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也聰慧,可是那種聰慧是他們心靈相通的體貼。
他溫柔善良,在意親人,如果不是男人,他是最好的伴侶。
無論怎樣,月照都不應該是現在這幅模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躲開與月照相遇才造成的嗎?
他生氣不僅是景光受到的傷害,更生氣月照變成了這幅模樣。
安室透抿起唇,心中這樣想著,口中卻忍不住說道:“算了,反正你也不懂的保護珍視之人的心情。”
話一說出口,安室透就後悔了。
這話不對,月照懂的,如果不是擁有保護珍視之人的心情,月照怎麼會受到公安的威脅,替他們隱藏身份。
果然,聽到他的話,月照頓時生氣起來,冷冷睨視來,湛藍的瞳孔因為冰冷變的更加明豔。
安室透一時衝動,他和鬆田在一起那麼多年,又經曆過臥底訓練,到底圓滑幾分。
他立馬放下架子,誠懇地看向月照,微笑著開口:“對不起,我太。”
腦海中想過景光被月照整的慘兮兮的模樣,口中的道歉說出來,他心裡又不是滋味了,雖然他麵上沒有帶出來,但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月照就知道他睫毛一眨,在想什麼。
他沒有接受安室透的道歉,猛然踩住刹車。
刺耳的聲音,輪胎在地麵拖曳出長長的劃痕,車子停下,月照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安室透以為月照嫉妒生氣,想要揍他一頓,安室透心道,他們接下來還要去拍賣會,打得皮青臉腫怎麼去?轉念一向,這樣也好,倒是不用完成任務了,還可以把鍋往月照身上甩。
還沒等他想玩,月照打開後車座,直接坐在後麵。
安室透回頭看他。
月照坐在後麵,歪頭冷笑地看他:“走吧,你不是要助人為樂嗎?我提前說明,無論遇到什麼,我絕不會幫忙的。”
因為不限製槍|支,歐洲在路上經常發生搶劫事件,所以一般人很少去載一個陌生人,更彆說,那個女人肉眼可見的有問題。
到時候遇到麻煩,他可不會幫安室透。
在月照的似笑非笑中,他坐在了前麵的駕駛座,他沒有絲毫猶豫,扭頭開了回去。
他知道那個女人極有可能是劫匪中的一員,他回去也是白忙活一場,但是萬一那個女人是真的需要幫助呢?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有承擔壞結果的能力。
車輛一百八十度大拐彎,向著過來的方向開去。
月照看著安室透堅定的神色,垂下眼眸,真是笨蛋一樣的人,但是這種執拗的性格,卻一次次提醒著他犯的錯誤。
就好像,他曾經也這樣一意孤行的朝著錯誤的道路一路狂奔,無能力為的悲涼與垂死掙紮的卑劣,一股股湧入心中,讓他很煩躁。
安室透果然很討厭。
月照看人沒有錯誤,女人確實是假裝的,但是又和他們所猜測的不同。
這是山頂上慈善拍賣晚會準備的特彆節目,如果停下車,願意救助女士的車輛,將會由一位富豪幫忙,代捐十萬歐元。
安室透做好要被月照嘲笑的準備了,卻沒想到峰回路轉。
他繼續開車,向著慈善晚會的方向駛去,透過後視鏡看向月照,開口道:“怎麼樣?嘗試相信彆人一下怎麼樣?”
回應他的是月照撇過去的臉,他銀色的發在風中淩亂地向後飛舞,不斷地撫動著潔白的側臉。
安室透聳了聳肩。】
月照確定了,四年前的自己果然有點討厭安室透。
月照抬頭看了看電腦,還有兩分鐘,才能成功入侵監控係統。
說起來,安室透那邊應該也得知劫匪進入醫院的事情了吧。
公安和偵探正在解除危機,沒有他的事情,對他們十分信任,月照撐著下巴,在上鎖的辦公室內繼續看下一話的漫畫。
【月照與安室透的任務完成如何不知道,但是出去一趟,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差了。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月照是醫學生畢業,他是組織難得的複合型人才,他不僅精通暗殺,狙擊、情報收集,更是半個研究人員。
他雖然研究能力不怎麼樣,但是卻十分擅長煽動研究人員拚命肝。
因此,他在研究院也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這也是月照特地求來的,畢竟也隻有這樣才能控製研究所的研究走向,經常觀看研究人員的研究成果。
他喝了一杯咖啡,揉著太陽穴,繼續追看最近研究進展,忽然看到最近研究人員的人才吸納名單。
“這個家夥……”月照看到一個陌生的名字,他心中微動,在電腦上輸入名單上最後的一位名字,用組織內部網絡查詢,輕易獲得了外界並不知道的消息。
這是安室透最新的任務對象,一個歐美的細胞研究人才,最近他向權威雜誌投表了一份學術報告,目前這份論文被組織的人攔截下來,在雜誌內部的組織成員認為對方十分具有潛力,於是想要將對方挖掘進研究室。
看到這位博士的研究方向後,月照立即站起身,向琴酒討要這個任務。
琴酒看了一眼月照,“這個任務已經給安室透了,他可以和他商議。”
組織對藥品的研究方向眾多,這些年月照掌控著部分研究室,但是研究的方向和組織的目的有所偏頗。
BOSS雖然還不知道,但是琴酒察覺一二,已經不想讓月照繼續這樣下去。
月照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點擦邊,琴酒以為他隻是私自動用了研究室百分之一、二的資源,其實這些年人才的網羅大多是他出手,現在組織大半研究室的成員都在為他私下研究。
他不能惹惱琴酒,讓他徹底探查,否則絕對會暴露。
“我知道了。”月照不在多說什麼,琴酒這邊行不通,那就走安室透那邊的路。
月照斂眉沉思,歎了口氣,對琴酒說道:“不管怎樣,謝謝你,我去領一份其他任務吧,琴酒。”
這是他與琴酒之前的潛台詞。
兩年前,月照感剛剛進入組織時,琴酒手下根本沒有太多可用的人才,偏偏琴酒本人吹毛求疵,是個肝帝。
月照為了在組織內站穩腳跟,不被彆人說是花瓶,跟在琴酒身後拚命學習。
月照確實聰明,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就變得比琴酒身邊的任何人都要出色。
琴酒一開始根本沒把月照放在眼裡,然而三個月後,他發現自己抽煙,月照知道遞火柴,口渴時候,月照會遞水。
出任務時,月照會提前查詢當天天氣,提前查任務目標習性,提前查目標的……種種小細節,對於他內心所想,往往隻需要一個眼神,月照就能明白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月照用起來很舒心,舒心之餘,琴酒不可避免地產生濃濃危機感,畢竟被人看穿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他因此對月照更是惡劣,想出各種辦法試探月照。
月照看穿了琴酒的防備,最後拿著琴酒的槍口,堵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琴酒,你在擔心什麼呢?難道你認為你弱小嗎?我認為的琴酒是強大的,當我有背叛之心的那一刻,那就殺死我就好了,還是你害怕,有一天,你的性命會為我奪走,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現在你就殺死我吧。”
他漆黑的槍口堵在月照湛藍瞳孔的上方,那雙一直在背後注視著他的藍色眼眸此刻直直地看著他,看著他的內心深處。
於是琴酒的驕傲讓他不願意承認對月照起了忌憚之心。
更何況,月照最大的弱點還掌握在他手中。
他收走了槍,算是饒了月照。
後來月照變得越來越出色,跟在他身後當一個助手太過浪費,於是漸漸地,他成為了另一個琴酒,成為酒廠的頂梁柱之一。
而月照離開後,琴酒回憶起與月照共事的種種,又逐漸懷念起他的好,反倒與月照越來越親近。
緣於這段經曆,月照明白他工作的忙碌,通常有求於他,或者向他示好時,就會主動承擔一些他的任務。
正如月照十分了解他,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對月照十分了解。
琴酒察覺出月照的示好,冷哼一聲,讓他自己去選。
月照翻看著琴酒放在一邊的文件,看到某個任務,他唇角微彎,將其抽了出來。
他帶領諸伏景光一起執行,這個任務赫然就是前幾話中,暗殺小少爺的任務。
漫畫直到這時才揭露,這本來是他為了徹底控製諸伏景光所做的局。
前幾話是以諸伏景光的視角講述這個故事,這一話是從月照的角度來講這個故事。
小少爺得到的消息是他暗中控製的研究員‘不小心’泄露的。
他知道公安一定好奇小少爺知道的信息,故意引導他們合作,在砰的一聲槍響,諸伏景光出手時,他站在遙遙的中庭與諸伏景光相望。
諸伏景光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其實,月照隻是在看著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劇本在上演。
他為諸伏景光擦掉手上的血液,暗示他已經看透公安的計劃。
最後,也是他製造的機會,讓琴酒的人發現還活著的小少爺。
諸伏景光在他眼前被抓走。
他深深地看著被帶走的諸伏景光,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眼底深處隱藏極深的茫然。
信任月照的諸伏景光沒有看到,在他垂下眼眸的最後一秒,月照躲開了他的眼睛。
然後如他所料,安室透主動找上門來。
之前,他是為了控製諸伏景才在閒暇時做了這個局,但是現在它有了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