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寧看向褚機危,她不確定能不能說。
說出來,褚機危會不會覺得沒麵子?
她看過來的時候,褚機危一開始還沒明白,愣了一下才猜到她的顧慮,便主動開口道:“淩遲、人彘、插針、灌鉛、剝皮、炮烙、宮刑、蠆盆、黥麵、剖腹、抽腸。我能記得的就這些了,你有要補充的嗎?”
最後那句話,他是看著江籬說的。
對上他清幽深邃的目光,江籬忍不住尖叫一聲捂住臉蹲了下來。
這個人太可怕了!
她當然知道不止對方說的那些酷刑,她對他們二人做的遠遠要超過這些。整整五個月,整整五個月啊!一天十二個時辰,她將這些酷刑一一施加在他們身上,她這個看的人都不忍直視了,但那兩個當事人……
那個徐年盛還好,雖也沒有狼狽慘叫,但表情卻是痛苦不堪,但這個樓危……能看出他也是痛的,但是,除了施行如黥麵、宮刑這般侮辱性的酷刑時,他的眼神連變都沒變一下。
他長得好看,和她一起的那些人其實動過褻瀆的心思,但是看他這般作態,卻是誰都不敢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到最後他雙目被剜,雙耳被注入銅,聲帶無法發聲,手足被剁,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肉,跟個骨頭架子一樣的時候,似乎也平靜極了。
那種平靜,委實太駭人了。
隻是那時候她以為這人隻不過是被折騰過頭,所以無力做出反應罷了,沒見一旁的徐年盛也是有氣無力,連動都沒法動一下嗎?
她以為……
誰想到這人居然真的沒瘋,居然真的好好活著。
他居然好好的!
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之前褚機危不開口,江籬還能勉力保持鎮定,這會才對上他的目光,她的心防霎時便潰不成軍了。
平夫人也怔住了,後知後覺明白過來江二跟這些外文明人之間的過節是什麼。
一時間,她的臉色都變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江籬。她想問你怎麼敢,但話到嘴邊又覺得這話是多餘的。
做都做了……
隻是她心裡卻是止不住的膽寒,那位大能說的酷刑,她光是想象都覺得恐怖,但……
平夫人的目光落到褚機危和江籬身上,這兩人都不可小覷,隻是前者讓人佩服心驚,而後者……原想著將她放一放,到婚配時給她尋個和她父親一樣的糟爛男人,她後半輩子就完了,自己完全不用臟了自己的手。
但現在想來……有些狠心還是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