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顧塵忙加速跟了上去,漸漸又變成了小黑點,倏忽不見。
不久一道黑影自側方滑了過來,竟是午後就出門未歸的韓齊修,他往前方看了眼,唇角微勾,自言自語道:“桃夭血鷹,當年力行的兩大乾將,一個成了顧長生的外室,一個成了小客棧掌櫃,有點意思!”
抬頭瞧了眼漫天大雪,韓齊修抹了把臉上的雪,掉頭疾速往回滑去。
本已有些好轉的沈嬌因為夜晚受了凍,第二天病情又加重了,體溫反反複複的,全身哪都疼,眼淚鼻涕不住地流,難受極了。
“昨天不是已經好了?今天怎麼又加重了?”韓齊修一大早來沈家就瞧見形容憔悴的沈嬌,急得不行,指責起了沈家興。
“韓哥哥,病來如山倒,病好如抽絲,傷風本就反複無常,我這就是看著嚴重,其實已經好很多了。”沈嬌安慰兩個急壞了的人,隻是破鑼嗓太沒有說服力。
韓齊修顯然不相信,果斷道:“我送嬌嬌去場部衛生所吊水,這樣好得快些。”
沈家興心中意動,可抬頭瞧著外麵漫天的雪花以及地上厚厚的積雪,擔憂道:“天這麼冷,嬌嬌可彆凍壞了。”
“我包嚴實點哪會凍著?”韓齊修說著就給沈嬌包上毯子,裹得密不透風的,隻露出了紅通通小巧可愛的鼻子。
沈家興也穿戴好就要跟著一道去,門口突然‘砰砰砰’地讓人敲得震天響,還有吳伯達急切的喊聲。
“出什麼事了?”沈家興開門問道。
吳伯達往屋裡掃了一眼就知道他要找的人不在,心頭一沉,見到韓齊修抱著的沈嬌,不禁問道:“你們是要去哪?”
“嬌嬌的病情加重了,我和齊修想送她去場部衛生所吊水。”沈家興解釋道。
吳伯達走過去摸了摸沈嬌額頭,滾燙滾燙的,大為疑惑:“咋病得這麼重?昨天的熱毒不是都清了麼?”
韓齊修沒好氣嗆道:“就你那土辦法有啥用?”
沈家興見吳伯達有些窘,忙打圓場問道:“老哥有事?”
吳伯達的神情登時變得嚴肅:“趙四和顧塵不見了!”
沈家興怔了怔,反問道:“不見了?啥意思?”
“就是不見了,齊修,你昨晚回來時有沒有看到他們二人?”吳伯達看向韓齊修。
韓齊修不慌不忙道:“我昨晚沒進屋,才剛回來就上這了,這兩人咋會不見了?不會是出去溜彎了吧?”
“對對對,他們兩人就喜歡溜彎,興許是溜出去了,吃中飯就回來了。”沈家興附合道。
吳伯達沒好氣道:“冰天雪地的上哪溜彎去?腦子有病呢,這兩人肯定是溜了,我得同馬隊長說聲,這事要抓緊時間向上彙報!”
說完他便轉身頂著雪朝馬隊長家去了,身形矯健,充滿了激情。
沈家興呆愣了好半晌,喃喃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