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第21章

言斐冷了江忱好多天,見了麵裝不認識,即便偶爾江忱想跟他搭話他也裝作看不見。

雖然有冷暴力的嫌疑,但言斐覺得惡人需要惡人磨,江忱值得。

江忱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從他以後自己做出的那一番事業便能看得出來,這個人是相當有能力的。

現在的江忱雖然還不到二十歲,但他知道幫伍帥找一份正經工作,他能為伍帥計劃未來,那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打算一下呢?

而且,言斐認真研究了江忱的卷子,覺得江忱的卷子問題很大。

彆的不說,隻說語文和數學。

數學是這段時間言斐給江忱補習的重點,江忱明明掌握的很快,甚至能舉一反三,為什麼到了卷子上卻偏偏就寫錯了呢?

他給物理課代表講題的那天明明頭頭是道,考試的時候就那麼恰好忘記了?

還有語文,有些題一看就是送分題,你隻要認識漢字就不可能不會。

言斐猜測,江忱這是故意跟他作對,目的是為了擺脫他。

這樣下去也不行,自己雖然能逼著他學習,但不能逼著他考試。

顯然江忱對於學習很抵觸,他不是學不會,而是不想學,所以他到底為什麼不想學?

叛逆期?

想到這,言斐想起一件事兒來,有一次江忱喝醉了,南青打他電話讓他去接他。

最後言斐是在墓地接到的江忱。

江忱跪在他爸媽的墓前哭的稀裡嘩啦,那是在一起的那三年,言斐唯一一次看到江忱崩潰時是用哭來發泄情緒,平常他需要發泄時都是跑到江斯寧公司裡去鬨。

回去的路上,江忱靠著車窗喃喃自語:“上高中時,我總想著法的跟我爸作對,隻要我爸讓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如了他的心願,因為我怕我對我爸太好,會對不起我媽。”

所以,是什麼事情讓江忱覺得對爸爸好會對不起媽媽呢?

江忱媽媽去世的早,讓江忱如此極端的來表達自己的情緒隻能是江忱的爸爸做了對不起江忱媽媽的事情,更甚者可能他媽媽的死與他爸爸有關。

但是言斐跟江忱在一起的時候,江忱言談間對他爸爸還是很尊重的,並沒有表現出恨意或惱怒。

是因為死者為大消弭了之前的恩怨,還是,江忱後來了解到了以前的事情隻是個誤會呢?

言斐將手裡的卷子折起來收進書包,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皺了一下眉頭。

這裡隻是一間小小的店鋪,雖然寫著咖啡店,但其實比普通的果汁店大不了多少,而且也不是什麼現磨咖啡,總之很難喝就對了。

當然這裡的咖啡也很便宜。

從咖啡店的透明玻璃窗看向對麵正好能看到南青的燒烤店。

對於南青,言斐知道的比較多一點。

南青家境貧寒,早年輟學,先是在工地上搬磚,後來去網吧當網管,認識了江忱,江忱幫他找了一家燒烤店做服務員。

南青在燒烤店做了一年後,江忱出錢幫南青開了一家燒烤店,讓南青做了老板。

再後來,南青做起了火鍋,最後在全國開了幾十家門店。

其實要說知道江忱最多事情的不是言斐,而是南青。

言斐輕輕歎了口氣。

知道江忱與江斯寧水火不容的關係是在他和江忱在一起後才有所了解的,起初,江忱不說,言斐也不想越界去管這些,但後來江忱越來越瘋,隻要是牽扯到江斯寧的事情,他都要想儘辦法的去破壞,還因為毆打江斯寧進過幾次派出所。

於是言斐私下裡找了南青,想要知道江忱與江斯寧之間的那些恩怨,南青隻給他一句話:彆問了,江忱不希望你摻和進來。

那是言斐唯一一次將自己的腳邁進江忱的世界,但卻被毫不留情的推了出來。

言斐那時候想也許他們兩人的關係隻能是如此了,如果自己非要越界,那麼以江忱的性格他們隻能分開。

言斐握著咖啡杯的手緩緩收緊,其實他也挺怕分開的。

“言老師,你早來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熱情的聲音響起。

言斐抬頭,看到了咧著一張大嘴的伍帥。

伍帥在言斐對麵坐下,將拎著的粉紅袋子放在桌上,然後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有什麼需要的,所以我就給你買了個杯子,當教學禮物。”

言斐看到那個透明玻璃盒內的粉色kitty貓圖案的杯子時,臉上表情一言難儘。

這是上學期間小女生之間互送生日禮物的爆款。

“客氣了。”言斐擺擺手,委婉道,“你自己留著用吧。”

自從那天在售樓處見到伍帥後,後來伍帥又來學校門口找了他一次,言斐也沒推脫便答應了教他。

又不是什麼複雜難學的東西,不需要有什麼基礎,隻要他將所有步驟背熟了,算貸款其實很簡單。

十分鐘可能有點兒少,半個小時差不多就能教會。

一個小時後,言斐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伍帥,他——學!不!會!!!!!

言斐教學經曆並不多,最有機會被他教的孟希寧願去補習班也不需要他給他補習,說是怕打擊太大影響心理健康。

後來他教江果,隨便點撥幾句江果就能明白。

而最近他教江忱,江忱也能很快理解他的意思。

這讓言斐以為他教的很好,也相當有自信,隻要他肯教,沒人學不會。

但這種自信在伍帥身上遭遇了滑鐵盧。

伍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陪著笑臉道:“那啥,我沒聽明白,要不你再說一遍。”

言斐沉默一瞬,然後麵無表情的開始重複第不知道多少遍的講解。

人與人果然是不同的。

他有些想念江忱那個渣渣了。

在伍帥忐忑不安的發奮學習時,他的好兄弟南青正在燒烤店裡進行他的穿串日常。

南青嘴裡叼著支煙,一腳踩在凳子上,雙手麻利的將五花肉穿在細長的簽子上。

江忱抬眼時正好看到他吞雲吐霧,吐槽了一句:“你也不怕煙灰掉肉裡。”

“不可能……”南青話沒說完,嘴裡燃了一半的煙直接整個掉進了麵前的鐵盆裡。

“臥槽,你個烏鴉嘴。”南青無語地看著麵前的盆子,“你學你的習吧,你沒事兒跟我搭什麼話。”

南青端起鐵盆去水龍頭處衝水。

江忱“嘖”了一聲:“你不會打算洗洗接著賣吧?無良奸商。”

“我是打算洗洗給你做五花肉蓋澆飯。”南青沒好氣道,“你就不能回家去學,非得在我店裡礙我的眼。”

江忱沒搭理他,繼續寫英語卷子。

南青將洗好的肉放到一旁,從冰箱裡拿了塊新的肉重新切,一邊切一邊囉嗦:“你說學霸要是知道他費儘心思教你學習,而其實你什麼都會時會是種什麼表情啊?”

“嘿。”南青眼睛亮了亮,晃了晃手裡的刀,“會不會拿菜刀把你給劈了啊?”

江忱拿著筆的動作頓了一下,冷冷道:“閉嘴吧你,文盲。”

“我文盲不要緊,隻要你不是文盲就行。”南青渾不在意的繼續切肉,“寫完卷子彆忘了把這個月的賬給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