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魚·師尊(彆怕,我會對你好...)(1 / 2)

弓尤的話音一落, 眾人或輕或重的抽氣,施子真拉過鳳如青手腕上的雷紋帶仔細查看,後又抬眼看向鳳如青, 神色複雜。

鳳如青連忙搖頭,“不是不是, 我怎麼會是天道。他隻跟我說現如今的人間繼續這樣便好, 他趁機偷個懶而已,反正天崩之事,我們都無需再擔驚受怕被懲罰了。”

眾人聞言紛紛鬆了口氣, 施子真嘴唇動了動, 看著鳳如青揮手解釋, 解釋後眾人果真鬆了一口氣, 便抿住了嘴唇,沒有開口詢問鳳如青他想要問的那個問題。

他轉頭看了站在正屋門口的泰安, 兩個人雖然已經切斷了本體的聯係,可同根生了這麼多年, 依舊一眼便能明晰彼此的心思。

隻有生在天池中的泰安和他才知道, 天道生於鴻蒙始於混沌, 卻也不是完全不可替代, 但他可以授命於神君, 也就是傳承, 代他行監管眾神裁決天下的使命。

不過施子真不會這時候說這件事,他還需要仔細地詢問鳳如青遇見天道的過程, 才好做打算。

而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與鳳如青的婚禮, 於是他親自回到轎子裡麵, 找到鳳如青遺落的蓋頭,將她的頭重新蒙上, 又塞回轎子裡麵。

接著他命接親的隊伍重新奏喜樂,婚禮重新開始。

在場眾人很快忘了這短暫插曲,又得知了許久以來擔憂的事情不會受到天罰,便開始愉悅地觀禮。

跨過紅紅的炭火盤,鳳如青被施子真穩穩抓著走向屋內。

一拜天地,謝天恩地養。

二拜高堂,他們並沒有高堂,鳳如青父母早已不在人間,施子真便是她的高堂。

施子真乃是天池孕育而生,隻有個泰安神君,勉勉強強的算得上是他兄長。雖然當不起,倒也隻好受這新人的第二拜。

夫妻對拜,他們本不該是結為夫妻之人,幸而彼此步步向著彼此靠近,從不曾行差踏錯,他們最後這一拜,謝的是彼此的相伴與相知。

三拜之後,送新娘入洞房,鳳如青坐在大紅色的繡著交頸鴛鴦的喜被之上,麵前是兒臂粗的成對紅燭,將整間屋子也映成了鮮豔的紅色。

鳳如青從前也愛紅,可今夜的紅,是她最愛。

施子真在外招待酒宴,省略了許許多多的環節,畢竟沒有人敢對著他鬨。

若是鳳如青名聲在外,讓眾神忌憚的原因是凶煞,是怕。

施子真讓人不敢隨意對待便是因為他的肅正和威嚴。

於是就在鳳如青以為可能要鬨到半夜這些人才會散去的時候,她坐在床上正在研究手上束著的雷紋帶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鳳如青以為是喜婆婆,怕是還有什麼禮節是她不知道或者需要做的。

畢竟她也是生平第一次成婚,按照的還是凡塵禮節,實在是花樣繁多。

“是有什麼事要我做?出去敬酒嗎?”鳳如青正要起身,卻察覺那人已經迅速到了她的麵前,她的肩頭被冰冰涼涼的東西按住了。

“彆動,”來人的聲音清越好聽,鳳如青頓時不動了,疑惑地問,“師尊?你怎麼進來了,不招待喜宴嗎?”

施子真拉過一個椅子,坐在鳳如青的麵前,伸手拉過她的手,捏了捏問她,“餓了沒。”

“我沒有餓,”鳳如青還想問外麵的事情,畢竟她曾見過凡間的婚禮喜宴之上,新郎屬實被折騰得不輕。

她料想到或許沒人敢那樣折騰施子真,可卻也不至於這般早回來。

“彆擔心,都走了。”施子真說,“喜宴我讓泰安將他們帶入了須彌小世界裡麵,今夜供他們歡鬨暢飲。”

鳳如青笑了起來,“是不是他們在你麵前鬨不開?”

施子真輕嗯一聲。

其實有兩個跟他拚酒的,天帝和妖魔共主都與他對飲了好幾杯。

施子真不喜飲酒,今日酒宴的所有酒都來自泰安的私藏,曾經天界的瓊漿玉液。這酒酒力不小,喝了好幾杯,他現在側頸和耳朵就都有些熱。

他可以很輕鬆的驅散酒氣,可他不想,今夜他也難得想要微醺一回,這種狀態讓他愉悅歡喜,和他麵前的這個人一樣,讓他目眩神迷。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鳳如青側耳聽外麵確實一點聲音沒有了,以神識探去,施子真竟還設下了重重結界。

鳳如青擔心喜婆婆都走了,剩下的桌上那些喜餅和果子棗子花生什麼的,據說要撒,怎麼撒撒哪裡,她和施子真如何知道。

“那喜婆婆也走了?”鳳如青說,“我們不知道怎麼弄啊。”

施子真呼吸頓了頓,酒氣似乎順著他的側耳爬上了一些,彌漫到側臉,麵上的薄紅加上紅燭的映照,施子真整個人可以用粉麵桃花來形容。

他回手將挑蓋頭的玉如意拿過來,慢慢挑起鳳如青的蓋頭,緊張得呼吸發緊,卻還在低聲地安慰鳳如青,“剩下的我都會……弄。”

蓋頭被挑開,鳳冠之下美人一雙桃花目,映著對麵桃花郎,當真一對如珠如玉的璧人。

兩個人久久對視,鳳如青清了下嗓子,施子真伸手,碰了碰她的側臉。

他應該說什麼的,或許該問問她是不是得到天道的傳承,成了從此掌握生殺和懲戒世間萬惡的受命神君。

不。

這時候說這個肯定不合適,他也根本不在意鳳如青是什麼人。

無論她依舊是自己的小弟子,還是已經成為了天道傳承者,今天之後,都將成為他的妻子,他此生唯一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