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和韓齊威的毒癮甚深,在回去的路上就又開始發作了,比之前在董方正院子裡還要嚴重一些,麵容猙獰,似發羊癲瘋一般。
“二姐,我想吃辣醬,啊,好難受,快給我吃辣醬吧……”
沈涵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將頭使勁往車窗上撞,哪還有先前的白嫩可愛,隻似厲鬼一般。
韓齊威並沒有出聲,隻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嘴角很快就流下了一縷血紅,滴到了車座椅上。
“含著!”
董方正不知從哪抽出了兩根軟木,分彆塞進了沈涵同韓齊修的嘴裡,並拿強子將他們綁了起來,綁韓齊威還比較輕鬆,他還有一絲清明,十分配合董方正。
沈涵卻把董方正及史紅梅累得夠嗆,這孩子已經認不出人了,一心隻想著要吃辣醬,力氣還大得驚人,董方正同史紅梅挨了好幾記拳頭,這才把他給綁住了。
再往兩人身上紮了幾針,車裡才算安靜下來,沈涵和韓齊威鬨了一陣後,全身又似水裡撈出來一般,看著跟死魚一般。
“晚上應該還會再發作一回,以後發作的時間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難受,隻要你們一次次克服它們了,發作的次數就會減少,直至消失。”董方正說道。
韓齊威小聲但卻堅定道:“我們一定會戰勝它的!”
沈涵也跟著道:“小威能戰勝,那我也一定能戰勝,我不會輸給他的。”
他都要比韓齊威大幾個月呢,要是真輸了,也忒丟臉了!
很快來到了軍營家屬樓下,沈嬌衝沈涵他們說道:“自己走上樓,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們的異常,做得到嗎?”
“做得到!”
沈涵和韓齊威齊聲應著,互相攙扶著起身,身子晃了好幾下,兩次的發作,早已耗儘了他們的體力,平時極為簡單的起立,現在做起來也極為困難,費了他們九牛二虎之力。
史紅梅想伸手去攙扶他們,沈嬌阻止道:“紅梅姐不要幫忙,讓他們自己上去,如果連上樓這點小事都做不到,他們還談什麼戒毒?”
兩位少年身子一震,慚愧無比,沈嬌說得沒錯,如果連樓梯都上不了,他們與廢物有什麼區彆?
兩人的目光堅定了不少,擊掌互相鼓勵,猛然拉開車門,表情堅毅地下了車,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涵叔,威叔,你們回來啦?”
虎子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開心極了,沈涵和韓齊威強笑了笑,沒敢出聲,他們現在全憑一股氣撐著,一出聲肯定就得泄氣。
妞兒心細如發,一看兩人的模樣就發現不對勁了,還有沈嬌和史紅梅的神情也很不對勁,妞兒再仔細觀察了倆少年,很快就察覺出他們的狀態極差,尤其是沈涵,明明隨時都要倒下去了,可還裝出一臉笑模樣,看起來走得極為輕鬆。
小女孩眉頭皺了皺,假裝摔倒在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到快要支撐不住的沈涵身邊,托住沈涵的手,小聲道:“我腳崴了,你扶我上樓吧!”
沈涵苦笑了聲,剛想說他現在是自身難保,一道不大可卻猶如救命稻草般的力量,自小女孩柔弱的手中傳了過來,讓他快要倒下的身子有了支撐。
“快走!”
妞兒小聲地說著,用力托著沈涵上樓,路上遇到一些家屬,也隻當是妞兒崴了腳,沈涵和韓齊威送她回家呢!
沈嬌長籲口氣,緊跟在後麵也上了樓,沈涵和韓齊威兩人已經癱軟在地,翻著白眼,張大著嘴,似沼澤裡的魚兒一般。
妞兒倒了兩大杯涼茶,喂給他們喝,見沈嬌進來了,便問道:“嬌姨,他們怎麼了?是生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