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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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在臨玉準備了三個月,雲霄之巔終於迎來了開啟之日。

難得所有弟子都在場, 這一天, 無極道君將大家喊到一起,告知雲霄之巔即將舉行之事。

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細細解說, 他望著坐在下首的傑出弟子, 心中湧起一陣自豪,卻也隱隱帶著擔憂。

這其中最讓他放不下心的,還屬他的大弟子。

且看他如今比試在即,滿腹心思還放在小師妹身上。

不知是說他心大,還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好。

以往他怕這個弟子太過一心沉在修真上, 總想找點其它事讓他轉移注意力,從來不知,看起來冷情冷心的他,一旦沾了情滋味, 居然是如飛蛾撲火,完全不顧其他。

太過了, 太過了啊!

他在心裡暗暗搖頭。

“阿煬, 你這次要參加比試,該說的為師已經說了,自當一切小心,為師隻希望你平安歸來!”

聽聞此話,宋煬也正了臉色,鄭重地點頭允諾,“知道了, 師父。”

除了宋煬,黎鈺也打算去試試身手,再加上裴淨對雲霄之巔十分陌生,無極道君便又提點了一番,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所謂雲霄之巔,事實上,不過是遙東大陸所有宗門聚在一起舉行大比會的名頭。

因為舉行地點在雲霄台上,便取名雲霄之巔,這名字,還有另一個寓意,那便是,意即在此地成名的人,便是站在雲霄之巔上。

所以這是遙東大陸所有修士都不想錯過的盛會。

然而,這卻不是每個修士都能參加的盛會。

因為雲霄台位於昆河的上空,大約在每百年間的時間會現世一次,因為位於東部玉昆宗之側,自認為東道主的玉昆宗向來把人員把關看得比什麼都重。

畢竟,若是一下子湧入太多的人,隻會帶來麻煩。

能入駐雲霄台的人員配比一般是——在遙東大陸上排得上名號的大宗門修士,小宗門修士,知名的散修,若無人邀請,第一關便進不了這雲霄台。

而這裡麵的所有受邀對象,不止有道宗的弟子,還包括了魔修,還有遙東大陸極少數的佛修。

雲霄台是一個百花齊放極能開拓眼界的平台,是以往屆到了這個時候,便是許多修士攀關係的時候。

五月初五,這一日正是雲霄台現世的日子。

裴淨和數不儘的修士飛往昆河,站在大浪逐逐的昆河身旁,仰望著頭頂雲彩漸漸拔開,露出真身的雲霄台,心中一片憧憬。

半空之中,浮雲之間,有一處小島懸在空中若隱若現。

小島呈橢圓形,巨大的山石模樣底盤,往上有鬱翠山色,看起來真真正正像一座遺世的孤島。

昆河中北部上遊的地方,在岸邊一處高台之上,建有一座亭樓,這座亭樓叫登雲樓,而登雲樓所對著的地方,便是雲霄台。

昆河之側,登雲樓之下,修士們身旁有各宗門的道君長輩們放出護身罡氣,抵擋著昆河的魘氣。

眾人看到雲霄台現世,紛紛不再停留,先後飛越登雲樓,朝著雲霄台的位置,往天上飛去。

她的旁邊,是玉立身長的宋煬,許多修士都迫不及等地飛了上去,他們幾人倒是難得地都沒有動。

她正看著天空中雲霄台外層綻放著五彩光罩,那光芒照在雲朵之上,顯得神秘迷人。

玉昆宗的一些其他弟子,在師長的帶領下,也陸續往天上飛雲。

宋煬看著天上一時飛得密實的人群,說道:“我們等人少時再去,不急。”

確實不急,雲霄台才剛剛開啟,趕早或遲一些也沒關係,反正離比試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呢。

黎鈺走在最後,邊走連皺著眉頭頻頻回望,百裡慎見他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黎鈺望了望大師兄,又瞅了瞅裴淨,裴淨被他看得一頭霧水,直言道:“三師兄你有事就直說。”

黎鈺尷尬地清了下喉嚨,瞥了眼宋煬,聳了一下肩膀,“也沒啥,就是好像看到柳從霜了。”

柳從霜?

這名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裴淨一時沒反應過來,畢竟對她來說,這個人雖然害過她,但是太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裡,身旁也沒有人提起,聽到她名字一時記不起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宋煬則和百裡慎交換了一個眼光。

當時因為私害同門的事,回來之後柳從霜受到宗門的重罰,後來其師樂水道君替她求情,將去賞罰堂受罰換成了去東部夜裡沙戴罪立功。

她的懲罰是在宋煬還未回來就已經定好的,當時百裡慎一直奔波著此事,所以他十分清楚。

夜裡沙,是東部一處十分有名的礦地,這裡時常會出一些極品礦物,然而,這裡的環境過於惡劣,一般修士都不願意來這裡吃苦。

但若因此白白放過這些極品礦物,他們又不甘心,於是便有了讓宗門內犯錯的弟子來此受罰的例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極東的夜裡沙,要趕至昆河,不是難事,問題是,柳從霜如今仍是戴罪之身,按理來說不能離開,難道她私自跑出來了?

等大家往黎鈺指的方向看去,又再也看不到人了,黎鈺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著,“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說著便招呼著大家出發,宋煬默默和百裡慎對視了一眼,各自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

裴淨跟在師兄們之後,朝著雲霄台而去。

無極道君帶著朱朱,早已先行一步,如今隻有他們師兄妹四人同行。

百裡慎和黎鈺飛在最前麵,裴淨緊跟著,宋煬墊尾。

自上一次葉不休來過之後,裴淨和宋煬的關係便處在一個極為尷尬的位置。

宋煬的步步逼近讓她生出反抗之心,於是在宋煬再一次用蠻橫手段之後,她徹底怒了。

這次不管宋煬怎麼討好她,她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態度,但就算是這種態度,宋煬依然天天守著她。

前些時候,她閉關修煉,宋煬便守著她打坐,他這種緊盯式的做法,讓她在混河那時受到的微微觸動,突然間都消失了。

她想她天生不是性格果決的人,她向往自由,不願意被約束,一旦有事情超過自己的承受能力範圍,她便會下意識逃避,這是她的缺點,她知道,但她暫時不想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