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來來回回好幾趟,李雲浩也幫著她一道搬東西,可算是將畫畫的架子搭起來了,韓青野撇了嘴,衝空氣說道:“半吊子都是這樣,活還沒乾呢,倒是先把人整得累死了!”
李雲浩無奈地搖了搖頭,小聲勸道:“首長,您咋就非要同嬌嬌過不去呢?嬌嬌對您可真不錯了,瞧您的身體現在多棒,那可都是嬌嬌的功勞!”
那些藥丸子他也得了幾顆,給家裡的老父親寄了回去,老父親寫信來說,身體比往年好多了,吃飯也倍香,還能再活十幾年。
為此他特彆感謝沈嬌,自己離家在外,最對不住的就是老父親,能夠讓老父親身體健康,延年益壽,這比升官晉爵都讓他開心。
韓青野心虛地咳了幾聲,自從吃了韓齊修拿回來的藥丸子後,他老人家的身體確實是越來越好了,以前打一套拳下來會氣喘,現在卻一點都不帶喘的,比村裡的後生還要精神。
“我就是隨便說說,又不是說的她,你胡說啥呢!”韓青野死不承認。
李雲浩懶得理會自家臉皮越來越厚的首長了,樂嗬嗬地搬著畫桌去了外麵,幫著沈嬌將東西一一擺好。
“嬌嬌,還差啥?”李雲浩問道。
“不差了,謝謝李叔叔。”沈嬌甜笑道。
“嬌嬌可真厲害,什麼都會。”
李雲浩真心誇獎,感慨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琴棋書畫女紅廚藝就沒有不精通的,哪裡是小門小戶家的妹子比得了的嘛!
難怪以前老話常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戶女呢!
沈嬌羞澀地笑了:“李叔叔您過獎啦,我雖然都學了些,可卻學得不精,也就在家裡自娛自樂一下,拿出去要貽笑大方的。”
說話的工夫她已經將墨磨好了,並鋪好了宣紙,畫筆顏料宣紙都是韓齊修給她上縣城買回來的。
韓齊修後來聽沈家興說她以前還學過古琴,便說慢慢替她尋摸,一定要找架上好的箏回來,總之就是得替沈嬌將所有東西都置辦齊了,不比在海市差。
沈嬌挑了支略小的筆,沾了些墨,輕輕地在宣紙上勾出了山體的輪廓,雖隻是廖廖幾筆,可李雲浩一眼看去就覺得這是對麵的山,有一股子意境在裡頭。
李雲浩靜靜地站在一旁,屏息靜氣地看著,深怕呼吸太重打擾到了沈嬌。
沈嬌勾好了輪廓後,再換了支筆,在紙上皴出山石等,隻見她小手不斷舞動,動作特彆快,不多時紙上就出現了一座山的大致模樣,而她的額頭上則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韓青野不知何時來到了另一旁,脖子抻得鴨子似的,眼珠子連轉都不轉一下,看得津津有味。
看不出來這沈妹子還有一手嘛!
沈嬌的畫師從於當時有名的一位才女,畫藝十分精湛,可因為她是位寡婦,在當時那種重男抑女的社會下,是絕不允許一位女人超越男子的。
也是以,沈嬌的繪畫師父即算畫藝再如何精湛,也隻能在各類大戶人家作教習掙些家用,不能像另一些男畫師一樣名垂千史。
前世沈嬌因為性子懶散,習畫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令她師父十分失望,不過也沒怎麼苛責於她,可能是這位才女想到自己的經曆,覺得女子還是無才一些好吧!
雖然沈嬌沒有用心學,可好歹也在高人手下學了十來年,且她在畫畫上頗具靈性,畫藝還是不錯的,雖不能說很高明,可在現在來說,也已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