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顆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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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初桃還沒找到趁手的武器。

她原本想學習麻倉葉王的陰陽術,戰鬥時那叫一個風度翩翩、衣袂飄飄,看得她眼睛都移不開。

後來因為沒有咒力天賦放棄了。

現在她打算利用好自己這身力氣——巫女送的桃枝雖好,但這種細長的武器更講究巧勁,力氣的特點就無法突出了。

所以還要再找一個。

不過……棋盤還是算了吧。

倒不是因為怕扔棋盤會掉棋師好感,而是這玩意講究準頭,除非一擊砸頭,否則難以製敵。

嗯……先肉搏吧。

畢竟沒人會想到她這種外表柔弱的姬君其實能近身一拳打凹他的天靈蓋。

——兩麵宿儺除外。

初桃胡思亂想一通,看著棋盤失望地歎了口氣。

棋師反過來安慰她:“雖無異象,但姬君棋藝卓絕,不輸於京中其他人。”

你好好哦!

初桃朝他粲然一笑,青年立即垂下了頭,專注於棋局之上。

圍棋遊戲還保存著上一次的棋局。

有AI在手,初桃舉棋若定,落子不悔。

隻可惜這遊戲給的屬性值與老師的認可程度掛鉤。

所以初桃的其他老師都因為她的表現給予了高度評價,增加了許多二級屬性。而初桃已在棋師麵前露過一手,他已有了心理預期,不覺得初桃如今的棋藝有什麼奇怪的——

所以給的屬性值並不是很多。

甚至連智力都不給了。

所以得贏他。

得讓他從說“不輸於京中他人”到“不輸於我”再到“勝於我”。

一生好強的玩家如是想道。

加油啊圍棋小遊戲!

讓我的智力也變成10吧!

存檔04

存檔成功

初桃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如果我能贏了兄長的話,請兄長答應我一個要求。”

棋師訝然:“誒?”

“是什麼樣的要求呢?其實不用這些,我也會……”為你去做的。

“兄長,請落子。”

棋師很快轉移了注意力。

終於,初桃落下最後一子。

微風吹拂,凝滯的氛圍漸漸消彌,棋師絲毫沒有落敗後的不悅,他抬起頭,神色柔和,第一次近乎專注地直視著眼前的少女,沒有避開,深藍色的雙眸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輝。

這是棋逢對手的興奮。

初桃氣定神閒,嘴角落著淡淡的笑。

絲毫看不出她為了這場勝利讀檔十數回,下了市麵上熱度最高的五款圍棋遊戲,還購買了所有遊戲的圍棋高手SVIP會員!

一開始是普通想贏,後來就成執念了。

如果不是最後贏了,她可能要用鈔能力讓圍棋國手來和自己下棋了。

棋師這個男人,棋藝深不可測,恐怖如斯!

他忽然說:“我不會再有那樣的想法了。”

初桃抬頭,隻見他莞爾一笑:“?”

智力+2

好耶!

雖然沒聽懂棋師為什麼說這話,但不妨礙初桃回以笑容。

“請兄長願賭服輸,實現我的請求。”

棋師苦笑:“方才是在下冒昧了。你有什麼需要我為你做的呢?”

他雖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初桃做事,但方才那番“不用這些也可以為你做”的話,顯然是看低了她的實力。

初桃眨眨眼:“兄長大人叫什麼?”

棋師:“……誒?”

“兄長大人隻給我介紹了父親、母親,母親大人隻給我介紹了妹妹們。你我相識三年,我卻從不知道兄長的名字,是不想告訴我嗎?”

好、好像是這麼回事……

兩人三年來一直以“棋師大人”、“姬君”互稱。

但棋師純粹是找不到時機告知自己的名字,在這個時代裡貿然告知一位女性自己的名字,帶著的含義太多了。

“……我,名叫藤原佐為。”

“字是怎麼寫的呢?”

於是棋師以手沾茶,在案幾上寫了一遍。看著初桃有模有樣地學他寫名字,藤原佐為的聲音細弱下去,比起時不時笑看他的初桃,更像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貴族小姐了。

“這樣不重要的請求就算姬君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請再提一個請求吧。”

“我知道了一直想要知道的事,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呢?”

“……”

“不過,既然兄長大人說了,那我還想再提一個請求。”

藤原佐為鬆了口氣:“請提。”

“請佐為兄長叫我的名字吧。”

“……”

“兄長?”

青年翕動嘴唇,若非禮儀要求他巍然不動,怕是要抬手以袖掩麵:“……桃姬。”

初桃滿意了。

雖然差了一點,但還是自己的名字被叫著舒服啊!

……

數日後,藤原佐為驅車前往了麻倉葉王的府邸。

如今他暫時閒置在家,等待官複原職。

他曾是同天皇下棋的棋待詔,因被陷害作弊被天皇貶謫出京,一去就是三年。

這三年來,天皇甚是想念他和他的棋藝,多次想要召回他卻因為種種原因沒能付諸實踐。此番得到他回京的消息後立即派人下旨複職。

但時下貴族大多迷信,依賴於陰陽師占卜的吉凶,連出門都要先確認凶禍吉凶。*

因此藤原佐為那位在禦前受寵的友人朝他眨了眨眼:“我已向陛下說明了棋待詔大人近日來的占卜情況,你此月內怕是除了我這裡都不宜出行了。”

不宜出行,藤原佐為自然而然也不能去宮中述職了。

這是陰陽師時隔三年對於天皇貶謫友人的又一次小小報複。

青年笑的揶揄。

藤原佐為明白後也忍俊不禁:“無妨,再久些也好,如今我在家中可算不得閒。桃姬每日都要與我下棋……你不知道,她雖然長於鄉野,但於棋道天賦甚高,舉棋若定,下棋對她更像是本能。我經常會為她的神來之筆感到苦惱,也曾輸過她。”

他棋藝當稱平安京第一。

這是極高的讚譽了。

麻倉葉王含笑聽著。

他在家中一向恣意隨性,也不將藤原佐為視作外人。

就支著下頜側躺在地上,緋紅色的長發束在腦後流了一地,指中沾花,手中把玩著庭院中摘下的蒲公英,再無一點在外時溫文守禮的樣子。

反而藤原佐為正襟危坐,時刻保持端莊。

一說到初桃,青年眉色更顯柔和,喋喋不休。

“我還擔心妹妹們會不喜歡她……先前小妹對她回來一事頗有微詞,任我如何說都不聽。但近日來她們每日都聚在一起,黏她的很。葵、荻也喜歡她。”

“姐妹和睦,甚好。”

“桃姬近日名聲大噪,陛下都嘉賞了她,伯父伯母很是寵愛。”

“哦?聽說是天降祥瑞?”

“是,我雖離她遠,但也看到了百鳥朝鳳之景。她的琴聲斷後,百鳥仍在空中盤旋鳴叫,許久才散。”

麻倉葉王笑意加深:“未能親眼所見,實在遺憾。”

麻倉葉王伸手去探坐幾上的點心,露出了身後的紙蝶一角。

蝴蝶翕動翅膀,搖搖晃晃地飛起來,停留在藤原佐為指尖。

棋師目光柔和:“這個紙蝶桃姬也有,我看她很是珍愛,時常拿出來把玩,卻不給人碰……”

藤原佐為才像是注意到什麼,忽然睜大了眼,心跳的很快,看向麻倉葉王:“是你送的嗎?葉王。”

麻倉葉王作思考狀:“她路途中心情低落,我便為她做了紙蝶,注入些許咒力。”

藤原佐為喃喃:“她時常問我你的情況……”

“得姬君厚愛,我之榮幸。”

“你那日還帶她驅車避開了家仆……”

“不過一時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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