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自己上場了, 薛琰一臉不滿的拿扇子敲了敲桌子,“馬維錚,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要帶我去遊河, 然後再去後頭的雙獅山避暑,看繡球峰呢,你不許去夏口!”
馬維錚一臉尷尬,“是是是,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 咱們車不都準備好了麼,明天,明天就走。”
“還有, 你答應給我買戒指呢,”她不滿的瞪了宗新一眼,“怎麼還不走?”
為了配合馬維錚, 薛琰這個“刁蠻大小姐”也是拚了, 她不耐煩的站起來, “我不管,銀樓老板可是說了, 他能調到火油鑽, 我隻要火油鑽的, 彆的不要!”
“好好好, ”馬維錚見薛琰生氣, 連忙賠笑道, “火油鑽就火油鑽,我不是不給你買,可這種小地方,哪有好東西?將來去京都或者滬市,你要多大的都行!”
“京都是京都,現在是現在,”薛琰伸出白皙的手,張開手指在馬維錚麵前晃了晃,“上次學校開舞會,我的那枚戒指都被人笑話了,我要現在買,這樣過幾天回去,才好戴出來給她們看!”
“你彆鬨,宗司令還在這兒呢,等一會兒好不好?等一會兒咱們就去,”馬維錚為難的看了一眼宗新,小聲安撫薛琰。
薛琰顯然沒把宗新放在眼裡,聲音不大不小,“什麼宗司令不宗司令的,我在鄭原就聽說了,你打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的,敗軍之將罷了。”
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姑娘罵“敗軍之將”,宗新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他憤然起身,“既然馬司令要哄美人,那宗某就不打擾您的雅興了,不過衛主席那裡,我就不好交代了。”
“不好交代就不交代唄,我們大帥跟衛主席是結義的兄弟,維錚自己會跟衛主席交代的,”薛琰從馬維錚身後探出半個身子,衝轉身要走的宗新俏聲道。
“靜昭,”
馬維錚謙意的跟上去送宗新出門,“叫宗司令見笑了,靜昭最不喜歡彆人騙她了,我們昨天就約好了,今天去看首飾,有什麼事咱們改天再說了了。”
宗新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假山後頭一臉悠然的薛琰,再看看馬維錚,“人不風流枉少年,理解,宗某理解的很,那我明天再來!”
不逼馬維錚發話放了他的兵,再把糧庫跟軍/火庫還給他,他天天來這兒堵人!
……
“走啦?”
薛琰一見馬維錚過來,連忙扶住他,“走吧,咱們回去,你還得換藥呢,我把腹帶給你解開,太受罪了。”馬維錚本來還發著燒,這又裹的嚴實,不利於散熱,虧他還能在宗新跟前不動聲色。
“沒事的,倒是叫你受委屈了,”馬維錚撫撫薛琰的頭發,為了拖時間,反叫薛琰背了黑鍋。
薛琰一笑,“這算什麼,我年紀小不懂事,誰還沒有小時候?”
“嗯,”馬維錚牽著薛琰的手往樓上走,“在我跟前,你永遠都不用長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真的?你準備永遠把我當小孩子養?”薛琰伸手攔住馬維錚的腰,在他薄薄的襯衣上輕撓,“原來少帥喜歡幼齒啊,口味好重。”
薛琰的手指仿佛捏在馬維錚的心尖兒上,他摁住薛琰做怪的手,“你這個人,在外頭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麼,”他搖搖頭,一臉的委屈,“彆看去年你就露了一麵走了,我還真成了個禽獸了,”
“什麼?”
“就是,”馬維錚苦笑,“真的有人往我這兒送小女孩兒,氣死我了,直接把人給趕走了,不過小姑娘我倒是留下了。”
薛琰挑眉,馬維錚絕不是那種無良禽獸,但她還是要逗一逗他,她一把甩開馬維錚,“好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可要為民除害了!”
“你呀,一會兒不跟我玩鬨,就著急不是?”
馬維錚沒好氣的攬過薛琰,扶著她往樓上去,“那些人能把那麼小的女孩送出來,我把人退回去,他們照樣會把她們送給彆人,倒不如我背個惡名,將人留下,送到我母親那裡去了,哪怕長大了種地去呢,也被叫人糟蹋了強。”
“馬維錚,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麼?”薛琰抬頭看著馬維錚,笑問。
薛琰的眼睛亮亮的,馬維錚都不用費神,就能從裡麵看到滿滿的愛慕,他心神一蕩,不由加快了腳步,“喜歡我什麼?你說過啊,我長的好。”
薛琰幾乎都是被馬維錚拖著往前走了,“你慢點啊,說你長的好,你還真信啊,你也夠自信的,”
“砰,”
馬維錚一把關上房門,把跟著的人都關在了門外,狠狠的吻住薛琰,隻有這樣,他心底的那團火才能平靜下來,不過馬維錚顯然是高估自己了,薛琰被他親的都快透不過氣了,等來的卻是越來越激烈的動作,“馬,馬維錚你放開,你還傷著呢,你要做什麼?不要命啦!”
“不要了,有你就不要命了,”馬維錚半跪在薛琰跟前,將頭貼在薛琰胸前,“靜昭,我從來沒想過,會這麼愛一個人,”愛到即使跪在她的麵前,吻她的裙邊,也甘之如飴。
“傻瓜,”薛琰拍拍馬維錚的肩頭讓他站起來,“我得幫你換藥呢,下午的液體也得輸了,不能功虧一簣啊小同誌!”
馬維錚抬起頭,“靜昭,你又叫我同誌?那可是……”
“好吧,我錯了,我不是啊,我就是覺得這個叫法好聽才隨口叫的,”薛琰馬上舉起雙手,“真的不是,我離他們的境界還差遠著呢,為了理想不惜付出一切的精神,我敬佩,但是還做不到。”
馬維錚笑著捧起薛琰的臉,“無所謂的,其實李先生他們的思想我心底也頗為認同,靜昭,以前我對你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也處心積慮的試探打聽過,但以後不會了,你怎麼想,怎麼做,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啊!”
“嘁,算你拎得清,快起來,我看下你的傷,”薛琰親了馬維錚一下,“不過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滿啊,大家都是獨立的人,怎麼可能思想完全一致?求同存異就好啦。”
馬維錚在床上躺上,“你總是跟人不一樣!”
薛琰打開馬維錚裹的嚴嚴實實的腹帶,如果有空調就好了,義陽這幾天又濕又熱,馬維錚可沒少受罪。
“你這瓶子裡輸的消炎藥好像特彆管用,”馬維錚看著架子上掛的液體瓶,“這藥是從國外弄來的?”
他小心的看著薛琰,“如果你有路子的話,能不能多弄一些?錢我來出,如果這個藥軍醫處有的話,許多將士都能活下來。”
薛琰歎口氣,“這個真的不行,”
薛琰坦然的看著馬維錚,“最早也要再過十年,這藥就會進到國內,但是價比黃金,”
她衝馬維錚擺擺手,“所以我一直想如果咱們能大批量生產青黴素的話,會是什麼情景?”
“生產?”馬維錚疑惑的看著薛琰,既然價比黃金,那絕不是輕易就能生產出來的,“你覺得可行?”
薛琰點點頭,她那麼多年學是白上的?“所以啊,被我看上,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運氣!記得以身相許!”
馬維錚無語的看著薛琰,這叫回報麼?
如果真的可以生產青黴素,西北軍等於增加了數以萬計的生力軍,尤其是這些從戰場上救下來的將士,根本不是新兵能比的,“如果真的可以,我會以命相謝的。”
“那就不必了,反正你也是我的,剛才逗你的,”薛琰坐到馬維錚床邊,“青黴素是一種抗生素,就算是在國外,其實也沒有被真正的應用於臨床,”
薛琰記得沒錯的話,這會兒青黴素的價值還隻是一篇論文,提純什麼的,還沒有人搞,“它能提高人類對細菌感染的能力,對控製傷口感染十分有效,當然,它不止要吧應用於戰場上,肺炎,肺結核,腦炎,炭疽,白喉,還有花柳……”
確切的說,它的出現,扭轉了二戰的局勢,後來還拿了諾獎。
薛琰力爭自己說的淺顯易懂,而馬維錚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就像薛琰說的,不隻是在戰場上,肺炎,結核,腦炎這些病的危害馬維錚還是知道的,“靜昭,你真的可以製出來?如果真的可以,我願意獻上整個西北軍。”
不管薛琰是誰,她所信奉的是什麼,如果她能做出這樣利國利民的大事,給她什麼,馬維錚都覺得不夠。
“我要那個做什麼?當女皇啊?”薛琰噗嗤一笑,“如果我當了女皇帝,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開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