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自我欣賞的宋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道:“徐衛紅你腦子有病吧?自己去大街上看看,描眉塗唇可不止我和郝玉華,大家都在乾呢,有本事你去把那些毒草都抓了!”
郝玉華冷笑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資產階級的毒草?我看你還在做夢吧!”
黃海原可說了,南邊的城市現在可都流行海峽對岸的靡靡之音呢,地下市場的磁帶多的是,她在黃海原那兒偷偷聽了一盤,女人的聲音又嗲又甜,就算她是女人都聽得全身酥軟,更彆提男人了。
黃海原寢室裡的那些男同學個個都聽得流哈喇子呢!
雖然聽得人全身起雞皮疙瘩,可那歌是真好聽,比那些高亢激昂的樣板戲可好聽多了,要不是怕出事,她都想在寢室裡哼唱呢!
徐衛紅氣得吼道:“郝玉華你竟然敢宣揚資產階級毒草?你想乾什麼?”
郝玉華不屑地看著猶如瘋狗一般的徐衛紅,沒了運動,沒了口號,不能鬥這個鬥那個,徐衛紅就如同離了土壤的野草一般,失去了活力,也找不到方向!
永遠隻活在過去的人,是永遠都找不到前進方向的!
“徐衛紅,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該醒醒了!”
郝玉華小聲在她耳邊說著,豔麗的紅唇似毒草一般,吞噬著徐衛紅的心神,她有些恍惚,郝玉華戳穿了她一直都不願意麵對的現實,她一點都不想承認,她的那一套生存之道,確實已經落伍了!
“你放屁!”
徐衛紅瘋了似地大吼著,將郝玉華堆到了一邊,風一般地衝了出去,狀態很不對勁,董大姐擔心她出事,忙跟了上去。
郝玉華抿了抿頭發,唇角微微上揚,眉如黛,唇如血,冰肌雪膚,比三年前剛進校的那個冰美人更為美麗,可沈嬌卻覺得,郝玉華似是變了些,哪裡改變了,她卻說不出來。
典禮的時間差不多了,沈嬌她們朝學校的操場走去,畢業典禮就在那兒舉行,廣播裡播著他們剛進校時的那首《gnb之歌》,同樣的曲調,同樣的歌詞,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
可卻有著不同的心情!
剛進校時聽著這首歌,大家有的隻是激動和開心,還有著期待!
在離校之際,再聽這首歌,大家夥依然很激動,也很興奮,可更多的卻忐忑,還有對於未來的迷茫。
與以往的樸素大不相同的幾位女生,讓男同學們眼前一亮,眼裡多了幾分欣賞,尤其是苗水鳳,可以說是改變最大的,任誰也無法將她同入校時那個黑瘦矮小的醜八怪聯係在一起。
郝玉華徑直朝黃海原走了過去,黃海原小聲道:“玉華你今天真美!”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美了?”郝玉華嗔了他一眼。
黃海原身子都酥了半邊,忙表忠心道:“你天天都美,隻是今天美得與從不同一些,是全場最美的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