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碾碎落葉,朝著繁華的東京駛去。
伏黑惠看著手機上的直播,打開了彈幕,彈幕上的各種言論不一,光是看見那密密麻麻繁複的文字,便可以想象這一場多麼激烈的辯駁。
五條春的話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一邊是漫畫中的劇情,一邊是春情真意切的勸告,事實的真相距離普通人太遠,網絡上的言論不一,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被爭論籠罩的春淺淺微笑著,正在演播廳的他看不見所有人對他的喜歡,也看不見所有人對他的厭惡,他將自己想說的事情都說完了,從容地做了最後的陳詞。
“下次再見吧。”
春勾唇,從容的笑意讓那雙藍色眼睛更加明亮,他對著鏡頭,好像對所有的觀眾說,又好像對鏡頭後麵,他熟悉的他們說。
說完最後的話語,手機的屏幕黑了下來,隻留下彈幕密密麻麻地飄過。
伊地知聽見春的聲音,車開得更快了。
而伏黑惠望著手機,不可否認,他竟然感覺鬆了口氣,春對事態的絕對掌控——春還沒有讓自己陷入絕對的死境。
在直播結束的刺激下,伊地知緊趕慢趕來到了NHK電視台門口,黑色的帳被張開,這個帳拒絕術士離開,卻並不拒絕術士進入。
下了車,伏黑惠毫不猶豫地走進去。
帳內,乙骨憂太擦拭著自己刀上的血跡。
周圍咒術師傷得傷,律司與真人被鉗住住,夏油傑與羂索都跑了。
乙骨憂太看見伏黑惠,有些氣餒地說道:“讓他逃跑了。”
這個逃跑的人,自然指的是羂索。
羂索存在上千年,狡兔三窟,兩位特級咒術師、一位特級咒靈,以及眾多一級咒術師的圍攻,也沒能將他徹底殺死。
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破壞了結界的效果,逃走了。
然而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伏黑惠快速衝進電視台內。
乙骨憂太意識到什麼,為什麼應該在富士電視台的伏黑惠會在這裡?
春在這個電視台。
他不用再問,跟著伏黑惠衝了進去。
七海歎了口氣,讓剩下的咒術師圍住電視台,守在外麵。
他們要防止五條春逃跑。
電視台內的保安見忽然衝進來幾個來者不善的家夥,頓時驚了,想要阻攔,可是他們連追都追不上兩人。
樓內,抱著文件的工作人員看著飛奔進來的少年們,滿目驚訝。
他們神色肅殺,太過格格不入,一時間,路上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對他們投過驚訝的目光,跟在伏黑惠後麵,乙骨憂太身上的血跡,更是讓所有人退避三舍。
伏黑惠什麼也不在意,直接揪住一個躲閃不及的行人問道:“今天的直播室哪裡?五條春在哪裡?”
五條春的名字一出來,周圍人便隱隱猜測到伏黑惠的身份,被揪住的工作人員不敢多說,指了指直播室的位置。
伏黑惠扔下他,飛速奔跑過去。
他咬牙,這一次,他一定要見到春。
他一路飛奔到演播室,猛地推開門,門內剛剛結束工作的工作人員低頭看著什麼,聽到聲音,驚嚇地回頭。
伏黑惠掃視一圈,就是不見熟悉的人影。
忽然,他的目光放到了他們圍看的中心,五條春的聲音從裡麵傳來,伏黑惠走近,看到了正在播放的視頻。
屏幕上播放的視頻正是今天春直播的內容,極具煽動的言語從手機傳來。
“有我們咒術師存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咒靈傷害到大家……”
伏黑惠一怔。
導演與主持人在電視台工作,他們負責的就是信息傳遞的工作,早在普通民眾知道真相前,他們就已經得知了咒術回戰漫畫與五條春的事情,看到伏黑惠極具辨識度的校服與發型,便隱隱猜到他的身份。
他見伏黑惠一臉怔愣,主動解釋道:“雖然網絡上說是直播,但是我們並沒有見到五條春本人,這是他……提前錄好的視頻,在直播開始前,讓普通人送過來的,要求我們一定要打上直播的標簽。”
五條春隱瞞了所有人,就連導演也因為他會親自出現,卻不想五條春是以這種方式直播。
身後,虎杖與乙骨憂太跟過來,正好聽見了導演的話,徹底明白過來,他們又掉入五條春的陷阱中。
在羂索出現前時,乙骨憂太便隱隱感覺不對勁,原來如此!
伏黑惠沉著臉龐,望著視頻上微笑的春。
這一切都在春的算計之中,早在三天前,他便預測到今天所有的狀況,仿佛能在現場看到彈幕般提前錄下視頻,巧舌如簧地操控大眾的想法,更是暗中透露消息,操控他們對付羂索。
“伏黑同學,我們還要……”導演為難地看著伏黑惠,如果隻是一個普通高中生,他可以讓保安將他們趕出去,可是他們可是咒術師……
伏黑惠瞥向導演,“我們必須要檢查一下。”
春很聰明,就算有一絲懷疑,他也不能放過。
而與此同時,五條春通過手機通話,聽到了對麵伏黑惠與導演的對話,微微勾起了唇,惠還真是長進了。
他掛斷電話,坐在車內,繼續看著平板上鋪天蓋的熱鬨討論,無論是他們的喜歡還是厭惡,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波動,隻是聽到夏油傑報告,羂索還是逃走了,他眼中才閃過一絲波動。
“還真是一個棘手的家夥。”他不由喃喃。
原本還想不動用悟的能力,徹底解決這個麻煩的。
看來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