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
保姆阿姨這愁得頭發都要掉光了,誰能想到剛剛還說的好好的,結果向來乖巧聽話的桑榆小姐突然改口,還一口咬定說她們要離婚了。
本來這話如果隻是說給阿姨聽聽也沒什麼,偏偏旁邊還站著宋雲笙呢。
保姆都不知道宋雲笙什麼時候來的,老婆子難得想耍個心機讓桑榆小姐回來哄哄宋總。
結果話還沒說完,宋雲笙就幽幽現身——大概是因為阿姨有點耳背,開的是免提,所以……
眼看著宋雲笙奪走手機,黑著臉說了一堆話,保姆越發手足無措,心中不住擔憂。
好在宋雲笙並沒想為難阿姨。
她隻是聽著桑榆那滿不在乎的語氣有些氣不過,如今桑榆既然答應過來好好聊聊,宋雲笙已經沒什麼需要遷怒的了,她掃了一眼保姆,淡淡說:“你可以下班了,廚房裡的粥我們會吃的。”
保姆眼睛一亮,連聲“哎”了幾下,解開圍裙又小心翼翼說:“宋總……桑榆小姐剛剛應該也是氣話。”
“她從前對您最是上心,怎麼會說不管就不管呢,小兩口之間吵吵架很正常,好好哄哄就是了,可不能動不動離婚……”
這些話宋雲笙都懂,但聽著隻會更煩躁,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哄桑榆。
回到家,桑榆沒遲疑,推開門換鞋進屋,一眼瞥見遠處的宋雲笙。
她站在樓梯邊上,浴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似乎是剛洗完澡,碎發勾勒著鎖骨,襯得頸項越發修長白皙,美得驚人。
可惜桑榆是個俗人,隻這麼一眼,她便有點暈乎乎,餘光鎖著那片春光,想瞟又不好意思。
宋雲笙仿佛看穿了什麼,居高臨下地盯著桑榆,看著麵無表情,眼底卻不知是了然還是什麼。
桑榆有點拿不準她的意思,她動作頓了頓,隨即一笑,撇開眼故作鎮定,“你在等我?真難得。”
這次宋雲笙沒回她,轉身往樓上走。
她穿著軟底鞋,動靜輕但快。桑榆停住了,不禁琢磨宋雲笙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沒等桑榆開口,宋雲笙已經注意到她沒跟上來了。
仿佛催促一般,宋雲笙扭過頭瞧她,冷淡說了句:“不是要談嗎?愣著乾什麼?”
這話說得好像是自己害怕了一樣,桑榆不滿起來,快步跟了上去,也沒注意到宋雲笙進的是臥室,她進門就從包裡掏離婚協議書,想讓自己的來意更堅定一點。
但宋雲笙不是這樣想的。
行事向來雷厲風行的Omega難得遲疑,她緊抿薄唇,蹙眉瞧著桑榆的動作。
終於還是忍不住,宋雲笙走近兩步,將桑榆手裡礙眼至極的文件書扯了過來,冷聲開口:“彆鬨了。”
其實按理說,桑榆是Alpha,力氣應該比她大的,但桑榆明顯也有點心不在焉,她被拿走協議書的第一反應是再次撇開眼睛,往後退了退,下意識開口:“你離得太近了。”
宋雲笙盯著她,忽而溢出一聲嗤笑,她微微眯著眼,瞳孔映著桑榆的影子,偏偏話足夠冷硬,桑榆清晰地聽見她問:“裝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桑榆怔住,原本稍顯燥熱的心思因為主人的茫然也歇了歇,她偏過頭顯得有些不解。
隻是眼神對視的那一刹那,宋雲笙仿佛更篤定了什麼,她唇角諷刺地勾了勾,徑自向她走來。
一直到宋雲笙自顧自開始脫衣服,桑榆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近乎呆滯地看著宋雲笙的動作,原本不敢奢望的場麵成為了現實,信息素不受控製地躁動起來,伴著殘留的酒精,桑榆頭都開始發暈了。
她一把摟住宋雲笙滑落的浴袍,動作僵硬得要命,不小心觸碰到的地方燙得她麵紅耳赤——幸好她的易感期已經過了。
最後一絲理智牢牢吊著桑榆,才不至於失態。
但桑榆咽了咽口水,仍然有些難以控製,然而宋雲笙身上沒有任何散發信息素的跡象。
也就是說……宋雲笙並沒有進入發情期,但她卻做出了勾引自己的動作。
這很難想象,桑榆難以理解,明擺著的事實撲滅了她的旖旎心思,使得桑榆心中此刻隻剩下了不解,她抬眼盯著宋雲笙,質疑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但我忘了你是Alpha,我確實不應該對你的理智奢求太多。”
宋雲笙聲音仍然冷淡,桑榆卻從中聽出了一絲鄙夷的味道,她知道現代世界開放後,仍然有很多人覺得Alpha就是個會因為發情而失去理智的野獸。
但……宋雲笙原來也是這麼覺得的嗎!?
桑榆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發寒,這麼多年不想傷害宋雲笙的隱忍仿佛一個笑話,在啪啪打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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