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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離開不了了……?
不是吧,初桃雖然有安全期外可能會很危險的意識,但沒想到真的不能退出了?
她頓時看向少年,開始懊惱自己沒有及時存檔。
其他的倒也不會感到害怕。
烏發少年嘴角落著笑意,抬了抬手上的提燈:“梨姬是不是忘了這個?”
那盞紙燈籠裡的橘色光芒正照亮眼前的一寸之地。
而初桃正在它的照明視野中,少女的瞳孔跟著提燈微微轉動,像貓一樣。
啊……!
初桃想起院落中的幾個提燈小鬼,他們的機製是如果出現在他們的照明視野中,就視作被發現。她躲開他們到了少年跟前,卻忘記他手上也提著一盞燈了!
如今的初桃已經是被這座院落的主人發現了呀。
還被抓了個正著。
她身上那股無形的束縛也像是他的視線,恰如夜風習習,清涼愜意。
明白初桃已反應過來的少年加深笑意,反握住提燈的手柄遞給她:“給你。”
這個人真是狡猾。
在她因此要生起氣來時,將這個在夢境中有特殊效用的提燈給了她。
這不是完全交出主動權了嗎?
初桃想著,也理直氣壯地接了手。
她晃了下燈,燈暈散開一圈,可以感受到那種控製的作用。
她用衣袖擋住提燈的光芒,少年便配合地走出幾步,等她將衣袖拂開,光照下的少年便無奈地停了下來,他抬手觸摸著空氣,周圍好像圍了一麵牆。
哈哈,抓住啦。
她玩的高興,也不生氣了,隻好奇地問他:“你將我留下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隻想問姬君一個問題。”
“嗯。”
“上次一彆,姬君說隻用天下最美之劍,如今你得到了嗎?”
“就這個?”
“僅此而已。”
這問題也不奇怪。
初桃的佩劍雖然是三日月宗近,但劍柄上也沒寫著劍的名字。更多的人隻知道她驅使天叢雲劍破開黑夜——但那畢竟是皇室的神器,用完就被收回去封印啦——而不知三日月宗近。
“有啊,”初桃笑,“正是天下最美之劍,三日月宗近。下次若有機會,我將他帶來再同你比試一番。”
少年凝望著初桃,一瞬間星眸璀璨。
他如此喟歎著。
“那真是好極了。”
狡黠的笑意在臉上擴散。
“你又在笑什麼?”
“噓,天機不可泄露……我已得到了今日最好的消息,就不再留姬君了。梨姬請回吧。”
“??”
初桃來不及說話,就被一陣微風吹拂著,送到了夢境之外。
她驚坐起,還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呢!
好啊,我記住你了!
翌日初桃試著向女房打聽了一下安倍家的小郎君。
女房見多識廣,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交代徹底。
晴明公妻子早亡,兩人沒有子女。
他親族的後代中安倍昌浩如今最為出名,容貌毓秀,天賦斐然,如今跟隨晴明公潛修陰陽術,還未入世。
這也是初桃先前與夢中少年比試時說的擅劍術的那一位。
年齡也對得上,正是十來歲的少年。
夢中少年是在她回答已得到天下最美之劍時下逐客令的,而三日月宗近據傳是晴明公贈給自己妻子的劍。
難道說和這件事有關?
比如說,贈劍給妻子已經成了安倍家的傳統,而作為最受安倍晴明寵愛的後輩,晴明公贈劍某種意義上是幫那少年選定妻子?
所以安倍昌浩發現這段戀情還得了長輩許可後喜不自禁,嘴角上揚。
這個猜測很合理。
初桃點頭。
但他為什麼又不留她了?
初桃百思不得其解。
感覺美少女的尊嚴再一次被挑釁了。
——
“噗。”
少年晴明靠躺在簷廊前,揮手在紙上寫著什麼。
剛剛才笑出一聲,又惆悵地歎了口氣。
身後,源博雅剛下了朝,鬼鬼祟祟地和他的式神蜜蝶隱於柱後。
源博雅:“晴明……這種情況多久了?”
蜜蝶:“已經三日了,晴明大人茶飯不思,不是唉聲歎氣就是在偷笑呢。博雅大人,請您務必要救救他!”
也沒到救這個程度吧……源博雅想,總覺得晴明如今的狀態有點兒眼熟,像是、像是往日被他嘲笑的自己、呃、單戀中的樣子。
不會吧?不,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晴明也是個人,還是個少年人,倒不如說拖到現在才知慕艾有點太遲了。
隻是他從未對哪一家的姬君特殊過,好像也隻有兩年前的那個……夢中的、一掌劈斷他家梨樹的姬君了吧?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跨越時間長河的意思源博雅一直沒懂,但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