而慢,眼神裡滿是挑釁。
二人皆直視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不知過了多久,汪婷雪的一聲嗤笑打破了這個局麵,她漫不經心地理著自己的衣袖,不在意地道:“我看上的男人?你也未免太看低了我的眼光。”
她笑得傲慢,麵對蘇小小眼神中明顯的不相信,她心情頗好地解釋了幾句:
“你覺得我針對你是因為紀昂,這其實是也不是。在這個圈子裡,感情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麵子,才是最受看重的。你們二人公然打了我的臉,你覺得,我可能會輕易放過你們嗎?”
說完,她不等蘇小小再說些什麼,徑直離開。
蘇小小看著她款款離開的背影,良久,才鬆開了身側握的死緊的雙手,深深的月牙痕跡嵌在掌心,她卻好似不知疼痛。
她又看了眼紀氏大樓,這個時間,隻剩下加班黨還留在大樓裡了,門口早就沒有了或匆匆忙忙或悠閒輕鬆地離開的身影。
自覺今天等不到人了,蘇小小也離開了。
而就在她所在的這個拐角處另一頭,紀昂就站在那裡,親耳聽到了她和汪婷雪的對話。
嘶——
女人,可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
看似柔弱的人也許心裡的算計一層接著一層,而看似高傲的人,也許真的高傲且記仇。
要是陸柏能聽到紀昂的心聲,絕對會反駁他。
看似高傲的人,也許內裡隻是傲嬌而已。
比如,他家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