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傳來了另一個稍年輕些的男人聲音,仍然不是韓齊修。
“您好,韓齊修有事外出了。”男子說道。
沈嬌下意識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對不起,恕我無可奉告,您是哪裡?方便的話我可以轉達。”男子的聲音客氣有禮,可卻寒冷如冰。
沈嬌雖有些失落,可卻莫名鬆了口氣,不在也好,省得她找借口騙爺爺了!
“爺爺,韓哥哥不在,找不到他。”沈嬌說道。
沈家興失望地歎了口氣:“隻能聽天由命啦!”
沈秀他們這批知青在第三天就要上火車出發了,沈秀依然還是天天熬米湯水上醫院,雷打不動,十足十的孝順女兒形象。
沈嬌暗自祈禱那些領導能夠堅持原則,鐵石心腸,將沈秀送上前往gz的火車!
隻是老天爺往往卻不能讓你如意,出發的前一天,沈家興興衝衝地告訴她,說沈秀被額外留了下來,讓她在家裡儘孝心。
沈嬌失望極了,怏怏道:“那就好,爺爺您也可以放心了!”
沈家興麵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斂了,歎道:“有啥放心的?你秀堂姐不過是暫時留下來而已,上頭說是給她半年時間儘孝,半年後還有一批知青要去yn,到時你秀學姐跟著一道去。”
沈嬌的心重又飛了上來,半年後再去也不錯,隻要沈秀這個女人不留下來就行。
沈秀下鄉之事就這樣告一段落,沈念之和朱碧月也都出院了,被沈秀接回了家中,沈家興有好幾回都想鬆口讓他們搬回沈家,可最終他還是沒開這口。
沈嬌暗自鬆了口氣,爺爺可算是堅挺了一回,要真把這倆傻子弄回來,她可真要膩歪死了!
關於沈念之他們煤氣中毒一事,沈家興也問了沈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一直都沒想明白,沈念之好歹也是個高中生吧,怎麼可能就不懂燒煤要開窗呢?
“爸爸不知道這事,那天他身體不舒服睡得早,姆媽給他燉銀耳羹,想著在火上煨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能吃了,誰成想……”
沈秀說到這裡泣不成聲,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沈家興氣哼哼道:“你姆媽她燒了那麼多年煤,就不知道要開窗戶嗎?”
沈秀忙道:“姆媽有開窗的,可忘記彆上銷了,風一吹就把窗子關上了,所以才會出事的。”
沈嬌似是抓到了點什麼,忍不住問道:“同樣是中毒,為什麼你一點事都沒有,你父母卻這麼嚴重?你們不是睡在同一間房的嗎?”
沈秀麵色微變,悲戚道:“我的床鋪就在窗戶下,窗戶雖然被風吹關上了,可還是有一點點小縫,那道小縫正對著我的頭部,也許正是這道縫救了我吧!”
這答案說得滴水不漏,沒有一點破綻,表情也十分悲傷,看不出來一點點虛假。
可沈嬌就是覺得奇怪,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一間屋子三個人,兩個成傻子了,你卻一點事都沒有,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