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這件事吧,性命之憂倒是不大,可要想拿功勞也很不容易,這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
不管怎麼說,能看陸柏吃癟這兩人可是十分樂意的,當然,他倆可不敢明目張膽地把陸柏往火坑推,隻示意了幾個手底下的人跟著附議。
然後,陸柏就這樣成了此次剿匪的將軍,不過這個將軍手底下隻有三百的兵。
陸柏摸了摸下巴,三百人……大概也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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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裡的火把燃著,火光明明滅滅,照的人臉上的神色看不分明。
“將軍,寨子裡都人都拿下了。”孫野指了指一旁跪著的一個體格健壯的大漢,說道:“這是這寨子原本的二當家。”
陸柏的眼神落在了那個漢子身上,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那眼神明明不含什麼情緒,卻莫名讓那二當家打了個寒戰。
“想活命嗎?”
那二當家連連點頭,當然想活著。
陸柏點了點頭,“那好,我問你答,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若不是被綁著,那二當家的肯定要拍著胸脯保證了。
陸柏沉著聲音問道:“那天你們是怎麼知道唐家人會從前一座山路經過的?”
這個山寨就是當初劫掠唐家的那個,當初唐家走的官道並沒有過他們的地盤,可這個山寨裡的人卻埋伏在了前一座山頭。要知道,這些盜匪輕易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的。
上一次沒有把他們一鍋端了,這次一路南下剿匪,陸柏可沒打算放過他們。
那二當家的如今隻想著能夠活命,聞言便道:“其實我們並沒有打算去劫唐家,是在唐家人經過的前一天,我們山頭上來了三個人,我們大當家的和那幾人在屋裡聊了許久,後來那人出來直接就走了,然後我們大當家就說第二天要帶我們去乾一票大的,就帶了人去前麵那個山頭了。”
“那三個人是什麼身份?有什麼特征?”
“是什麼身份我也不清楚。”二當家的垂下了腦袋,費勁地回憶著那天那三個人的衣著相貌,“我記起來了。其中一個人走的時候,衣袖被風吹起來了,手腕露了出來,當時他手腕上帶了個‘綠鐲子’,我便多留意了一眼,然後就看到那‘鐲子’好像動了一下,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
二當家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這話隻是情急之下拿了自己當初不確定的事情來說,自己心裡也沒底,不由得抬頭想去覷一眼陸柏的臉色。
卻沒想到,下一瞬間一抹寒光一閃而過,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隻看到陸柏手握著的劍上滴落了幾滴血。
鋥的一聲,利劍回鞘,陸柏抬步離了這裡。
“一個不留。”
“是。”
北方的盜匪不成氣候,南方的才是硬骨頭,陸柏這支軍隊一路南下,明顯感覺得到仗越來越難打了。
越是往南山林越多,草木茂盛,這些匪盜仗著對地形熟悉,一見風聲不對,就鑽進了林子裡不出來,想打都沒法打,剿匪難就難在這裡。
“大哥,咱真的要一直在這裡貓著啊?”王石狠狠抽了下樹上的枝條,他額角有道拇指長的疤,身材高大,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而被他稱為大哥的人則是一個看起來滿是書生氣的男子,二人的氣質差著十萬八千裡,可眉眼之間依稀有一些相似。
王木,就是那個被王石稱作大哥的書生男子盤膝坐在地上,拿了根枝條在地上寫寫畫畫,說話語氣慢悠悠的:“這次朝廷的剿匪軍是三王爺帶的隊,一路上,所過之處,匪盜皆不敵落敗,你覺得就我們這群人,能比得過嗎?”
王石打量了一圈周圍或坐或站的兄弟,一個個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手裡或是一把鋤頭或是一個t鐵鍬的,怎麼看都是一群莊稼漢,一點也沒有山匪的架勢。
這山頭上,也就是他和他大哥……王石看了眼自家大哥那弱不禁風的模樣……算了,他哥不算,滿打滿算,也就他一個能打的,照這樣看,還是在這裡貓著吧!
奶奶的,要不是那個狗縣令不顧他們今年收成不好,非得提了稅收,他們乾嘛放著好好的地不種,來這個破林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白天跟著老師到處跑,沒空碼字,拖到了現在,抱歉!
……三百個兵,應該也不算少了吧?!一個山頭的山匪估計頂多了也就是百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