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禮節,沈嬌得給徐貴福拜拜,以示對死者的尊敬,其實海市是有專門的殯葬館的,因為海市大多數人家住的地方都比較狹小,辦白事地方肯定不夠用,而且也不吉利。
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去殯葬館辦事,像徐家這樣的情況,自然是選擇去殯葬館最適合,不過看現在這情況,徐家是選擇在家操辦了。
“為什麼不去殯葬館給徐伯伯操辦後事呢?這樣地方寬敞,也能少了許多麻煩。”沈嬌忍不住問。
徐光輝四兄妹麵有慚色,徐嬸抹眼淚道:“我哪裡不想貴福走得安安心心的,可是殯葬館要收錢的,停一晚上就要收兩塊錢,我家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喲,買隻骨灰壇子都花了三塊錢,通通都是強盜來哉。”
沈嬌頭疼地看了眼口沫橫飛的徐嬸,連點殯葬費都想省,這個女人真的令人無語之極,難怪剛才的老太太說瞎了眼的姑娘才會嫁進徐家,徐光輝三兄弟再好,攤上這麼一個娘,就是一萬個不好,再者這三兄弟半點都不敢違抗徐嬸,這樣的老公誰敢嫁!
“我去給徐伯上柱香吧!”
沈嬌不想再多廢話,衝徐小莉說了聲,徐小莉麵色微變,悲傷道:“多謝沈姐姐的心意,我爸爸到底死得晦氣,沈姐姐還是不要去了,免得帶了晦氣給圓圓壯壯。”
徐嬸正想斥責女兒,突地想到了要緊處,也跟著附和道:“小莉說的沒錯,嬌嬌你的心意你徐伯曉得了,你就不要去拜了。”
沈嬌聽得奇怪,上門來送白包,照例是要祭拜死者的,徐嬸母女這不讓她去拜是什麼意思?
“既然來了我還是拜拜徐伯吧,徐伯生前也是與人為善,怎麼可能會有晦氣?”沈嬌說道。
徐光輝也搞不懂自家姆媽和妹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不讓客人去拜呢,他出聲道:“嬌嬌同我過來,我帶你去拜我爸。”
沈嬌點了點頭,跟在徐光輝身後往前走,強忍著不適,她總覺得徐家門前陰氣重重,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徐嬸和徐小莉麵色大變,有心想拽住沈嬌,可又怕引起她的疑心。
徐小莉咬了咬牙,轉身朝樓梯口跑去,她得趁沈嬌沒發現之前把事給圓了,否則她都不敢想像沈嬌會怎麼想,徐小莉此刻對自家姆媽怨恨之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早就說這樣不妥,可姆媽偏偏要一意孤行,害得她現在要想辦法擦屁股。
沈嬌跟著徐光輝進了房間,不由自主地搓了搓了手臂,四下打量,這間屋子是徐貴福夫妻的房間,擺設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隻是——
“咦,我爸的骨灰壇去哪了?明明早上還在的。”
房間裡轉了一圈,都沒發現那隻白色的骨灰壇子,徐光輝麵有急色,都快把房間尋遍了,沈嬌看得無語,連骨灰壇都能失蹤,這個徐家真是事多啊!
“大哥,你搞錯了,姆媽早上把壇子擺到這個屋子了。”徐小莉在隔壁大聲喊。
沈嬌跟著徐光輝又去了隔壁房間,骨灰壇赫然擺在了桌子上,沈嬌不禁箴了箴眉,徐家做出的事情,一件件刷新了她的下限,好歹也是壇骨灰,不是個花盆啊,怎麼就能這麼隨隨便便地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