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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項列舉出的名字好像都是與玩家有關聯的名字。
點擊省略號後,初桃還看見了給她送和歌的人。
可惜這並不是選了就會觸發不同劇情的選項,而是要完成無麵姬發布的任務,不然當然是全都要啦!XD
這樣一來,無論從哪方麵看麻倉葉王都是最優解了。
但沒有選項還好,選項擺在這裡就這麼選麻倉葉王的話玩家又覺得沒意思。
嗯!玩個大的。
給遊戲增加一點趣味性。
初桃選擇了隨機!
……任務目標對象獲取中……
任務目標對象:玉犬(白♂)
任務進度條:0/100
嗯?
嗯嗯?
她心底立即湧出了一股渴望。
想把什麼溫熱的、毛茸茸的東西抱在懷裡……
初桃鄰居家的薩摩耶每次看見她都很是熱情。
比如早起上學時遇到遛狗的鄰居,僅一個對視,小旋風耶耶就會噗通一下先她一步跳上車,在車座上快樂地朝她吐舌頭搖尾巴。
但是初桃身嬌體弱,在狗待過的環境一久還可能會過敏。平時也不被允許與狗勾玩,周圍總是圍著很多人。
她隻能矜持地站在一邊,對著狗勾們到手的貼貼巍然不動。
但賽博吸狗應該不用考慮過敏問題叭。
禪院巡的玉犬就很是可愛,愛屋及烏,初桃也很喜歡那隻白色的玉犬,它尾巴搖的最歡快。
要是能摸一摸……
想到這裡,她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
抬起的眸間點綴著光芒,像是微風吹來、透過窸窣樹影落下的斑駁光點。
麻倉葉王隻看了一眼,那抹市女笠上的輕紗就垂落了,一切變得朦朦朧朧,叫人覺得方才那一瞥好像是一場夢。
他問:“姬君?”
“……我沒有事。”聲音也變輕了,初桃說,“我答應了無麵姬要完成她的心願,請不要告訴母親大人這件事。”
麻倉葉王一頓:“好。”
兩人整頓一番後,走向來時的牛車。
麻倉葉王布下的結界在兩人踏出的那一刻驟然消散。
被無麵姬影響的初桃滿腦子都是玉犬的身影,可惜當時隔著紙隔扇和禦簾,都不知道心上狗長什麼樣。
她眉間更顯憂鬱。
忽然,她聽見一聲狗叫聲。
她心心念念的小白犬好似一直等在外邊,結界一散就興衝衝朝她跑來,在臨近幾步距離時忽然停下,齜牙衝著初桃大聲吼叫。
初桃愕然。
無麵姬殘存的意識有些緊張:“它好像發現了我。”
初桃受傷的心立即自動修複,還美滋滋的。
所以玉犬這是擔心她,它心裡有她啊!
你對玉犬(白)的好感值:200(+100)
麻倉葉王手腕一轉,揮開的紙扇帶去一道淩厲的勁風。
小白犬就地一滾,幾乎擦著這道風,白色的毛發在空中飛旋。
初桃還摸不著頭腦,怎麼要打起來了?
卻聽麻倉葉王道:“禪院大人派式神尾隨至此,有何貴乾?”
初桃:“???”
禪院?禪院巡?
小白犬叫的更凶,衝著麻倉葉王哈氣,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緊盯著他不放。
青年微笑著,歎息一聲:“真是聒噪啊。”
話音落下一瞬,小白犬就仿佛被掐住聲帶啞了聲,無形的細線困住了它全身。
麻倉葉王幽幽說:“看來大人是無法言語了。聽聞大人在尋美酒,不巧,近日我得了一壇桃花釀,可否請禪院大人來我府上做客共飲呢?”
以狗為質,名副其實的威脅。
在麻倉葉王的束縛下,小白犬漸漸偃旗息鼓,那祖母綠的瞳色也漸漸黯淡下去。
視線最後望向的是少女的方向。
麻倉葉王卻像早已預料到,側身擋住了初桃大半個身影,隻有輕薄白紗下的身姿落入眼簾。
他溫聲問:“可還無礙?”
桃紅色的裙擺搖曳了一下。
——這也是禪院巡透過玉犬的視野,看見的最後一幕。
這個家夥!
禪院巡抬手按著眼眶,灼熱又疼痛,是被術法反噬了。
但他卻顧不上這件事,從他踏入院中起,摯友的輕咳聲就沒有斷過,剛剛更是發出了劇烈的、仿佛要把整個肺咳出來的咳嗽聲。
咒術天賦下帶來的敏銳聽覺更是讓他聽見了液體濺射聲。
一入室內,就見到坐於塌上的友人。
他衣裳大敞,身體瘦削,露出的容色卻亮的驚人。
……禪院巡心底一沉。
有醫師站於一側。這是鬼舞辻家的醫者,醫術在京中聞名。
但是有個怪癖,專醫奇難怪症,不怪的不醫,還不懼生死,即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為動容。這次純粹是被放倒五條家主的相思病以及那位傳說中的美人吸引過來的。
醫師臉上掛著笑容:“禪院大人,你來啦。”
“巡呀,咳咳,你來了……我身體已好上許多,多虧了他在。”
“可是你方才……”咳嗽的那麼厲害。
醫師搶答:“五條大人將這口濁氣吐出來才有利於病情恢複呢。”
卻也隻是有利於病情恢複。
這位醫師還在這裡沒有離開,就說明了這個病還有值得他鑽研的價值在。
五條覺輕喘幾聲,方才促狹問。
“我是不是耽誤你與那位姬君了?聽說你辰時至,一直暢聊至今,那位姬君可否美麗,聊的可還儘興?”
禪院巡答:“我遇到了加茂。”
卻下意識避開了與那位姬君有關的話題。
他上前一步。
“那家夥……”五條覺瞬間了然,也跟著憤憤一句,虛弱下去。
隨口問:“有她的消息嗎?”
卻沒有聽到禪院巡的回答。
濃濃的藥味散開,畫卷上散布著幾點猩紅,這是五條覺吐出的鮮血,但他渾不在意,就著抹開濃豔的桃色。
血水相融,畫中美人一襲紅裙,腰彆桃枝,較之過去的淡泊色彩更具一種進攻性的、驚心動魄的美麗。
——恰與今日所見相似。
禪院巡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忽然發現少女的影子裡暗藏著五條覺的名字。那抹深色與陰影融為一體,若非細看難以辨彆。
他將自己入畫了。
現實無法相見,畫中緊密貼合。
五條覺喃喃:“真想變成她的影子,和她形影不離……”
他病的渾渾噩噩,卻每日堅持為紅雨姬作畫。
最開始,他畫的全都是那日的紅雨姬。到如今他思念過度,所繪的都是想象中的少女,撫琴的、跳舞的、出門遠遊的、端莊而坐的……
此前禪院巡從未在意,可是,這幅畫為什麼和那位姬君妝束一樣?難道說,他之前所繪的紅雨姬也都是她嗎?
他看向室內的殘卷,悉數被五條卷燒毀。所以,又是隻有他一人窺見的紅雨姬。
可五條覺明明累於身體被困在宅中,沒有任何可能性能接觸到她。
為什麼?
心底有個聲音卻在回答:
——是他的愛意,讓他跨越一切界限,得償所願地“看”到了紅雨姬。
禪院巡以難言的晦澀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友人。
他以為自己已是快人一步,卻是自以為是,步步在後。
可他的愛意不遜色於友人分毫,為什麼?
心底仿佛有什麼野望不斷滋生。
五條覺身體已經在好轉了,將紅雨姬的消息告訴他也進益不大,反而,他心思活潑可能會按捺不住想跑出去,還有可能會耽擱他靜心養病的治療。
許久,黑發青年才緩緩地、動作僵硬地搖頭:“……還沒有消息。”
“麻倉葉王近日多在家中,除了與藤原家官複原職的棋師交際外無任何動向。今日被藤原北政所夫人所托前去藤原宅驅邪,我與他撞見一麵,以言語相諷後他也很是驚訝,神情不似作假……或許與他無關。”
“這人一貫會裝模作樣,長著顆七巧玲瓏心。”
五條覺發笑,緩了許久。
“我派去送禮想與他結拜為兄弟的侍從愣是迷了路,在京中繞了三天三夜方才歸家……咳咳……想不到他竟這般沒有容人之量,倒是讓我更加懷疑了。”
結拜兄弟。
禪院巡:“……”
換作以前的五條,要是麻倉葉王送禮來,他可能翻臉就去麻倉葉王父母墓前結拜,當麻倉葉王的叔叔。
“他藏不住的,紅雨姬那樣的人,注定不會默默無名……”五條覺喃喃說,“我要快點好起來了……”
“馬上就是踏歌節會了,去年我還與麻倉葉王一同跳舞,如果姬君能看見的話,或許就會施愛於我了吧……”
禪院巡不讚同:“你還在病中。”
“且參演人選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