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興哼哧哼哧地也跟著下來了,儘管他的腿肚子都在打顫,可他必須得下來,他還要保護孫女兒呢!
所有人都下來了,隻除了錢文良,他不會上樹,自然也是不會下樹的,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們都下去了,他豈能苟且偷生?
就算是舍了這百十斤的身子,他也決不能做躲在樹上的懦夫!
隻可惜想法永遠都是美好的,現實也永遠都是骨感的!
錢文良換了無數種姿勢,並還用上了物理學中的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原理,平麵幾何中的軌道原理,最後他還是用上最為原始的地心引力原理,張開雙臂撲向了親愛的大地媽媽的懷抱。
摔了個狗啃泥!
吐出了嘴裡的泥土,錢文良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狼群麵前,與同伴們一道對恃野狼。
顧塵在下來的時候還有無限勇氣,可與那些綠光一對上,他的牙關又忍不住打顫了:“吳伯,您不是說狼白天不出來的嗎?這…這…些又是啥?”
吳伯達老臉有些掛不住,沒好氣道:“我又沒說一定不出來,沒準這些狼肚子餓得緊就出來了!”
這時圍著他們的狼群已經蓄勢待發了,嗚嗚地低吼著,聽得人骨頭都疹了,趙四說道:“你們幾個都退到一邊,我是要訓練嬌嬌,不是為了殺狼。”
吳伯達雖有些遺憾,可還是依言拉著幾人退到了樹下,沈家興是一步三回頭,被吳伯達硬拽著退下了。
“害不害怕?”趙四問沈嬌。
“不害怕!”
儘管沈嬌的腿肚子也在打顫,可她還是大聲地回答不怕,隻因為她在死前的那一刻,就不允許自己再軟弱了!
趙四滿意地勾唇,衝她說道:“用你自己的劍術和我教你的動作,與這幾匹狼纏鬥一刻鐘,不許傷到狼,也不可以讓自己受傷,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沈嬌硬著頭皮吼著。
其實她是想說‘儘量做到’的,可話一出口就自動變了,隻因為趙四訓練她時說過:隻能說‘能’或是‘不能’,其他的‘儘量’、‘也許’‘可能’等這些詞語都不可以說。
她不想讓趙四小瞧,所以即算她仍然覺得害怕,可還是說了‘做得到’。
趙四麵容冰冷,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此刻的他與平時的他完全判若兩人,似是廣場的雕塑一般。
沈嬌揮著匕首與圍著她的狼群開始玩遊戲,因為趙四要求不可以受傷,也不可以傷狼,這場遊戲成為了真正的生死遊戲,旁邊的人都看得心驚肉跳,尤其是沈家興,有好幾回都要衝上前來了,讓吳伯達給硬拽住了。
最後他實在是煩不過,伸掌劈暈了沈家興,總算是覺得世界清淨了許多。
顧塵看得忿然:“趙哥好沒道理,乾嘛不讓嬌嬌出手傷狼,我明明看見有好幾回嬌嬌的刀都刺到狼的要害了,這樣下去嬌嬌哪裡吃得消?”
吳伯達解釋道:“沒聽小趙說是要訓練嬌嬌麼?這樣才能訓練嬌嬌的反應能力和應變能力,最主要的是狼的報複性最強,今日我們要是殺了一頭狼,這個冬天都彆想過得安寧!”
“五分鐘!”趙四看著手腕沉聲說著。
沈嬌苦笑了聲,才隻五分鐘而已,明明她覺得像是過了一年那麼長呢!
一頭狼撲到了她的麵前,腥臭的熱氣噴到了她的麵上,沈嬌嚇得忙身子一扭,後退了好幾步,這才險險躲過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