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番外·二(1 / 2)

她拚命裝窮 昭亂 10059 字 4個月前

第85章

對於傅老爺子的生日宴,傅家必然是少不了一番操辦。

雖然原本之前每年生日的時候排場都不小,但興許是覺得今年是八十大壽,不能向往常一樣俗套。

所以在提前數月的商討之後,傅家最終將宴會地點定在了一艘豪華遊輪上。

但像這種宴會,無論以什麼作為噱頭,最後都是萬變不離其宗,都會變成豪門世家間互相交換資源,打聽風向的交流會。

當然也有不少娛樂圈內的明星早早打聽好風向,托關係求人帶自己進去蹭個場子,仿佛踏進了這個會場,四舍五入就像踏進了上流圈一樣。

傅知煥作為傅家二少爺,又是今年才剛剛從江城回來同家裡打破僵硬的關係,所以早早地就被傅老爺子喊走去談心,暫時也顧不上照顧她。

溫阮倒覺得無所謂,端著杯子在大廳裡晃悠一圈,然後站在了那群固定不變的八卦姐妹天團後麵偷聽。

自從她和傅知煥訂婚後,或許是顧忌兩家背後的勢力,潼市內關於自己的故事逐漸少了起來,到現在為止,也沒幾個人敢再去添油加醋地編造些什麼。

所以,這群人也非常自然地轉移了自己的討論對象——

“安許吟也來了?”

“你說這安家臉皮也真是厚,之前還想著從溫阮手上搶人,現在還眼巴巴地跑過來參加傅老爺子的生日宴,也不怕彆人笑話。”

溫阮耷拉著眼皮,喝了口紅酒,轉身準備離開,看上去有些興致缺缺,對這件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然而就在這時,有個帶著些嘲諷的女聲補了句:

“這就臉皮厚了?還有更厚臉皮的事情你不知道呢。”

“什麼事?”

“你知道安家這段時間看上了誰嗎?”

“誰?”

“謝厭遲。”

溫阮腳一崴,差點沒把高跟鞋給踩斷。

*

十分鐘後,在溫阮從人堆裡成功找到謝厭遲的時候,才知道那夥嘰嘰喳喳的小麻雀說的還真不是假話。

謝厭遲懶洋洋地倚在桌子側邊,手中捏這個高腳杯,食指指腹抵著杯壁,慢悠悠地晃著杯中那點殘餘的紅酒。

他眼底帶著些笑,渾身上下泛著股散漫的勁兒,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對麵人的話。

安先生帶著安許吟就站在謝厭遲麵前,拿捏著一副讓溫阮感到似曾相識的笑臉,正在滔滔不絕地說這些什麼。

雖然隔著許遠,聽不清他們的聊天內容,但溫阮還是能猜的有些□□不離十。

她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朝著幾人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些,對話聲也變得逐漸清晰。

“那小遲什麼時候有時間,叔叔一直想請你單獨吃頓飯。”

“我看看啊,”謝厭遲低笑了聲,掏出手機用拇指扒拉了幾下屏幕,然後輕嘶一聲,放慢語調,“這就有點麻煩了,最近不太行。我明天得看場模特秀,晚上要和Shirley吃頓飯,後天早上吧約好了和Judy去打高爾夫。看來就隻能大後天——”

說到這,他想了下,笑著自顧自打斷:“哦不行,大後天Lily的新戲就要拍了,我答應人家得去看望看望。”

“……”安先生沉默了許久,唇角動了動。

謝厭遲似乎是猜到他要說什麼,直起身,語氣裡帶著些吊兒郎當:“您也知道,小姑娘太難哄,答應了的事情總不能反悔。”

然後半眯著眼,笑嘻嘻地朝一旁的安許吟稍昂了下下巴:“您說對吧,安小姐?”

溫阮看著安先生愈加僵硬的表情,以及扯著安許吟離開的背影,一時之間有些心疼。

你說這看上誰不好,怎麼就看上了謝厭遲這個祖宗。

謝厭遲食指指尖敲了敲酒杯,沒回頭,隻是拔高音量慢條斯理地說了句:“人都走了,還在後麵看個什麼勁?”

“…”溫阮走到謝厭遲跟前,戳了戳他的肩膀,調笑道:“你還真就和你那些什麼JudyLilyAnnie去吃飯啊?也不怕舅舅活剝了你。”

“哪能啊。”

謝厭遲挑了個獨立小沙發坐下,沒骨頭似的窩進去,笑了聲:“隨便找個借口而已,這麼些天唯一的娛樂活動,就約了老張他們幾個鬥地主。”

溫阮當然知道謝厭遲隻是隨口胡謅的一個理由,她歎了口氣,在他麵前坐下:“你就這麼隨便一搪塞,估計不知道被多少人給聽去了。明天被人胡編亂造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給你編幾條桃色新聞出來。”

“這倒也無所謂,”謝厭遲直起身,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眼尾帶著些懶洋洋的笑意,“反正我這破名聲,也值不了幾個錢。”

溫阮識趣地不再提這茬:“東西帶來了嗎?”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謝厭遲語氣裡含著笑,“昨晚就幫你把戶口本給順出來了,現在放在車上,等宴會結束了給你。”

溫阮放下心,但隨即似乎又想到什麼,將眉一橫:“我可提醒你了,絕對不能把我今天領證的事情告訴我爸媽!”

“知道知道,您不都花錢堵我口了?買賣得講誠信嘛,”謝厭遲敷衍地點了下頭,隨口問了句:“不過你瞞著你爸媽乾什麼?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攔著你。”

“……不是攔著我的事。”

溫阮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如果被她和傅知煥的爸媽知道今天領證的事,肯定少不了一番大張旗鼓。

之前兩家人聚餐的時候,這兩對講究儀式感的父母,就對領證這個環節表明了極高的關注。

比如說:

“你說兩個人在一起,領證得是多麼莊重的一件事,肯定不能照一拍印章一蓋本一拿就算了。”

“對啊,我覺得我們可以安排一輛花車。不,一排花車,一路送他們到民政局,然後紅毯一鋪,無人機在上麵轉著撒花。”

溫阮想象了下那個畫麵,覺得有點痛苦。

她怕自己證還沒領到,轉頭就會因為擾亂社會秩序被關進局子。

所以兩人昨晚商議後,決定領完證後再報告,把這群家長的奇思妙想都扼殺在搖籃裡。

*

溫阮坐在民政局的大廳,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在長椅上,一邊百無聊賴地玩著開心消消樂等著正在停車的傅知煥,一邊豎起耳朵偷聽著旁邊人的動靜。

民政局是個挺神奇的地方,離婚和結婚的人都排隊坐在這。

大多數是來離婚的一看就知道,一對夫妻跟仇人似的坐在椅子兩側,端著胳膊臉色陰沉,宛如一觸即發。

“醜話說在前頭,孩子得歸我,我可不能讓我家沒了後。”

“孩子歸你?”坐在側麵的一位中年女人陡然拔高了音調,揚起胳膊氣勢洶洶地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你倒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結婚五年你有一份正經工作嗎?你養孩子,你這種廢物拿什麼養孩子?”

男人心虛是覺得失了麵子,一拍扶手站起身,伸出手就要去掐那女人的脖子:“你彆給老子欺人太甚!娶你的時候沒少花彩禮錢!”

周圍噓聲一片,立刻有工作人員上前將兩人勸開,但看他們臉上的表情,恐怕是對這些畫麵早已見慣不驚。

溫阮歎了口氣,沒抬眼,拇指輕輕一滑,消除了最後一個方塊。

雖然她沒怎麼接過離婚方麵的訴訟,不過倒也接觸過不少相關案例。

夫妻之間從熱戀情人走到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這種地步,倒也挺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