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梁玉柔找遺囑都快找瘋了,同樣找瘋了的還有宋文韜。
宋文韜不止一次來到公司質問宋雲笙是不是把遺囑藏起來了。反複幾次,本來不在乎的宋雲笙也開始好奇,遺囑到底去哪兒。
梁玉柔找不到屬於正常,畢竟她和奶奶的關係一向很平淡,可宋文韜居然也找不到,奶奶再怎麼管著都改變不了他們血脈相連的事實。
宋雲笙沉思片刻,便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後,拿起手機給方枝發信息。
笙:怎麼樣?
枝椏:你有沒有漏掉什麼?
枝椏:你送過來的所有東西我都做了化驗,沒有問題。
下麵方枝發過來的所有東西的化驗結果。
這些天,宋雲笙嚴格注意自己吃進去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備份一份實時送到方枝那邊,由她進行化驗。
她們篤定一定是她吃進去的東西有問題,可現在看來,她們的想法錯了。
枝椏:是不是因為上次進醫院,所以下藥的人有了警惕,要不等一段時間再看看?
枝椏:一定要多休息,保證足夠的作息,要是有問題第一時間聯係我。
笙:知道了。
枝椏:這事你要不要告訴桑榆?
看見某個名字,宋雲笙的手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落寞。
自從那天之後,桑榆沒有再和她聯係過,甚至她也沒有再得到關於桑榆的信息。
枝椏:桑榆如果知道現在還沒找到動手腳的人,應該會擔心的,但是離得這麼遠,其實告訴她意義也不大。
宋雲笙盯著她發來的消息,胸口好像猛地塞進了大團棉花,堵的她透不出氣來。
她沒有告訴過方枝,她偷偷打聽有關桑榆的消息,像個小偷般偷窺她的生活,企圖給自己一點點的慰籍。
最後宋雲笙回了一句:彆告訴她了,或許她也並不想知道。
枝椏:唉,你們兩個啊!以後可怎麼辦?
最後的歎息,如同宋雲笙的想法。
以後?
她和桑榆還有以後嗎?
和方枝的聊天結束後,宋雲笙點開桑榆的照片,眼神貪婪地看著照片中的人,那張清冷的臉上塗滿了疲倦和憂傷。
大約是她的情緒感染到小家夥,她也跟著動了動。
宋雲笙被她轉移開注意力,撫摸著肚子,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寶寶也想媽媽是不是?再等等,我會讓媽媽來見你的。”
她低聲跟著孩子說了一會兒話,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再次點開方枝發過來的圖片,一張張看過去。
既然她吃的東西沒有問題,是不是代表她身邊的其他東西有問題?
可東西這麼多,該從哪裡查起?
宋雲笙車絲,放在桌上的手輕扣著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突然,宋雲笙聽到一道急
促的腳步聲,
由遠及近,
最後停在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林秘書從外麵進來,額頭布滿汗珠,焦急地說:“宋總,您快看微博。”
宋雲笙心中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她點開微博,看見第一條熱搜,明晃晃地幾個字——#宋氏婚變#
宋雲笙離婚的事網上早就已經知道了,那麼這個婚變是——
宋雲笙點進去看見裡麵的照片,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
“備車!回老宅!”
回老宅的路上,宋雲笙看完熱搜,理出頭緒。
熱搜說的並不是她,而是她的好父親宋文韜。
他的三天一小鬨,五天一大鬨終於被那些狗仔聞到大新聞,跟蹤幾天,就發現他在外與一個女人舉止親密,同進同出,顯然關係匪淺。
而今天更是帶著那個女人登堂入室,鬨到梁玉柔麵前,徹底將兩人和平的外表粉碎。
狗仔將拍到的照片發在網上,讓所有人都看見宋氏隱藏在光環之下的腐爛。
宋雲笙趕回老宅的時候,正好看見梁玉柔叫人將宋文韜和那個女人趕出去。
宋雲笙認得那個女人,就是蘇妙的母親蘇雅芳,曾經做過她家的保姆,後來被他父親養在外麵,因為蘇妙的原因,兩人一直維持著表麵的平和。
一看見宋雲笙,狼狽的宋文韜大叫出聲,“雲笙,你來的剛好!你看看這個瘋婆娘做的好事!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老子當初就不應該同意聯姻!”
梁玉柔台階上,麵有慍色,胸口起起伏伏,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聞言,她冷笑出聲,“宋文韜,你鬨了這麼多幺蛾子,不就是為了遺囑嗎?我告訴你,遺囑不在我手上!想知道遺囑在哪兒,去下麵問你媽啊!”
“遺囑不在你手上,那肯定就在宋雲笙那,我媽那麼疼雲笙,股份怎麼可能會不給宋雲笙?”宋文韜大聲嚷嚷道,維護般地摟著懷中的女人蘇雅芳。
梁玉柔被她的動作刺激到,眸中的怒火越來越甚,幾乎要把麵前的兩人淩遲。
“你還是你媽的親生兒子呢,她都這麼防著你,又怎麼可能會把遺囑交給雲笙?”她哼笑著提醒,“當初兩家公司簽訂的協議,公司的股份必須要交給梁家和宋家的孩子,如今我們梁家的股份已經給了雲笙,那你們宋家的股份呢?”
宋雲笙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她忽然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好像第一次認識他們,好像他們討論的事情和自己毫無關係。
宋雲笙忽然想笑,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僅僅是作為梁家和宋家股份的載體嗎?
她仿佛是兩家算計彼此的磨合劑,總是在兩家發生劇烈爭執時,將她拉出來緩和下局麵,然後等著下次矛盾下次爆發!
宋雲笙有些累,在梁玉柔和宋文韜同時看過來時,語氣平淡地說:“我沒有拿到過奶奶的遺囑,既然找不到不如去問問公證處,他們總該有些線索。”
她的話讓兩人恍然大悟。
宋文韜也顧不上和梁玉柔爭執,慌忙帶著女人離開。
梁玉柔也派了自己的心腹前往公證處。
宋雲笙對身後的人說:“小林,你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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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笙抬眸,靜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道:“離婚吧。你們互相折磨了二十幾年,沒有必要繼續折磨下去。離婚,對你對他都好。”
梁玉柔猛地轉頭看她,眸中帶著點點水意,嗓音稍微有點尖銳,“你讓我們離婚?是想讓他跟那個小賤人雙宿雙飛嗎?”
“你們的婚姻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宋雲笙定定地看著她,“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讓你們離婚,如果你當初聽我的,現在還會變成這樣嗎?”
“宋雲笙!”梁玉柔幾乎瘋了一樣怒吼打斷她的話,“你以為我為什麼不離婚?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在公司坐的安穩?沒有我,宋文韜早就把你從公司趕出去了!”
宋雲笙忍了忍,繼續問道:“以前是為了我,現在呢?我已經穩坐公司,宋文韜根本不能再將我從公司趕出去,你又為什麼不願意離婚?”
她很疲憊,也很無力。
這麼多年,她無數次勸他們離婚,可梁玉柔每次給出的答案都是為了她好,既然為她好,為什麼不聽她的意見?
“宋文韜想娶那個女人,我偏不允許!”她哼笑一聲,眸中噙著淚,“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一天,那個女人就永遠都是小三!”
宋雲笙不理解,“媽,二十多年了,相互折磨真的有意義嗎?為什麼不放過自己?”
“不重要嗎?”梁玉柔站起身,高昂著頭,如同戰勝的公雞,居高臨下地看著宋雲笙,一字一句地問,“既然不重要,你為什麼不放棄桑榆?為什麼還費儘心思將雲盛集團買回來還給桑榆?”
“既然不重要,宋雲笙,你又為什麼不放過自己?”
宋雲笙說不出話,定定地看著麵前的人,有種被戳破心思的惱羞成怒。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渾身都在顫抖,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晌,宋雲笙才深吸口氣,壓下自己的情緒,冷冰冰地說:“這是你的事,我不會再管。同樣地,我的事也不希望你再管。”
她說完,轉身走上樓,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拿著往下走:“我會搬回去住,沒什麼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她說完離開,小趙朝梁玉柔笑了下,拿著行李飛快跟上。
梁玉柔的眼睛瞪得像兩個小火山口兒,四周都是紅的,她自嘲地大笑兩聲,“果然是宋家人,一心向著宋家。可即便是這樣又如何,那個老太婆的股份不照樣沒有給你嗎?”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響起,是心腹打來的電話。
“夫人,我們已經問過公證處的人,他們說老夫人的遺囑要半年以後才能公布,說這是老夫人的意思。”
梁玉柔冷笑一聲,說了聲知道了便掛斷電話。
半年……
半年後,宋雲笙已經生育,月子也坐完了。
老外婆玩這一手,到底是防著宋文韜,還是防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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