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落在桑榆耳朵裡,無疑成了某種一聽就尷尬的黑曆史。
她用力咳了兩聲,翻著白眼說:“行了行了,我看你這也沒喝酒你怎麼就醉了,什麼胡話都說,你家宋總怎麼可能會為我懷二胎?”
一胎都沒影子呢,桑榆暗暗腹誹。
“嘖還你家我家的,宋總要是知道我們兩個在這邊編排她還踢足球,肯定得炒我魷魚。”
陸靈犀嘀咕一句,隨手拿了瓶酒遞給桑榆,“不說了,喝!”
桑榆接過來涼涼吐槽,“可不是,我還以為你早就做好了自立門戶的準備,想著到時候再投靠你一次,誰知道你其實就隻是膽子大。”
“膽子大怎麼了?”
陸靈犀很不服氣,“起碼我不會被pua,你看看你,就結了個婚,好歹也是個影後,現在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
毫無疑問,桑榆的現身說法為陸靈犀的恐婚又添了一個理由,桑榆對此不太讚同,隻不過她現在也沒有這個立場說愛情,索性也閉了嘴,悶頭喝酒。
兩人沒喝太急,一邊喝一邊聊天,時間慢慢過去,而沒有追出來的某人還在冷臉中。
宋雲笙也沒有時間去追,桑榆離開辦公室沒多久,助理就過來問她什麼時候開會。
天知道當時宋雲笙表情有多難看,助理試圖將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然而她偏偏是首當其衝的那個,於是也隻能被“凍”個半死,哆哆嗦嗦準備開會。
開完會又是一大堆事情要處理,等宋雲笙鬆口氣歇會兒的時候,天也已經黑了。
她瞥了一眼時間,心下彆扭得要命。
一方麵是不知道賭氣的桑榆會去哪,宋雲笙心裡擔心又覺得桑榆活該。明明自知理虧還非要離婚,以絕對理智思考問題的宋雲笙簡直搞不懂桑榆在想什麼。
宋雲笙沉著臉想,旁邊的助理一如往常端了杯咖啡過來,即便天色已經黑了但她早習慣宋總從不提前下班的先例了,所以連問都沒問。
但這次咖啡剛放好,宋雲笙就站了起來,她拿起外套隨口說了句:“倒了吧,剩下文件明天處理。”
“啊?”助理隻來得及吐出個音節,宋雲笙已經利落出了門。
宋雲笙當然不知道她這一走,還能引起公司下班潮,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事情,但總結下來其實也很簡單,因為這些通通都圍繞著同一個名字。
名字如同刷屏般在腦子回想,宋雲笙有點煩躁,下意識拉開車抽屜,一眼瞥見裡麵寧神的艾草包。
……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桑榆塞的。
桑榆前段時間很喜歡中醫學,但具體是什麼時候,宋雲笙說不清了。
上個月她一直跟個陀螺似的忙,各種事堆在一起幾乎沒有停歇的機會,緊繃的神經讓本就不喜歡做那事的宋雲笙越發冷淡,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桑榆說要離婚,宋雲笙也隻把這事當笑話看,但現在宋雲笙發現不對勁了。
她本來以為這件事情真像自己說的那樣隨便,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一樣。
宋雲笙意識到,她其實是不太想離婚的。
即便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但她是個行動派,既然確定了自己不想離婚,那這件事她就不可能同意,宋雲笙抿了抿唇,踩了一腳油門。
不過等她回到家,最糟心的事情發生了——保姆收拾完東西準備下班,而桑榆……
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宋雲笙鐵青著臉,下意識掏出手機要給桑榆打電話,保姆卻在這時候說了句大實話。
“……您、您也彆生氣,桑小姐可能隻是心情不好散散心,現在才七點多,桑小姐不是沒分寸的人,她肯定不會拖太久不回家的。”
才七點?
宋雲笙沉默下來,保姆看她不講話了,悄悄鬆口氣,擦了擦手又說,“還沒吃晚飯吧?我去做。”
說完,保姆離開了,宋雲笙在那站了會,發覺自己沒什麼胃口,便想著還是讓阿姨下班,趕緊回去休息算了,省得浪費。
但剛走近,宋雲笙就停了步子,她聽見廚房裡傳來阿姨的碎碎念。
“……接電話呀,桑榆小姐快接電話。”
這畫麵看著還挺喜感的,至於桑榆這邊,她們其實已經有了點醉意。
好在之前特地鍛煉的酒量沒有全部還給經紀人,她和陸靈犀雖然都有點迷迷糊糊,但腦子也算清醒,兩個人各自抱著什麼東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陸靈犀最先聽見,下意識要去翻自己口袋,剛動一下就反應過來。
“不對,這鈴聲明顯是你的——喂?桑榆?不會吧這就醉了?”
不管是醉鬼還是有點醉意的,這種話都是最不可能承認的。
桑榆明顯已經想睡覺了,但耳朵慢慢捕捉到陸靈犀的話,她突然一個激靈,立即嚷嚷起來,“怎麼可能?我酒量好著呢,你醉了我都不可能醉!”
“哦,”陸靈犀麵無表情,“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啊?啊……”
桑榆咳了一聲,鬥嘴間腦子也清明了不少,一瞬間桑榆甚至覺得會是宋雲笙打來的電話。
或許她會擔心她呢……
但這個想法剛浮現就被桑榆默默掐死,她很清楚自己實在對宋雲笙抱有太多幻想了,桑榆沉默的摸到手機,解鎖一看,果然不是宋雲笙。
是保姆,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晚了還給她打電話,按理說七點她就下班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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