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並不意外凝光會知道這一切,或者說,你根本也沒想過瞞過這位手眼通天的天權大人。

凝光輕笑一聲:“那麼,一切結束以後,也沒有興趣來為我做事。”

周圍人群裡傳來一陣細微抽氣聲,你能猜到他們的想法——那可是天權大人,坐擁群玉閣,俯覽璃月港的天權凝光。在這座商業鑄就的港口,她的名字在某種程度上就是財富與權利的代名詞。

提議的確非常具有誘惑力,有遊戲資料背書的凝光人品肯定會比你的前老板更有保障,她也不會虧待身邊人。在這樣一位大美人身邊工作,本來就是一種享受。

你沉思片刻,心痛著拒絕了:“抱歉,天權大人,我覺得年輕人應該靠自己拚搏。”

凝光被你拒絕,臉色並無不悅,聲調也不曾變化,她揮揮手,身旁秘書為你遞上一張小巧信籌。

“這便是信物,有朝一日回心轉意,拿著它來群玉閣見我,玉京台上自會有人引路。”

直到走出總務司,你仍覺得大美人身上的清冷香氣縈繞在側畔。

總務司對於此類案件辦事十分看重,以他們的辦事效率,再過幾天你就能收到事件反饋。

屋外璃月港依舊斜陽未降,往來人流車水馬龍,小販推著車沿街叫賣,清潔工提著水桶清掃灰塵。你遺忘許久的故鄉突然與眼前景象重疊起來,也許在你回不去的地方,人們依舊向著未知的明天而努力奔波著。

鐘離走在你身側伸出手臂,你不解地望著他。

“總務司樓梯陡峭,水濕路滑,小心為妙。”你依言望去,在那長長階梯上發現了正映照著夕陽的大小水泊。

爹爹,你好貼心!

你懷著某種崇敬心情將手搭在眼前的臂膀上,隻覺得帝君渾身都洋溢著可靠氣息。

“接下來想去哪?如果想遊曆璃月名勝的話,我有一些不錯的參考方案”

“的確有非常想去的地方,鐘離先生,你知道璃月港最富盛名的律師——煙緋小姐的事務所在哪嗎?”

事務所比你想象中更遠一點,等你趕到時,事務所剛好臨近結束營業時間。煙緋並不在所中,你預約了明天下午的時間在茶館和她見麵。

奔波一天比你想象中更加勞累,事件辦理倒沒什麼,路途的遙遠著實讓你這個四體不勤的文職死宅有些吃不消,每每這時,你就會無比懷念現代的便利交通。

你現在真想泡在豪華按摩浴缸裡好好放鬆放鬆,但在這兒……

往生堂並非沒有洗浴設施,但你這個借住人員最好自覺點。來到提瓦特後,洗浴設施大概是你最不習慣的地方之一。

不同於現代的快捷便利,在這個科技生產力接近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時代,洗一次澡的費用和負擔非常昂貴而且麻煩。

由於管道設施沒有出現和完善,必須人力去挑水,然後耗費燃料燒熱,倒入浴桶,期間由於水溫會下降很快,要靠有人不停換水或是在浴桶下燒柴來維持溫度。

整個過程對人力和物力都是個極大需求,所以一旦洗浴往往是一次全家上下的大清掃活動。

比起在家洗浴,人們更傾向於去浴場。你之前一直住在快言報社,附近就有一家小型浴場,為了洗浴方便,你還在那辦理了年卡。

你苦笑下,提來一壺水放在爐子上。這就是為什麼你會留在快言報社的原因之一,在生產力不發達的年代,獨自生活的生活成本往往比團體生活成本平攤下來更加高昂。

在現代你可以抱著貓貓縮在北海道的彆墅裡,隻靠網絡和快遞就能過得很好。

你會多國語言,能跳三種舞蹈,有專門的職業資格證,家中書籍說句汗牛充棟也不為過。你有自己發展完善的事業,周全而緊密的人脈,寫出來的作品壘起來比你整個人更高,你對藝術有很高造詣,也喜歡琢磨一些在常人看來有些脫離日常的興趣,畢竟你有足夠時間和精力供你揮霍。

但是在提瓦特,你不會做飯,因為老式菜刀對你來說太過笨重,灶台火候難以把控,你拎不起水桶,因穿越而縮小的身體似乎一直維持在孱弱的14歲,唯一好處你到現在也沒來過例假。你沒有神之眼,野外對你來說是危險的,甚至城內的醉漢也能讓你感到恐懼。特長似乎隻剩下了寫作,但你因它得以生存,也因它受到壓迫。

你不喜歡提瓦特。

你想回家了。

水已經沸騰,你兌上涼水後簡單擦拭身體,換上柔軟睡衣,借著最後的熱度來煎藥。

趁著這個時間,你打開了行李箱子。

由於事發突然,你收拾東西時自然秉承著“重要物品優先”原則,慣用物什都沒帶來,除重要文件外,隻剩下幾身輕薄衣服,你積攢至今的摩拉,和你還沒寫完的稿子。

好吧,穿越還是有點福利的,你覺醒了係統,那麼係統有什麼用呢?

你每寫1個字,係統就會發放20點能量點,1能量點可以維持你1秒生命。

鑒於你的穿越方式,你大概率已經死了。也就是說——你每天為了活命,必須寫出4320字,換取24小時生命。

這種金手指還是消失比較好。

這也是你為什麼一定堅持寫作的原因——被逼無奈罷了。留在晨曦酒莊當女仆不行嗎?給凝光做事不香嗎?

其實你也很好奇,“看起來像是讀者長久被鴿後產生的怨念集合體產物”為什麼會降臨在你身上?

你在現代隻是喜歡發刀罷了,你不咕!

雖然算不上特彆勤快的那批作者,但你每篇文連載期間也是兢兢業業地寫三千字,按時發刀,從不拖更。你還無縫連載,近幾年全職後更是雙開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