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蛞蝓裹著一瓶酒,太宰治恍然大悟一般握拳拍手。
“這是……酒釀蛞蝓?”
啊,好像某個喝了酒耍酒瘋小矮子啊。
蛞蝓:……有被冒犯到哦,太宰君。
“我是讓蛞蝓下次把酒交給我師父啦,她比較喜歡喝酒。”
“放心,櫻醬,下次我會帶給綱手。那麼,先走了。”
“好,再見。”
隨著“嘭”一聲,白煙散去,那隻淺藍色溫柔蛞蝓便帶著酒瓶離開了。
真是非常有趣能力。
春野櫻看著手機有些思緒發散時候,伏黑惠正在醫院走廊上位子上,他前麵房間是屬於釘崎野薔薇,而自己狀態也不太好,綁了不少繃帶。
這一戰經曆太多,虎杖悠仁身體被兩麵宿儺占據,又為了奪回身體不顧自己會死結果選擇了死亡。
說實話今天狀態讓他有些累了,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想休息,可他現在卻完全沒有想睡覺**。
黑發少年手中握著手機,目光盯著顯示著“春野櫻”頁麵在做心理鬥爭。
所有需要通知人他已經全部通知過了,除了春野櫻。
到底要不要說,那個人還在橫濱,按那家夥精神氣,說不定現在又在祓除咒靈了。
前段時間,虎杖還在跟他通話聊天,這兩個人和五條老師還有約定要去完成。
……可說到底,虎杖死了事情無論時間前後春野櫻肯定會知道,而成為咒術師那天起,一定會再次經曆同伴死亡,聽到同伴死訊。
這是,無可避免。
理性告訴伏黑惠,這通電話肯定是要打給春野櫻,不能瞞著,也瞞不了,說不定明天他就會主動打過來找虎杖悠仁聊天了。
但是莫名其妙,他就這樣握著手機僵持了許久。
未接來電還在上麵顯示著,春野櫻來過電話,那時候他在進行治療。
釘崎野薔薇從病房裡出來,她背靠著牆,雙手抱胸看了眼坐在凳子上手機亮著伏黑惠。
“你還沒有跟櫻說?”
“沒有。”
“但是總是要說吧,虎杖那家夥居然還留了那種亂七八糟遺言給我們。”
長命百歲嗎……
“我知道。”伏黑惠說,他摁滅了手機,“櫻遲早會知道,但是至少讓他今晚好好睡一覺吧。”
“人死不能複生,他也做不了什麼。”
正當伏黑惠站起身準備收起手機離開時候,他手機又響了起來。
鈴聲不大,卻在安靜醫院中非常清晰。
釘崎野薔薇看到上麵明晃晃顯示著“春野櫻”大名。
“嘁。”野薔薇轉身錘了一下牆麵。
春野櫻不能趕緊去睡覺嗎?!這時候了打什麼電話!
這邊春野櫻已經準備離開酒吧了,織田作之助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有新麻煩任務需要他去完成。
他和春野櫻是一同從mafia大樓裡出來共撐一把傘來,這會兒新任務地方卻不在大樓中。
阪口安吾明天還有新情報任務需要調查,方向也相反。
唯一順路隻有太宰治了。
屋外雨還在劈裡啪啦地下,根本沒有要停下來趨勢。
“太宰,你和春野君一起回去吧。”
太宰表情整個都萎靡了:“不要!不能讓他跟酒吧借一把傘嗎?!”
調酒師淡定擦杯子:“傘今天借完了。”
太宰治拿著自己傘在春野櫻麵前比劃:“那春野蛞蝓今天就當落湯蛞蝓好了!”
春野櫻“嘁”了一聲,他也不指望太宰治會這麼好心。
織田作之助還記得自己被中也拜托去給春野櫻送感冒藥事情,櫻發少年現在沒有咳嗽感冒症狀了,但他皮膚白皙,在昏暗燈光下,依舊能輕易看到此時臉龐還有些病態紅暈。
如果再淋雨,恐怕已經好了病會變嚴重。
於是他再次開口:“太宰就送一下吧,不是順路嗎?你也要回去看看任務報告吧。”
太宰治嘟囔著不滿,最後還是妥協了。
他們先目送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先離開才準備走。
十六歲太宰治比十五歲春野櫻高不了多少,他從酒吧撐著傘出來時候故意把傘往一邊歪,春野櫻肩膀半邊立刻淋了一點雨,不樂意自己受委屈少年當即把太宰手中黑傘奪了過來自己撐著。
於是太宰治便悠閒地走在傘下,時不時地跳出一個話題氣氣身邊春野蛞蝓。
其中一個話題便是“你家惠不要你啦~都不接你電話哦!”
春野櫻瞪了一眼旁邊笑嘻嘻太宰治,對方稍歪著頭,鳶眸看他,明明隻露出了一隻眼睛,但是可惡挑性意味卻很足。
本就知道旁邊家夥是故意,氣人話也一聽就是假。但是春野櫻對伏黑惠一直沒有回電話多少還是有些在意。
祓除咒靈任務應該不需要那麼久吧,中途應該還是能回個電話或者短信才對。
他空著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無視掉旁邊太宰治,再次播給了伏黑惠。
那天雨好大,劈裡啪啦地打在傘上,雨珠從水坑中濺起,將鞋子小腿都染濕。
伏黑惠聲音那麼輕,那麼緩,在當頭雷聲巨響和大雨傾盆聲中更是小可憐,卻偏偏被春野櫻聽得一清二楚。
手機明明就貼在耳邊,惠聲音卻像是從遠方傳來,漩渦一般,一點都不真切。
雷聲與閃電在伏黑惠開口刹那時瘋狂奏起。
太宰治按照先前步調往前走,卻淋了一個落湯雞,因為他旁邊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喂你……”
太宰治轉頭又躲回傘中,正要吐槽春野櫻,卻因為對方過於麵無表情臉止住了聲。
閃電照亮櫻發少年半邊臉,少年碧眸犀利又可怕。
雨和雷鳴聲太大,他沒有聽到電話裡那人說了什麼,但聽到了春野櫻對對方回複。
“是誰。”
櫻發少年開口時候,隱忍了自己身上氣勢,可太宰治還是感受到了突然席卷而來殺氣。
這份可怕殺氣,在春野櫻需要獨自麵對特級咒靈和一堆一級咒靈時候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