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杏花也笑眯眯地回道:“這怎麼行,桌子怎麼會不埋汰呢,瞧這餛飩都臟成啥樣了?哪能進人嘴,狗都要嫌呢!”
沈嬌知道馬杏花此舉的意思,早跑到窗口去買了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送到了阿玉麵前,笑道:“吃這碗吧,這碗餛飩乾淨的,不臟。”
王夫人麵上的笑容有些僵了,她又不是傻子,相反她還十分聰明,豈能聽不出馬杏花和沈嬌的語意雙關,老臉有些掛不住,對兒媳阿玉的恨意也更深了。
阿玉感激地笑了笑,給王廣發他們介紹馬杏花,沈嬌她也不認識,不知該如何介紹,沈嬌似笑非笑道:“你隻管吃餛飩,我和杏花姐不用你介紹,有人認識呢!”
王廣發一早就看著馬杏花和沈嬌兩人麵熟,可女大十八變,兩人的相貌同小時候還是有差彆的,也就沒敢認人,可現在聽了馬杏花的名字,他才確定是誰了。
“原來是杏花和嬌嬌啊,長成大姑娘我都不敢認了,你們也在海市?我怎麼聽說嬌嬌是在東平呢?”王廣發笑得眼睛都眯了。
他的眼睛可毒得很,一看馬杏花和沈嬌的穿著打扮,就知道這兩人日子過得肯定好,對於經濟條件好的人,他王廣發向來是喜歡結識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有錢人呆久了,自然也會變成有錢人,和叫花子呆著,總不至會變成萬元戶的。
沈嬌笑道:“剛從東平回來住呀,王伯伯看著越來越年輕了,春風得意嘛!”
“哪裡哪裡,不過隻是混口飯吃罷了。”
王廣發嘴上謙虛著,麵上的得意是昭然若顯,瞎子都能感受到。
一碗餛飩並沒有幾隻,阿玉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小女孩四下打量,見爺爺姐姐都沒注意到媽媽,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掏出了兩隻小湯包,遞給阿玉:“媽媽快吃!”
阿玉鼻子酸了酸,接過包子吃得很快,連嚼都沒怎麼嚼就咽了下去,她不能讓公公婆婆看見,否則又要罵女兒了。
沈嬌將這些看在眼裡,對小女孩的懂事和小心也覺得有些心酸,這邊王夫人見阿玉吃好了餛飩,故意尖著嗓子說:“廣發,阿玉都吃好了,咱們趕緊去看戲吧,再不去就占不到好位子了,今天聽說有徐文娟來唱呢!”
“就去,杏花和嬌嬌現在都住在哪裡啊?”王廣發問。
沈嬌含含糊糊說道:“還是老地方啊,王伯伯你快去看戲吧,現在已經很晚啦。”
馬杏花卻有意拽著阿玉笑道:“我和阿玉難得在城隍廟碰到,我們去那邊看踩高蹺吧,那可好看了。”
阿玉不敢自已作主,為難地看向了王夫人,馬杏花故意問:“阿玉你看你婆婆乾什麼?伯母您不會是不同意吧?”
“怎麼會,主要是我們家阿玉特彆懂事,出門總是擔心我走不動,從來不離我左右的。”王夫人僵著笑容解釋。
沈嬌笑眯眯地指著王聚海說:“伯母要是走不動,就讓你兒子背您嘛,兒子背娘天經地義,誰讓您生了他養了他,以後伯母您就算是癱在床上動不了了,你兒子給您端屎端尿都是應該的,生養之恩大於天嘛,伯母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啊?”
王夫人麵上笑容頓失,可再也裝不下去了,正要出聲嗬斥,沈嬌衝王廣發甜笑道:“王伯伯您覺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