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慕雲期忽然拉著她的手,急切道,“你幫朕瞧瞧,這個人真的還活著麼?”
百裡蕪不解,但還是俯下身來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和脈搏,“是個活人,不過氣息微弱,脈搏無力,應該是昏迷很長時間了……”
“皇兄竟然還活著,他竟還活著。”慕雲期激動不能自抑,他顫抖地伸出手握住慕雲銘的手,低聲喚他,“皇兄,皇兄……”
“他昏迷了,不能應你。”百裡蕪提醒道,“為什麼你皇兄會在這裡?他為什麼昏迷了?”
慕雲期將慕雲銘的手放下,給他重新掖了掖被角,整理好情緒後,才說:“三年前,父皇舉辦了一場狩獵大賽。在狩獵場有一支箭射中了皇兄的馬,馬受驚癲狂,致使皇兄墜馬重傷,最後不治身亡……”
“身亡?”百裡蕪打斷他,“他明明還活著的……”
“皇兄重傷期間一直是母後親自照料的,皇兄去世的消息也是母後宣布的,皇陵的目的也是母後親自為皇兄挑的,”慕雲期神情恍惚,“為什麼已經死去和安葬的皇兄,會在這裡?”
“這恐怕隻有太後知道了。”百裡蕪將慕雲期攙起來,“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出去再說吧。”
慕雲期低頭又將慕雲銘看了一會兒,慢慢地緩過神來:“走吧。”
他們出了這個房間,原本打算原路返回,可是房間的另一邊還有一條通道。
百裡蕪見慕雲期精神不濟,便說:“要不你先回去,我去探探那條道上有什麼?”
慕雲期想了想,說:“一起吧。”左右已經下來走這一遭了,索性便查探個徹底。
“那走吧。”百裡蕪很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往那條通道上走去。
慕雲期方才情緒波動很大,確認皇兄還活著的那一刻,他心頭百轉千回想了許多。這會兒被她的溫暖柔軟的小手緊緊攥著,往另一個未知的方向走著,不知怎地,有百裡蕪在,他心
中竟安穩了許多。
這條通道裡也有一些零散的守衛,方才百裡蕪和慕雲期在房間裡也算歇了一會兒了,手腕恢複了力氣,仍舊一打一個準。
百裡蕪受了點內傷,飛了幾針後,胸口血氣上湧,她低聲咳了兩下,慕雲期接過她的針,說:“朕試試……”
百裡蕪告訴他飛針的力度和穴位,慕雲期紮第一個人的時候沒紮準,連續飛了三四針,紮得那人嗷嗷跳腳,最後百裡蕪實在看不下去了抽出一針飛過去,搞定。
“是我太高看你了,我以為陛下和我一樣有天賦呢,沒想到還是個普通人,唉……”百裡蕪同情又鄙夷道。
慕雲期給自己找借口:“朕這會兒情緒不佳,發揮時常。”
方才那個被紮的跳腳的護衛的叫聲引來了剩下的守衛,百裡蕪看著不遠處的亮光道:“那裡應該就是出口了,我麵巾方才扔掉了,這會兒不便露麵,就剩這幾個人了,交給你了!”
說完便放開了慕雲期的手,自己又捂著胸口低聲咳了幾下。
慕雲期知道她這是方才被那人傷著了,這會兒恐怕身上正疼著。慕雲期雖然武功不及百裡蕪一半,但到底也是厲害師父教出來的,應付這幾個人倒也不在話下。
況且他方才見到死而複生的皇兄,心中既激動又迷惑,一時之間心緒糾結,正好打幾個人紓解紓解。
如此想著,慕雲期便係緊了麵巾打了過去,不一會兒便解決了那幾人。
兩人往出口走去,那出口外麵罩著一間小屋,百裡蕪和慕雲期從小屋裡出來,外麵一群舉著火把和刀劍的人就劈了上來。
百裡蕪顧不得身上的內傷,拖著慕雲期就跑。
這裡是一處偌大的府宅,他們被追著跑了幾個院子,慕雲期忽然覺得這宅子有些眼熟。
“好像是太師府……”慕雲期說。
百裡蕪沒聽清:“什麼府?”
慕雲期掃視一番,確定這裡的確是太師府無疑。他指著一處院子說:“走,咱們去那個院子!”
他們越過院牆,跳進了一個花香清雅的院子,闖進了一個芳香撲鼻的閨室,驚醒了閨床上的女孩兒……
“什麼人?”那女孩扯著被子坐起來,嚇得臉色蒼白。
百裡蕪定睛一瞧,心中大喜:“蕭姑娘!”
蕭秋雨聽見熟悉的聲音,看到那個沒有係麵巾的黑衣人居然是百裡蕪:“百裡侍衛?”
百裡蕪一個猛子紮進她的被窩:“蕭姑娘,江湖救急!”
還是熟悉的動作,屁股朝天拱進去,蒙著被子萬事大吉!
站在閨床前的慕雲期:“……”你紮被窩裡去了,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