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演武(1 / 2)

在那個刺客還沒有背下百裡蕪的名字的時候,百裡蕪就將他打暈了,拽著他的一條腿拖著去找白斂。

這個時候白斂和另一個侍衛也順著他們打鬥的聲音找了過來,濃稠如墨的夜色中,一個灰色的小人兒披著月光緩緩向他們走來,手裡拖著一個人,就像是之前拖著那匹野狼一樣,還是熟悉的表情,還是熟悉的動作。

“這麼快就捉到了?”白斂表示驚訝。

“他身上有傷,不然也不會這般輕易就被我捉住了。”百裡蕪將那刺客交給白斂身邊的侍衛,說道,“這個人武功非同一般,必須要好好看守。若再讓他逃了,恐怕就不好捉了。”

那侍衛將刺客綁好,扔上馬車,白斂和百裡蕪也坐上去,一起去了刑部。

到了刑部才發現,先前被送來的那幾個刺客,都尋了個機會自儘了,畢竟刺殺皇帝這件事,本身就是死罪。與其在刑部遭罪,還不如自我了結。

如此便隻剩下百裡蕪捉住的那個刺客了,刑部的人不敢大意,趁著他還昏迷著,給他灌了些讓他渾身無力的藥,讓他連自我了結的力氣都沒有。

可這藥有副作用,灌下去之後,這刺客一直沒有蘇醒。又或許他早就醒了,隻不過一直裝睡而已。

他這副樣子沒有辦法提審,白斂隻好打道回府,給慕雲期彙報這裡的情況。

百裡蕪見沒有熱鬨可看,也隻好悻悻地跟著回去了。

在回去的馬車上,百裡蕪就開始犯困,窩在角落裡靠著車廂,頭一點一點的,像是小雞啄米。

果然還是個孩子,不禁困。

白斂脫下自己的外袍,疊成方塊的模樣,準備讓她枕著,免得腦袋撞到車廂上。

他輕輕托住她的後腦勺,剛準備將衣服給她枕上,馬車在這個時候顛簸了一下,百裡蕪身子一歪,順勢栽到了他的懷裡。

白斂下意識地將她抱住了。

小小的身子,熱熱的,軟軟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氣。

心口咚得一下,忽然跳的很快。

她的小腦袋剛好貼在他的胸口處,似乎是點燃了一團火,自下而上慢慢灼上臉頰,連呼出的氣息都像是在熱水裡滾過

一般的燙。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臂正攬著她的腰,立即羞愧不已,暗罵自己怎麼能占一個小姑娘的便宜。

就在這個時候,懷中的百裡蕪忽然睜開了眼睛,困頓的眸子上似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白斂一下子就慌了:“阿、阿蕪,你聽我解釋……”

她抬頭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兩人的姿態,趕緊從他懷中退了出去:“不好意思啊白老兄,困糊塗了,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一句“白老兄”,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粉色泡沫,白斂默默轉過身去:剛才他的心是抽了麼居然會對一個不通人事的小丫頭片子砰砰直跳?

回到皇宮後,百裡蕪不走尋常路,用輕功嗖嗖竄回自己的房間,衣服都沒脫直接蹬掉鞋子就鑽進了被窩,抓著被角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那會兒與刺客還未打痛快,於是在夢裡又跟他打了一夜,上躥下跳的,直到把被子踢下床去把自己凍得窩在床角才算完。

第二天百裡蕪賴床了,當值的時間到了,百裡蕪使了好大的勁才將眼睛撐開一條縫,將床底下的被子撈上來蓋好,一個翻身又睡了過去。

慕雲期直到上朝前都沒有看到百裡蕪的身影,白斂解釋道:“陛下,昨晚阿蕪隻身一人捉住了那個逃竄的刺客,許是累著了,念在她捉拿刺客有功的份上,這次陛下就不要計較了。”

慕雲期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白斂,你怎麼一直替她說話?”

白斂想到昨天晚上他替百裡蕪說話,被連累罰了半個月的俸祿,如今慕雲期明顯又不高興了,那剩下的半個月的俸祿也岌岌可危。白斂膽戰心驚道:“沒有沒有,屬下隻是實話實說。”

慕雲期這次倒是沒有罰他俸祿,而是問他:“那小丫頭真的是自己一個人捉到刺客的?”

“是的,那個刺客武功極高,昨天晚上若不是他自己莫名摔了下來,我們這些侍衛還不一定能捉到他。”雖然這樣說顯得他們這些當侍衛的很沒有能力,但是事實也的確如此,“侍衛們在押他去刑部的路上,為了防止他逃跑,還將他打出內傷,可饒是這樣,他還是逃了,說明此人的武功絕非一般。若不是阿蕪,他許是就逃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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