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太其實並不太喜歡女兒打扮的太過奢華,雖然許家承擔的起,但她也隻希望許靜昭當個安靜的閣閨女子,將來找一個可心的夫婿,在他的羽翼之下,平安順遂的度過一生。
但老人的心走到這兒了,而且女兒也確實不像其他人家的小姐那樣成天穿紅裹綠的,“嗯,我知道了,下午我就叫人把今年新上的料子都拿過來給靜昭挑一挑。”
“娘,奶奶,咱們不能親自去布莊挑嗎?”據薛琰所知,這會兒的女子已經不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而她過來快一個月了,除了跟著郭太太回了一趟舅舅家,再沒出過許家的大門,記憶裡的場景都是屬於許靜昭的,薛琰太想自己親自去看了看逛一逛了。
“我還想去書局看看,”
薛琰可憐巴巴的樣子把薑老太太給逗樂了,“行,就照你說的,咱們自己去布莊裡挑!”
她因為腿疾複發的緣故,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兒了,也到了出去走走,到許家的鋪子裡看看的時候了。
徐氏被關了幾天,成天不是喊著許耀宗就是念著許靜安,在富榮院裡哭,薑老太太真是無比晦氣,偏又不能真的一根繩子勒死她,隻能發話叫她事的時候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這徐氏也算是長了腦子,被放出來之後,每天都跑到薑老太太這裡點卯,什麼時候郭太太跟許靜昭走,她才會離開。
這會兒徐氏跟個透明人一樣在旁邊坐了大半天,要不是被薑老太太嚇怕了,剛才那串翡翠鏈子的時候拿出來的時候,她都要忍不住開口阻止了。
那塊翡翠料子她也是見過的,原想著將來都是許靜安的,沒想到這會兒薑老太太拿出來送給了許靜昭!
這樣的好東西就算是不給自己這個長媳,留著將來給自己兒媳也好啊,為什麼要送給許靜昭這個賠錢貨?
好不容易等到薑老太太帶著郭氏母女出了門,她立馬叫人往徐家請自己的嫂子過來,“你不是說要給那死丫頭尋婆家嗎?怎麼還沒有信兒?”
徐申氏嗐了一聲,“這不還早著呢?”怎麼那麼急?
“不行,不早了,得趕快把那死丫頭攆出去,你不知道,”
徐氏一把把徐申氏摁到椅子上,把上午在正院的事跟徐申氏說了一遍,想到那串碧如湖水的翡翠,徐氏心疼的肝兒顫,“那可是陽綠,你是沒見,那色兒有多正,水頭兒也足,”
她撫了撫胸口,咬牙切齒道,“就算是你拿著大洋都未必能找到那麼好的東西!”
徐家榨油坊也是有些家底的,尤其是這些年跟在許家後頭,沒少撈銀子,但聽到薑老太太出手就是一條陽綠的鏈子,也跟著嘖舌,“怕是沒幾千大洋辦不下來吧?”
可不是麼?
想到白花花的銀洋就這麼歸了許靜昭了,徐氏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所以得趕快把她給嫁出去,那死丫頭是個哄死人不償命的!”
再多留兩年,還不知道要從老許家挖走多少東西呢!
徐申氏已經幫著許靜昭挑好人家兒了,她往徐氏跟前湊了湊,“我回去就去問了,說起來也是咱們的親戚,蔡家!”
蔡家?
許家有姓蔡的親戚?她怎麼不知道?“哪個蔡家?”
徐申氏噗嗤一笑,“你是貴人多忘事,以前不還跟我表姐打過牌嘛,就是福音堂那個蔡家。”
知道了,徐申氏娘家表姐王氏嫁到了福音堂蔡家,要說嘛,這蔡家也算有些出身,因為蔡家信教的早,蔡家老二又成了牧師,蔡家老大蔡遇春也就成了信徒會公選出來的會長。
所以洛平城的福音堂就是蔡家打理著的,有那些信民供奉著,也頗為富裕,“你說王太太啊,她兒子不是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