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了嗎?(1 / 2)

裴淨冷冷一笑,她今日還真是見識了修真界中的黑暗, 果然不管是什麼名門正宗, 也總有仗勢欺人之輩!

陳執事一掃倨傲之色,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 “柳師叔說笑了, 誰能欺樂水峰弟子啊,峰主第一個饒不了。”

柳從霜看都沒看他,她冷冰冰的眼神直直穿過人群,落在單獨站在一旁的女修身上,明明被所有人針對著, 勢單力薄,氣勢卻絲毫不弱,一個人敢和眾人對峙?有趣。

“你是哪峰弟子?”

裴淨淡淡掃她一眼,看不出情緒。

“你是來主持公道?還是來撐腰的?”

這話說得, 柳從霜代表著樂水峰,她為樂水峰弟子而來, 還能是什麼意思, 眾人心知肚明,這女修遲遲不說自己從屬哪峰,怕是身份不顯,或恐事情弄大被師尊知道了受懲罰?

柳從霜眼神微凝,直覺不喜歡女修身上這種從容淡定的氣勢,好像她飛出的刀子,都落在軟軟的綿花上。

“我們樂水峰弟子不會冤枉人。”

她移開目光, 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小修士,給點教訓就行了,遂轉頭望向陳執事,“聽說沒了棵靈藥,該怎麼扣就怎麼扣,心木峰向來最公正。”

陳執事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多了幾條,“柳師叔說的是。”

轉頭朝她說話時,卻是瞬間冷下臉,“把身份令牌交出來。”

裴淨笑了,越笑越開懷,末了,她朝陳執事擺擺手,“彆急呀,你還不知我是哪峰弟子呢,這麼快下結論好嗎?”

明明已經被逼到這種程度,女修到這時候仍不露怯意,各人心頭上隱隱覺得不妙。

裴淨腰板挺直,身如孤竹,銳利的眼神緩緩掃過眾人,最後停在柳從霜身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的真相是要先自報家門才有用,那我也要說一句——”

她徐徐收起臉上的笑容,微抬小臉,神情倨傲,“誰也彆想冤枉我問劍峰弟子!”

問劍峰弟子!

問劍峰!

正玄宗唯二兩個化神修士其中一個就是問劍峰峰主的問劍峰!那個峰主護短得令人發指的問劍峰!那個弟子不多卻個個一頂十能打的問劍峰!

一時間‘問劍峰’三個字重重地敲在眾人心頭上。

陳執事一陣恍惚,就見一個令牌朝他飛來,正正砸在他呆怔的臉上。

“看看,是真是假!”

陳執事捧著令牌,硬著頭皮低頭看,果真看到令牌右下角有個篆了古體的‘親’字,這是隻有親傳弟子才有的印記,其他弟子都不會有。

他避開裴淨的目光,悄悄移到趙師姐旁邊,低聲道:“你怎麼不早說?問劍峰的親傳弟子你還叫我來乾什麼!”語氣咬牙切齒的,大有後悔之意。

姓李的女修有些不安,瞧瞧怔然的柳從霜,又見眾人都被壓住了氣勢,不甘地尖聲分辨,“真人的親傳弟子也不比我們柳師叔,你裝什麼大頭!”

裴淨斜了她一眼,“我說了我的師父是真人嗎?”

眾人倒吸口氣,不是真人,親傳弟子,難道……

柳從霜想到昨天執事堂裡眾人討論的,有一個自稱無極劍君座下的親傳弟子過來領任務,她不信地追出去,直追到問劍峰也沒看到什麼女修,便想著莫不是弄錯……

她眼神上上下下,仿佛刷子一般掃了對方好幾次,終於確定,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弟子,頓時感覺心口鬱著股氣,要吐不吐,十分難受。

趙師姐被推出來和解,她擦擦額上的汗水,笑得毫無脾氣,“裴師叔,這事就這麼算了,行不行?”

裴淨回她一眼,笑了,“不行!”

“合著不知道我的身份時就是我的錯,知道身份就沒有錯,這是什麼理?”

趙師姐一臉要哭的表情,“那師叔你想怎麼辦?”

裴淨冷冷走到靈藥田前,轉頭,“找證據,這位師侄胡亂澆水,弄死了靈藥,還汙蔑到其他弟子頭上,送執事堂處理,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女修的臉即刻變得通紅,查就查,反正她沒弄死,一個月來都是這麼澆的水,一直都沒事,怎麼今天就出事,她還就不信了!

眾人隻好跟著裴淨走進靈藥田,見她在一株萎靡的素絹草前蹲下,手輕輕撫過枯黃的葉子,“二十年生素絹草,素絹子剛結,未成熟,最忌水量過大,怎麼敵得過師侄你如此粗暴的澆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