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doyoudo……”
來人說了很長一串,說得還挺快,語音還算標準,隻不過總覺得有些不太地道,還沒圓圓壯壯說得好呢,一聽就是華夏英語。
沈嬌看了過去,想看看是何方神聖,華夏人會說y語的可不多,就算會兩句,可也沒人會主動找洋人說話的,這個人膽子倒不小。
打招呼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瘦高身材,穿得挺板正,白襯衫長西褲,今天的溫度並不低,可第一顆扣子還是扣得緊緊的,沈嬌看著都覺得熱。
不過這家夥的相貌卻不是太板正了,勉強算是眉清目秀吧,可卻太長了,生生破壞了臉的美感,而且這張臉沈嬌似曾相識,以前應該是見過的。
“夫人您好,我姓許,中文名是許愛紅,英文名是喬納森,很榮幸與夫人認識。”這個家夥自我介紹起來。
沈嬌心思一動,許愛紅這名字咋那麼耳熟呢?
王廣發盯著許愛紅瞅了許久,突地問道:“你爸爸是不是叫許喬?”
“正是家父,師傅您認識家父?”許愛紅彬彬有禮,儘管他對王廣發一家很是看不上眼,可在外國友人麵前,他得保持優雅的禮儀。
“愛紅你占好位子了沒?我的腿都讓人踩腫了,要我說咱們國人的素質真是不行,一點都不遵守秩序,隻知道橫衝直撞,這要是在y國,哪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當年就是泰坦尼克號沉沒,大家夥趕著逃命時,那些y國貴族還是遵守秩序,不爭不搶,寧願死都要保持他們貴族的風度,可敬可歎啊!”
來者人未到聲先到,似是有意賣弄一般,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把洋人捧到了天上,自已的國人則踩到了腳底,聽了就讓人不喜。
沈嬌皺緊了眉,她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崇洋媚外之人了,跪著舔洋人的屁股,卻踩在同胞的頭上,嘴臉醜陋之極。
王廣發嚷道:“哦,今朝肯定是個黃道吉日,大家都聚在一塊了,真是可喜可賀,許喬你老婆呢?”
來人便是許愛紅的父親許喬,當年同沈家興他們一道下放農場的,典型的洋奴才一個。
馬杏花又嘰咕道:“原來是許先生的兒子,和他老子一樣的豬腰子臉,也一樣的奴才樣,真是什麼樣的老子養什麼樣的兒子。”
沈嬌深以為然,當年在豫園的場景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把她和錢書夢吳剛強吃剩下的生煎給端到自已那桌了,還吃得大義凜然的,算盤子打得比誰都精。
她小聲將這事說給了馬杏花聽,馬杏花不屑之極:“看他們家條件又不差,怎麼就這麼摳?真是想不拎清!”
沈嬌聳了聳肩,摳門不摳門和有沒有錢又沒關係,再者當地人摳門的不在少數,像徐嬸這種摳到了極致的,也有像許家父子這種既要麵子又要裡子的,各色各樣的人都有,一點都不奇怪。
許喬看到王廣發愣了愣,很快便堆笑道:“原來是廣發大哥呀,哦喲,沈叔也在,真是巧了,你們不會是約好一道來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