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帶點獨特的癲狂感,縹緲跳脫,易碎得像一件漂亮雕塑。
進入會議室後,這位漂亮美人落座後便明目張膽地走神,身邊自有主編更熟悉些的文主編上前打交道。
他們也不兜圈子,文主編直接將一份文件遞交給蒸汽鳥這邊,開門見山道:“青木報社深感書報行業如今局麵混亂,無良小報猖狂橫行,因此預備著手整頓市場,此非一家一戶之事,實在力有不逮。聽聞蒸汽鳥報盛名,便有意彼此聯合互助,成立書報聯盟,共同製定行業規範,以肅風氣。”
這話璃月味兒有點濃,蒸汽鳥主編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沒吭聲,翻看了一遍文件,頓時有些惶恐。
說實話,青木報社合作時能想起他們,吃肉時能留下口湯已經很讓人感恩了,畢竟她們是真有整鍋端走的能力。
“此非一家一戶之事,實在力有不逮”誰信誰傻。
青木報社在提瓦特不說一家獨大,但剩下的那些報社銷售量加起來都趕不上尾數。要是想製定什麼行業標準,其他人也隻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可他們不僅主動提出合作,姿態還顯得謙虛而誠懇,遞交的文件上白紙黑字把合作事項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著實沒有占他們便宜,反而補貼了不少。
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善人。
傻子顯然是不能把攤子鋪遍七國的。
這份行業規範對正規經營的報社都是有利的,唯一會受到打擊的隻有那些連印刷資格都沒有的小報。
這種小報不僅喜歡搞各種奪人眼球的誇張新聞(這個是當下報社的普遍操作了),為了銷量,肆意捏造新聞和胡亂書寫事實,專門走血腥、恐怖、獵奇的路線,還常常盜版各家正規報社的報道(這個最過分)。
各家都深受其害,因此蒸汽鳥這邊答應得毫不猶豫。
這位主編還有些幸災樂禍,看來蒼木小姐被那些小報困擾得不輕,已經要痛下狠手了。
兩家報社的距離其實也就隔了一條街道,回到報社,李小月幫蒼木泡了壺茶,見她精神萎靡,也不敢打擾,輕輕退出辦公室,跑去文主播的身邊低聲問道:“文主編,我不明白……既然咱們自己就能製定行業規範,為什麼還一定要找其他人呢?”
文主編還在整理資料,聞言頭也不抬:“這很簡單,你想想,如果隻有我們一家開始製
定標準,你覺得會有多少人跟著執行呢?”
“……一半?”李小月遲疑道。
“是沒有人。”文編輯解釋道:“青木報社一開始就有資金和底氣,所以沒沾染過臟,可你看看其他報社,哪個不是從小報做起,哪個沒擦過邊?你身在報社,自然清楚老板的意思隻是為了打擊那些無良小報,可外麵那些人不會,甚至說了他們也不會信。在他們眼中,隻能看到青木報社對小報趕儘殺絕,都會擔心下一個被清算的是不是自己。”
李小月陷入了思考。
“那個時候,他們反而會聯合在一起,來抵抗我們。是,報社固然有能力和他們對抗,可我們隻是賣報紙的,把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所有人都沒好處。”
李小月大力點頭:“我明白了!”
見她如此,文主編起了考校之意:“既然如此,你反過來說說,我們這種聯合,又都有什麼好處?”
斟酌片刻,她小心開口:“這種做法對整個行業內部都有是有利的,咱們廣交善緣,樹立威望,對報社自身有好處。青木報由於定價和成本,其實積累了很多資源無法利用,對我們來說是雞肋,但對於小報社而言,可能是求之不得。”
“比如咱們的渠道,青木報用戶多,如果報社送報時在裡麵夾一份彆家報紙,對他們而言是被更多人看見的機會,對用戶而言平白得到贈品,省去了購買試用的成本。而我們也能從中獲利,無論是金錢,還是其他人看到這種行為後的效仿,本質都能增強青木報社的權利。”
“單這一項就值得他們爭破了頭,而我們可以借此統計整個行業,不同類型書報的銷售量,絕對真實的資料,這是單一類型的青木報沒辦法做到的,如此以來,我們能獲得更加權威的流行趨勢,調整下一年工作重心。”
她若有所思:“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主編的想法。”
這裡的主編,自然指的是蒼木。
文主播呷了一口茶,緩緩道:“我們先去和蒸汽鳥談合作,看似是不必要之舉,可他們一但緩過來神,就會清楚實際話語權還在我們手中,為了爭奪這最初的話語權,要麼消減我們的實力,要麼增強他們。前者大概是做不到了,至於後者,他們就會拉攏其他中小報社共同加入,來妄圖分散我們的話語權。”
“這樣以來,拉攏其他報社加入,就成從青木報社轉接到他們身上,反而減輕了我們的工作量。”文編輯道:“況且,你不覺得,比起一直以來都無形壓迫他們市場的青木報,還是同樣被打壓的蒸汽鳥可信度更高?”
“至於等加入後,麵對青木報社的資源,他們還能不能和蒸汽鳥統一戰線,那也不得而知了。畢竟權利,可是存在利益交換的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