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蓮雲山(1 / 2)

孟牡丹忙道:“不單我倆,還有我的同門師兄們, 他們籌謀了此事許久, 定能成事,我隻是擔心屆時他們顧不上我, 我便想給自己找個幫手, 正好遇上了你……”

見裴淨還是麵帶豫色,她咬咬牙道:“如果到時有危險,你就先走吧,我絕不拖累你,我如今也不知能求誰了, 隻盼你助我!”

裴淨歎了一聲,心裡十分唏噓。

想當年孟牡丹在蓮雲村時是多麼高傲的性子,如今變成這般低聲下氣的,看來這些年真是受了許多苦。

這麼一想, 裴淨心裡便先軟了一塊,不若就先去看看, 聽聽她的師兄們都有什麼計劃。

畢竟也是相識一場, 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作出決定的裴淨從乾坤袋裡取出一隻折疊兔子,道:“我先給我師叔留言。”

將紙兔湊在嘴邊說了幾句話,再伸手一彈,紙兔後腿一奔躍入及膝高的野草叢中不見了蹤影。

“行了,走吧。”

孟牡丹應著,流連的目光從紙兔消失的方向收回來,讚道:“沒想到士彆三日, 裴淨你變得如此厲害。”

裴淨笑回:“都是一些小法術,哪裡厲害了。”

孟牡丹還是點頭強調:“當然厲害,我都沒見過這些法術,真好玩。”

說好玩倒是真的。

宋煬常常會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法術,托跟著他的福,她倒是學了不少小法術。

想到宋煬,不知他如今是仍在七寶塔前和人對峙還是逃走了。

從一開始來人使出的幾招來看,那些人的實力都不是太強,多在煉氣期,她倒不擔心宋煬對付不了。

其實相處的兩年間,她常常會對宋煬的實力產生疑惑。

按著靈氣用度來看,他應該是煉氣期,然而他卻能使出築基期都忌憚的招式,再加上那柄時而大發神威的斬龍劍,讓她覺得宋煬的實上甚至在築基期之上。

這麼一想,她不在附近也好,免得拖他後腿。

如此想著的裴淨,樂觀地跟著孟牡丹走了。

不同於裴淨這兩年都窩在一個地方,孟牡丹兩年來跟著同門在秘境裡走了好些地方,雖然大部分時間因為實力不濟都在躲著,但長時間的混跡還是了解了一些情況。

比如她們現在呆的這處名為七寶塔的區域。

傳統意義上的高手都進塔去了,擠不上進塔名額轉而互搶的多是煉氣期的三流修士。

然而他們雖然實力不行,心卻夠狠,在這裡數人抱團打劫是常態,日子久了,倒是漸漸讓一些人闖出名號來。

孟牡丹的同門一開始也想來七寶塔試試,不想被這群人打劫,一位師兄當場重傷不治,剩下的人倉促間躲到樹林裡,這才逃過一劫。

雖然如此,她的同門卻並沒有放棄七寶塔,而是企圖在開塔之日試一試運氣,故而盤住下來。

孟牡丹不敢一個人離開,又不敢靠近七寶塔,無法,隻好在樹林裡自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

說完又問裴淨到底遇到了什麼機緣,為什麼被斷為凡人之體如今也能修真?

這問題裴淨自己也是一頭霧水,隻好含糊地說道自己是有靈根的,當時可能是測得不準。

孟牡丹應了一聲,但表情明顯不信,她轉著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珠子,忽地一笑,“那和你一道掉下來的男子對你可真好,那是什麼門派的前輩?”

裴淨正想回答,卻見遠處一個黑點由遠而近,漸漸顯為一艘飛舟模樣的飛行器朝她們而來。

她手一頓,臂釧就落到掌心,孟牡丹卻突然按在她手上,笑眯眯地解釋著:“啊,那是我的師兄們,沒想到說著話這麼快就到了,你看到那棵柏樹沒有,那便是出口。”

孟牡丹邊說邊指著崖邊的一棵青柏道。

她們如今仍在七寶塔區域中,甚至並沒有走出多遠,隻是走出了樹林,又越過一處草地,攀上一座矮山,矮山山頂有一處斷崖,這裡種了幾棵柏樹。

裴淨打量了幾眼被孟牡丹指中的柏樹,又回頭打量從飛舟上落下的三個青年。

來人皆穿著統一的縹緲宗服飾,和孟牡丹一樣,白衣藍底邊長袍,其中一人恰恰是當年在蓮雲村抓她上台去測靈根的李師兄。

兩年前,她曾在楊百尺師兄妹身旁見過這人,但當時這李師兄顯然已將她忘記,沒認出她來,現在回想,當時楊百尺介紹說縹緲派的“李師弟和孟師妹”正是這位李師兄和孟牡丹。

隻是,她沒認出孟牡丹是一回事,既然孟牡丹現在能一眼認出她,那為何兩年前沒認出她來?

身不由已嗎?還是另有內情?

片刻間,裴淨的心思已經轉過百轉。

三人一見裴淨,便不懷好意地笑起來,其中一人讚道:“行啊孟師妹,沒想到這次是你完成了師傅的任務,難怪那麼急將我們召來。”

裴淨聞言一震,身子一僵,轉頭去看孟牡丹,卻見她偏過頭去,咯咯地笑著。

“唐師兄見笑了,師妹不過覺得師傅等了很是些時日,想早些為他老人家解憂罷了。”

裴淨咬著下唇,攥緊拳頭,慢慢後退。

孟牡丹瞅了她一眼,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便不再看她,走向來人,一邊囑咐道:“她身上法寶頗多,師兄們小心。”

裴淨冷笑一聲,自己真是一腔真心扔溝渠了。

甫一認出孟牡丹,蓮雲村兩年凡人生活的絲絲回憶便被勾起,她忍不住想知道更多――當年其他同去縹緲宗的小夥伴們如何了?這些年還好嗎?

她被重逢之情衝昏了頭腦,忘記了當年的她們,其實相處得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