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淨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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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白鼎還是沒能召喚出來。

裴淨為此氣鼓鼓地提著朱朱,很是叮囑了一番話, 就為了某天它回去青痕裡, 幫她傳達她的怒火。

得了,沒了它難道就不能成事?

於是裴淨化怒氣為動力, 天天跑去看沈樂平煉丹, 一開始是較著勁,後來,便是真的沉迷在煉丹的樂趣中。

裴淨此時正撚著一顆棗紅色的丹藥,纖細白皙的手指轉了轉,憑著氣味分辨它的成分。

身旁圍繞的童子一反往日的聒噪, 眼睛閃亮有神地盯著她,等著她將丹藥成分一一說出,待她把最後一味靈藥準確說出來,他們發出一陣歡呼聲。

這時坐在裴淨對麵的是一名黑皮膚少年, 他瞪著裴淨,漲紅了臉, 手中的丹藥被緊緊握在手心, 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名少年屬於青烏一族,青烏雖與金烏一族有近親關係,但兩者在靈鳥族中的地位可是一天一地。

金烏族是不弱於鳳族的尊貴靈族,若非金烏族人丁凋零,這炎丘的當權者是誰還不好說,而青烏呢,那是血脈雜亂的金烏後代, 天生靈力弱小,向來被其他靈鳥族排斥。

這名少年名喚烏來,是青烏一族中少有的聰慧苗子,自小被族中長輩細心培養,實力強橫的同時也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子。

沈樂平修為不高,不過築基中期,但他煉丹極有天賦,以他如今修為,已經可以越境煉出結丹期的丹藥,而且成丹率還不低。

裴淨來和他學習煉丹,也吸引了一堆對他們好奇的童子,童子們跟了幾天,見他沒什麼脾氣,也挺好相處,於是平日便跟在左右,打打下手順便學點東西。

要知道,靈鳥族雖大多自負神通,卻也對人族修士的功法十分好奇,更彆提煉丹這種道家真統,一時間,見沈樂平不吝相教,眾靈族心中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他們饞涎人族修士的強大已久,但向來不與人族來往,也是沒法子得見其風采,現在有人族修士親身教授,這絕對是難得的機會,他們雖擱不下麵子,不肯親自前來修習,卻也鼓勵自家後輩前往。

於是每日沈樂平煉丹時,他身前便會圍著一群童子,聚精會神地學習他的煉丹手法。

丹之一道,入門低,誰都可以煉,然而想要煉好,自然不可能人人都行,這說容易不容易,說難又不難的事,將半數童子們刷下來,但他們也不在意,隻將這裡當成另一個玩樂的地方。

能學便學,學不來就算了,是絕大多數靈鳥族的想法,但這想法不包括烏來。

烏來比童子們略大一些,是個小少年的模樣,他知道這是少有的機緣,於是每日刻苦學習,他確實有些煉丹的天分,漸漸地便將其他童子拋到腦後。

有些成績之後,他開始瞧不起其他人了,同時也將裴淨視為勁敵,在他眼裡,若沒有這女修在旁,沈樂平怕是能教得更多。

他迫不及待想要學習另一種丹藥的煉製手法,沈樂平為照顧裴淨,便拒絕了他。

惱羞成怒的烏來提出裴淨煉丹沒天賦,更是直言讓她不要來拖後腿!

這話讓沈樂平氣極,要知道他想教的從來隻有裴師妹一人,其他的不過是順帶,這黑小子哪來說這種話的底氣?

於是便有了今天這場較量。

裴淨對於靈藥的認知遠超過沈樂平的想像,事實上,懂得靈藥的藥性,煉起丹來絕對事半功倍,她清楚基礎必須打好,也有意照顧其他童子,這才讓沈樂平彆教太快。

還真不是她水平不行,但烏來不知,他心心念念的隻想讓這個女修出糗,或者說讓大家認識他出眾的能力,他想做沈樂平唯一的弟子。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水平,也低估了裴淨的本事,一場煉丹一場辨丹兩場全輸了,如今在童子們的起哄下,他緊咬著嘴唇,隻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難堪。

什麼煉丹什麼靈藥?!都是狗屁!他根本不需要!

他狠狠將手中丹藥朝童子們砸去,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有些小童子被嚇住了,沈樂平也氣得不輕,敢情這還教出個白眼狼了?什麼態度?!

裴淨輕拍著小童子後背,嘴裡輕哄著,片刻後抬頭,望著烏來遠去的背影,微微皺眉。

“這青烏族心術不正,以後我不教了!”

沈樂平也覺察到烏來的性格缺陷,他好大喜功,又目中無人,這樣的心性就算在丹道上再有天賦,再努力也沒用,終不會用在正途。

此時他也有些後悔,教之前沒有好好觀察對方習性,彆教出個壞胚子,以後拿他教的本事去害人,那他可就罪過了,幸好,其他的靈鳥族目前看來都挺純良的,他略略掃過其他童子,稍稍放心。

安撫了童子們後,她轉頭問道:“我去一趟絳峪,沈師兄去不?”

沈樂平將丹鼎收起來,聞言頭也沒回地說道,“不去,最近修為有些增益,想好好閉關幾天。”

這段日子,宋煬一直留在絳峪,和幾位長老日夜研究裂縫,他再不服宋煬也知道這道裂縫是關係到他們能否回去的關鍵,既然沒法去幫忙,就彆去添亂了。

不過沈樂平說這話,倒也是真的,他從未這麼努力過,白天教授,晚上修煉,多少年沒進益的修為終於有了些許增幅,他確實想抓緊時間衝一衝。

裴淨聞言一笑,朝散在四周的童子們喊道:“聽到沒,你們師父要修煉了,你們這幾個淘氣包快去彆處玩。”

童子們紛紛做著鬼臉回應,又見裴淨故意追上來,大笑之後一下子作鳥獸散。

原本熱鬨的小山頭一下子安靜下來,裴淨這才召出紙鶴,翻身騎坐上去,朝沈樂平擺擺手,“沈師兄,那我也走了!等你出關再來找你。”

沈樂平點點頭,笑著和她道彆,望著裴淨的身影慢慢遠去,最終消失在眼簾中。

裴淨悠哉悠哉地飛著,這段時間和沈樂平學習煉丹,暇閒便修煉練劍,日子簡直不要過得太美,若不是掛念宗門,掛念師父師兄,其實留在這裡生活也挺好的。

與她不同,宋煬這段日子日夜守在絳峪,和幾位長老監輪流督裂縫的變化,力圖找到關鍵,於是這陣子,裴淨有空時便跑一趟絳峪,探探師兄順便了解下峪中情況。

微風輕輕拂過麵頰,裴淨舒服地微眯起眼睛,嘴裡唱著小調,紙鶴低低地在絕息嶺中穿行。

她愜意地靠在紙鶴身上,眼角餘光忽然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她下意識將目光追隨過去。

通身烏黑,兩足尖嘴,這不是青烏一族麼?為何飛得如此之低?

隻見那道黑色的身影幾乎是貼地飛行,在進入某一座黑石峰範圍,突然身影一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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