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微微一笑,郭太太還是太單純了,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蔡幼文給逼死,“奶奶也說了,蔡家的錢來的不乾淨,一個不走正道兒掙錢的人家,還有什麼誠信可言?”
薑老太太看向薛琰的目光中滿是讚許,“靜昭說的沒錯,這種分家的承諾根本不能信,如果她們真的有心,先分家啊!”
恐怕蔡家還舍不得出一份家業給四房呢!
郭太太被薑老太太說的啞口無言,“娘說的也是,我原想著就算是不分家,王太太到底不是正經婆婆,”她最動心的就是蔡幼文沒有兄弟這一條了。
“要是正經婆婆咱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薑老太太白了郭氏一眼,這個兒媳婦能乾是能乾,就是心太善,從來不把人往壞裡想。
也不想想,徐氏這個大嫂什麼時候待見過她們二房?
這怎麼就忽然跑來給許靜昭做起媒來?而且還連蒙帶騙的?“你沒聽她們說,蔡家老三在西北軍?恐怕是看上咱們跟馬家的關係,還有靜昭的嫁妝了!”
隻要對自己女兒好,郭太太不怕舍嫁妝,至於關係,拉拔親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如薑老太太所說,為了這些目的就說瞎話騙人,那就真的要不得了。
“行了,這事兒到此為止,我承當過靜昭帶她去莊子裡玩,如今我這腿沒事了,咱們收拾收拾後天就走,”薑老太太拍板道。
這也是薛琰剛才跟薑老太太嘀咕的。
就看後來蔡家從許家得了那麼多好處,薛琰也不認為蔡家跟徐申氏會就此罷休,反正薑老太太已經發話這事不行了,自己再過一個月又要回汴城了,還是先躲躲風頭再說,省得被人給糾纏了。
她印象裡,她的爺爺可不是一個怎麼講理的人。
薛琰念叨去莊子上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薑老太太的腿日漸好轉的時候,郭太太已經派人往莊子裡布置準備了。
因此後天出發,也並不覺得緊張。
見郭太太想留下來,薛琰直接不乾了,她得把郭太太也帶走才行,祖孫三個裡,立場最不堅定的就是郭太太了,萬一叫人忽悠了,說出什麼話叫人抓了把柄就壞了,“娘,您可也得跟著去,不然奶奶年紀大了,我又什麼都不懂,到了莊子上,誰來照顧我們啊?”
“可家裡,”郭太太也考慮過這件事,但又想著薑老太太身邊有得力的婆子,自己再把管事的派過去,也儘夠了,“家裡也不能沒人照顧啊?而且您娘的六十大壽馬上要到了,也這得準備起來。”
她這個管家太太怎麼能離開?
“娘,家裡不還有大伯娘的嗎?您還怕她管不了個家啊?”薛琰不乾了,就算是保姆,也有休假的權力,郭太太可真是全年無休了。
徐氏?就她?她還真管不了這個家!
但薑老太太又不想拂了孫女的孝心,“是啊,你也來吧,這麼些年守在咱們這個宅門裡,難道一起出來走走,至於我做壽的事,年年都做,都是老章程了,大不了咱們少呆些日子。”
郭太太鼻子一酸,輕輕的哎了一聲,“那我把賬本交給大嫂。”
“咱們隻出去個十來天,還用交賬本?您把該安排的安排好,不夠的就叫管事去咱們的鋪子裡取,將來您回來了跟各鋪子銷賬不就行了?”薛琰看出來了,不管是郭太太還是薑老太太,對徐氏都不放心。
薑老太太嗬嗬一笑,“靜昭說的沒錯,咱們就給你大嫂烙著大餅掛在她脖子裡,她就張張嘴,還能把她給餓死了?再說水泉莊子離城裡也就三十來裡路,又不遠,真有什麼事,騎馬半天都到了。”
婆婆這麼安排了,郭太太也無話,應了一聲飯也不吃了,就要起身去準備。
薛琰哪兒舍得郭太太不吃飯啊,硬拉著郭太太把晚飯吃完,見薑老太太累了,才一起辭了出來。
“娘,你彆擔心管家的事,這麼些年了,人都是您用熟的,咱們能出去個十天半月已經頂天了,大伯娘還能在家裡折騰出花兒來?”
現在她知道了原來奶奶許靜昭之所以嫁到蔡家,這裡頭還有徐氏的作用,薛琰就忍不住想折騰折騰徐氏給奶奶出出氣。
這次她們出門徐氏要是在家裡作妖,整好叫薑老太太再收拾她一回!
“以前你大伯娘也管過事的,後來你奶奶發了脾氣,不許她再沾手家務,”郭太太不好跟女兒說徐氏的壞話,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