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輕輕一拍,‘卡嚓’一聲,胡小草的下巴就卸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沈嬌從包裡拿出一枚晶瑩的月白色玉簪,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朱嬸一瞧見這枚簪子,激動地伸手去觸這枚簪子。
“這是我留給四丫的,她在哪兒?她還好不?”
沈嬌將簪子遞了過去,朱嬸抱著簪子泣不成聲,又是笑又是哭。
沈嬌再拿出一張相片,是朱四丫同她以前照的合影,相片裡的朱四丫穿著軍裝,淡淡地笑著,英姿颯爽,比胡小草不知要漂亮幾百倍。
“大嬸,這位就是四丫姐,她現在是光榮的軍人,很厲害,過得很好,而且她一直都在找您,從沒有放棄過。”沈嬌輕聲道。
朱四丫與朱嬸姑侄倆其實是有些相像的,都是瓜子臉杏仁眼,朱嬸隻一看相片就認出了朱四丫,根本無需沈嬌多說,她就知道這個女軍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侄女兒。
“我的四丫她長得真俊,還這麼有出息,真好!”
朱嬸摩挲著相片,欣慰地笑著,笑裡帶著淚。
“小姐,你和我家四丫是朋友嗎?”朱嬸狐疑問道。
沈嬌笑道:“大嬸您叫我名字就行,我叫沈嬌,我和四丫姐情同姐妹,您是她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姑姑。”
接著她將朱四丫這些年的經曆一一說了出來,當說到朱四丫被朱家人賣了換糧食時,朱嬸恨聲道:“畜生,女娃就不是人呢,我可憐的四丫,她咋熬過來的啊?”
沈嬌忙安慰道:“嬸子彆急,四丫姐沒給傻子當媳婦,我和爺爺要離開農場,順便就把四丫姐帶出來了,正巧又趕上招兵,四丫姐就被選上了,在部隊裡一直呆到現在。”
她雖說得極簡單,可曆經滄桑的朱嬸哪會猜不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凶險,沈家的伸手相助,可是救命大恩呀!
“沈小姐,我替我家四丫感謝你和你爺爺啦!”
朱嬸說著就要跪下來叩頭,嚇得沈嬌忙擋住了她:“嬸子快彆這樣,我們沒做啥,都是四丫姐自己有能耐,您快起來。”
沈嬌好不容易才將朱嬸扶起來,瞅了眼旁邊麵色灰白的胡小草,問道:“嬸子知道她是誰不?”
朱嬸搖了搖頭,恨恨地瞪了眼胡小草,之前眼裡的慈愛,全化為了鄙夷和厭惡。
沈嬌不屑道:“她叫胡小草,她娘叫朱老太婆姑,算起來也是嬸子你的表妹,名叫胡香玉的。”
朱嬸恍然道:“胡香玉還同我說,這個是五丫,是我那畜生哥嫂養不下去了,她好心弄過去養的,呸,不要臉的東西!”
“對了,五丫呢?她上哪去了?不會也讓那群畜生給賣了吧?”朱嬸急問道。
沈嬌心一沉,歎了口氣,小聲將五丫的遭遇說了,這種人間慘劇,彆說朱嬸受不了,就連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文姐也皺起了眉頭。
她都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這樣比起來,她的父母可要善良多了!
朱嬸差點沒背過氣去,麵色慘白,冷汗直流,沈嬌拿出銀針在她人中上紮了針,再喝口綠豆湯,這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