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桑榆無法動彈,身體的燥熱感愈發嚴重,她幾乎喘不上氣來,腦子混混沌沌的,一時幾乎無法思考。

“走開——”

她低喊一聲,猛然抬頭,麵色潮紅。

江歆看著桑榆的表情,心底咯噔一下,急忙抓著桑榆的胳膊問:“桑榆,你怎麼了?”

桑榆咬著唇,用僅剩的力氣推開她,努力將身體縮成蝦米般,感覺到體溫在不斷的升高。

熟悉的感覺很快席卷全身。

原本已經得到控製的信息素紊亂症狀,在藥物的刺激下,發作的愈發厲害了。

身體灼熱的仿佛在炙烤每一寸神經,讓她的理智逐漸渙散。

“桑榆,你彆嚇我,你怎麼了?”江歆擔憂的看著桑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卻觸碰到一片滾燙。

桑榆雙眸赤紅,艱難的吐出:“走......去叫人......

江歆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桑榆的情況,“桑榆,你等我。”

她從地上站起來,踉蹌了幾步,往門口跑去,但走過去才發現,門早就被從外麵鎖死了,根本就出不去。

江歆慌張的又踢又砸,半天都紋絲未動。

她累的氣喘籲籲,又擔心的看向不遠處的桑榆,發現此刻的桑榆似乎恢複了幾分清醒。

她當下鬆了口氣,試探的喊道:“桑榆,你怎麼樣了?”

“嗯。”桑榆艱難的應了一聲。

江歆這才發現,桑榆為了保持清醒,居然用近乎自殘的方式咬了自己的胳膊一口。

鮮血順著傷口滴落到地上,一點點暈染開來。

江歆焦急的呢喃著:“桑榆,我們怎麼辦啊?”

桑榆的視線漸漸的迷蒙起來,她拚命克製著,視線在周圍快速掃過,看到了不遠處的攝像頭和連接的電腦,瞬間明白了蘇妙的惡毒心思。

根本就是想讓她和江歆身敗名裂,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江歆的一輩子不能被她毀了。

桑榆咬牙,努力讓自己清醒了幾分,顫聲道:“江歆,你聽我說。警察......很快就回到的,如果......我失去了理智,你一定要把我打暈。”

“桑榆.......”

江歆聲音都帶了哭腔,好在她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哪怕嚇的不行,依舊不忘記按照桑榆的吩咐做事。

她茫然四顧,從牆角撈起了一個手臂粗生鏽的鋼管,死死的抱在懷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桑榆那邊。

兩個隔著五米,一個強撐著保持清醒,一個抱著鋼棍瑟瑟發抖。

一波熱浪襲來,桑榆的理智幾乎被擊潰。

身體裡湧現出來的燥熱,讓她根本無法控製住,她甚至聽到了自己撕扯衣服的聲音。

眼前的景象越發朦朧,她的意識也在慢慢抽離。

不過片刻,桑榆便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循著本能往江歆那邊逼近。

江歆緊緊抱著手中的鋼管,渾身戰栗的靠在牆壁上,眼眶通紅:“桑榆,你清醒點啊!彆過來!”

桑榆置若罔聞,紅著眸子向她步步逼近。

“彆過來,我求你,彆過來!”江歆崩潰的嘶啞大吼。

眼睜睜看著桑榆越靠越近,她嚇得舉起手中的鐵棍,閉上眼狠狠的朝桑榆砸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接著是身體砰然倒地的聲音。

江歆依舊保持著高高舉起鋼管的姿勢,麵色恐懼的慢慢睜開眼。

隻見桑榆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滿臉都是血。

“桑榆,你醒醒……”

江歆嚇得手中的鋼管一下掉到了地上,她撲過去保住桑榆,忍不住崩潰的哭出聲。

“桑榆,你彆嚇我,你醒醒啊……”

她六神無主的抱著桑榆,直到門外傳來一聲巨響,門被從外麵暴力破開,警察衝了進來。

江歆看到來人,頓時驚喜交加:“救護車呢?快,快送桑榆去醫院。”

和警察一起進來的宋雲笙,看著眼前的畫麵愣了一瞬,立刻衝過去將桑榆抱在懷裡,隻覺得懷中人燙的厲害,忍不住厲聲質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江歆怔怔的搖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見她這副摸樣,宋雲笙知道一時也問不出什麼,立刻抱起桑榆轉身就往外走。

江歆呆呆的站在那兒,忽然想到了什麼,追上去道:“宋雲笙,桑榆……她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麼,忽然易感期爆發了,你記得跟醫生說一聲。”

宋雲笙身影不受控製的頓了頓,隨即頭也不回的抱著桑榆離開。

將桑榆抱上救護車,宋雲笙看著眼前昏迷中的人,身體忍不住簌簌發抖。

看到桑榆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那一刻她腦袋嗡的一聲炸開,整個世界好像頃刻間坍塌了。

她緊緊的抓著桑榆的手,聲音帶著無法控製的顫抖:“桑榆,一定要醒過來,我求你了,晚晚還等你回去抱她呢。”

救護車飛馳而去,很快停到醫院的急診處,護士把桑榆抬上擔架送進搶救室。

宋雲笙站在搶救室外麵,焦慮的來回踱步,不斷祈禱著。

“桑榆,一定不會有事的。”

等待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的心跳劇烈,耳畔不時有腳步聲經過,卻沒一個人告訴她,桑榆怎麼樣了。

旁邊的方枝不停地安慰著她,可她卻依舊覺得全身冰冷,冷汗涔涔。

一小時後,搶救室的門終於被打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依次從裡麵走了出來。

宋雲笙慌忙迎上去:“劉副院長,她怎麼樣了?”

“因為重擊造成的輕微腦震蕩,沒有大礙,但是......”劉副院長話鋒一轉,摘下口罩道:“病人被強行注射了強烈的信息素刺激劑,導致她現在信息素十分紊亂,剛剛我們已經給她注射了比較溫和的抑製劑,但是病人的反應很奇怪,似乎對

抑製劑有很強的抵抗性。病人之前有大量注射過抑製劑嗎?”

想起之前桑榆在醫院的診斷,桑榆臉色一白:“她應該對普通的抑製劑有耐藥性,之前被醫院診斷過信息素紊亂綜合征,具體的情況我不太了解。”

劉副院長道:“這樣啊,那有點麻煩,先去我辦公室吧,我給你詳細解釋下。”

到了劉副院長的辦公室,在詳細的解釋下,宋雲笙聽懂了醫生的意思。

桑榆的情況大概有兩種治療方式,第一種類似以毒攻毒似的,注射藥性更大的抑製劑去對抗桑榆體內的刺激劑,但是容易有副作用,第二種就是讓身體慢慢代謝,但是中間會因為刺激劑的作用導致易感期敏感,簡單來說,就是需求會比較頻繁。

宋雲笙聽得滿臉尷尬,半晌才憋出幾句:“具體會有什麼副作用?”

劉副院長道:“最大的可能就是信息素冷淡,導致易感期失常,更嚴重的話可能會失去生育能力......”

不等她話說完,宋雲笙幾乎脫口而出:“第二種,讓身體慢慢代謝好了。”

“我也建議第二種,副作用小。”劉副院長說著,忽然笑了笑:“最好勸勸病人,不要刻意壓製自己的易感期,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宋雲笙的臉一下漲的通紅,她低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窘迫,“好,我知道了。”

離開劉副院長的辦公室,宋雲笙直接去了桑榆的病房,推開門看到她還昏睡未醒,眉頭皺的死緊。

她坐在床邊,盯著桑榆的床頭,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心裡五味陳雜。

她早就不敢去想桑榆和她結婚的那三年,或者說哪怕她去想,很多細節也早就想不起來。

她記得的隻有桑榆對她的好,但是桑榆那三年是怎麼過的,她根本不清楚,習慣了不上心,此刻竟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桑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注射抑製劑的?

印象中,剛結婚的時候,桑榆是很喜歡粘著她的,興之所起也會纏著親她,抱她……

但是她不喜歡這些親昵的行為,她的信息素自成年以後就異常冷淡,她沒有這方麵的需求,也無法理解桑榆為什麼總是樂此不疲想要和她做這種親密的行為。

哪怕是現在,她依舊不理解。

但是,從前的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桑榆的求歡,可現在,僅僅是聽到劉副院長說的那些副作用她就心疼不已。

當時看到桑榆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從未有過的恐懼,卻也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什麼學著放下,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她不可能放下,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了。

宋雲笙坐在椅子上靜默的凝視著桑榆蒼白的臉頰,眼神漸漸變得柔和起來,她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頰,仿佛能夠觸摸到曾經的柔軟。

“桑榆......”

她輕輕的呼喚她的名字,語氣帶著難言的眷戀,“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你了。”

躺在床上的桑榆混混沌

沌的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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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睜開眼睛,隻想睡覺。

隱約間,好像又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仿佛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好煩,她下意識的反應。

她努力撐開眼皮,目光渙散的望向天花板。

“桑榆!”

察覺到她醒來,宋雲笙驚喜的喊了她一聲。

桑榆的目光逐漸聚焦,看到床邊的宋雲笙時,怔忪了片刻,因為手術被麻醉的意識才逐漸清醒。

“桑榆......”宋雲笙再次喊她的名字,“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意識漸漸恢複,她垂眸掃了一圈四周,確認在醫院,便搖搖頭:“我沒事。”說完才反應過來,臉色一白,神色焦急的問:“江歆呢?她怎麼樣了?”

“放心吧,她沒事。”宋雲笙神色間有些失落,但還是安撫道:“你頭被她砸的腦震蕩了,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等好了再說。”關於信息素的問題,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聽她這麼說桑榆鬆了一口氣,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是牽動了頭部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彆動!”宋雲笙按住她:“醫生說要臥床休養,彆亂動。”

桑榆顧不得自己的傷勢,焦灼的繼續問道:“那個男人抓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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