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2 / 2)

民國女醫[空間] 兀兀 10365 字 7個月前

“找什麼找,你們也是多事,彆忘了咱們是來乾什麼的,彆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一個說話語氣像頭目一樣的人小聲嗬斥道。

“這您就誤會了,我們是那種見不得漂亮女人的人嗎?主要是這倆人太奇怪了,這燈籠胡同是什麼地方?你看這倆人,開著汽車,穿著洋裝,大家小姐怎麼突然跑到這兒來了?”

“老張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誒,你說,如果是那種歌舞廳的小姐,穿的好也有可能,但這兩個可是開著大汽車呢,這跑到燈籠胡同,就太奇怪了,”

“再奇怪跟咱也沒有關係,咱們是奉命搜捕革命黨的,這倆人不管是乾啥的,可沒一點兒像革命黨的樣子,”哪有那麼富貴的革命黨?

“可她們出現在這種地方,就挺可疑的,咱們問一問也是應該的吧?”

“問什麼問?你是警察局還是憲兵隊,你知道人家是什麼來頭?找事呢?咱們大帥這陣子多不容易你不知道?”

……

薛琰聽著外頭的沒有聲音了,又等了一會兒,才從空間裡出來,她沒有再往外走,而是轉身回了何書弘的院子。

“靜昭,你怎麼,”婁可怡聽到薛琰在外頭喊她,忙從屋出來,“有事?”

薛琰點點頭,把自己在外頭聽到的話跟何書弘說了,“我覺得你們這兒已經不安全了,你們小心些吧,看看要不要搬個地方,”

她往屋裡掃了一眼,從手包裡拿出五十塊錢,“這個你拿著,”

見何書弘要推,薛琰搖搖頭,“不是給你的,是對你們工作的支持!”

說完薛琰一拉婁可怡,遞給她一把陽傘,“把這個打上。”

“這是乾什麼?”婁可怡看著手裡的陽傘,這東西隻有百貨公司才有,“你什麼時候買的,真漂亮!”

現在是討論陽傘的時候嗎?薛琰白了婁可怡一眼,“你跟我走,記得用傘把臉擋上,”這也算是防患於未然了。

“何先生,可怡告訴過你我們的住址了吧?真有什麼事,你可以叫人給我送消息,但可怡以後不能再到這裡來了!”薛琰衝何書弘點點頭,“我聽那幾個人說話的樣子,隻是在暗察,並沒有具體的目標,所以你們還有轉移的時間。”

……

婁可怡哆哆嗦嗦地跟著薛琰從燈籠胡同出來,按照薛琰的要求,要神色坦然的上車,直到薛琰把車子發動,她才一下子癱在坐椅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嘛?!嚇死我了!”

薛琰白了婁可怡一眼,“革命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你真以為是紙上喊喊口號就行的?是要付出生命跟鮮血的,姑娘!”

婁可怡縮了縮脖子,她知道革/命是要有犧牲,可這犧牲的人如果是她的愛人,“靜昭,那你說書弘該怎麼辦呢?還有,你怎麼還說支持他的工作?”五十塊可不是小錢了,“那錢,我存夠了還你。”

“你也聽見我,我給錢因為敬佩他們做的事,而且他們如果要轉移,肯定也是需要錢的,跟你沒關係,至於何先生,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有能力也有權力決定自己要走什麼路,當然,”薛琰歎了口氣,“你也有權選擇自己的路,是繼續跟他在一起,支持他的工作,還是跟他分手。”

“分手?那怎麼可能?”婁可怡眼眶一紅,“你又不是知道我們的關係,我都是他的人了,再說了,你不都支持馬維錚打東洋了,何書弘再危險,也比不了馬維錚在齊州,這幾天的報紙,我都不敢看。”

齊州這會兒打的如火如荼,張本愚跑了,衛鵬也跑了,之後還發電要跟東洋人“理論”,反而生生害死了自己人,現在好了,留在齊州的第一軍跟後麵趕來的第三軍,跟鬼子連著打了幾天,硬是抗住了鬼子一波又一波兒的攻擊,薛琰除了擔心,就是不停的從空間裡往外拿藥,前兩天才叫韓靖派人把新藥送到齊州去。

“我是恨不得親自過去啊!”薛琰歎了口氣,“現在咱們的槍炮還不能跟鬼子比,”恐怕隻能是拿將士的血肉之軀拚了。

早知道她就該學個什麼兵器製造與設計之類的專業了,或者考個軍事指揮啥的,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隻能無奈著等著消息。

婁可怡感覺到了薛琰的無奈跟落寞,輕歎一聲,“你給士兵治傷,造新藥,甚至教人識字,不都是在為華夏做事嗎?”

她把頭倚在車窗上,“你們都在為華夏做事,我有什麼資格去攔他,支持他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就算明知道那條路充滿凶險,甚至會付出生命。

“好,咱們一起努力!”

……

薛琰跟馬維錚的聯係,就靠有限的幾個電話了,但薛琰也知道,就算是這匆匆的幾分鐘,也是馬維錚擠出時間給她打了,為的就是讓她安心。

照馬維錚的話說,就是省得她不放心再衝到齊州來。

而薛琰,隻能憑著前世的記憶,反複告訴他,不管衛鵬下什麼命令,就算是第一軍撤軍,他們第三軍也要留在齊州,防止東洋人將惡氣撒在齊州百姓身上。

“你放心吧,我來了就不打算走了,”

馬維錚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他頭一次發現薛琰這麼囉嗦,“我不顧政府跟主席的明令,貿然出兵魯省,可不就是搶地盤來了?我們西北軍是什麼人啊,以前不還有人罵我父親反複無常嗎?”

馬維錚難道有閒時間,他讓警衛員關好門,自己半靠在指揮部的椅子上,把兩條腿舒服的搭到桌子上,緊張氣氛裡的偶爾小憩,還能聽到心上人的聲音,居然是這麼幸福的事,“反複無常的爹,養了個卑鄙無恥的兒子,正常啊!”

馬維錚想起有些報紙上指責他不奉軍令,強占齊州的行為是將軍閥的惡習淋漓儘致的展現在國人麵前,不由冷笑,“起碼有我這個卑鄙小人的地方,東洋人不能橫行再說!”

“馬維錚,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薛琰俯在桌上,呐呐道,“我好想你啊!”

“靜昭,”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又想起馬維錚的聲音,“我聽見了,這句話再不許收回!”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當我是食言自肥的小人啊,再說了,說句愛你,又不賠房子不賠地的,你還怕我不認賬啊,”

隔著電話,薛琰也能感受到電話那頭馬維錚聲音的裡的顫抖,這讓她挺不好意思的,“那個,時候不早了,我掛電話了啊,你趁著有時間,多休息了一會兒。”

聽薛琰說要掛電話,“不行,我難得有時間跟你說說話,”他歪頭想了想,“咱們分開有一個月了吧?”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一個月了,又覺得太慢了,才過去一個月,真希望小鬼子們都原地爆炸,不對,滾回他們東洋再爆炸,”薛琰長歎一聲,算算時間,這還有得耗呢!

馬維錚也跟著歎了口氣,真短兵相接,才能看出來兩軍的實力差異,可這懸殊的戰鬥力最直接的體現就是一條條人命,“靜昭,謝謝你,你的藥我已經收到了,還有你之前培養的軍醫,這會兒已經全都趕到齊州了,”

他努力壓下心裡的難過,強笑寬慰薛琰,讓她放心,“我父親已經下令往魯省增兵了,其實這一仗打了也有好處,最起碼叫鬼子知道中國軍人的真顏色,還有,也打出了我們西北軍的名聲!”

“嗯,”薛琰嗯了一聲,“可是你這麼做,其實也把衛鵬給得罪了,”雖然從小受的教育,薛琰不但對這位國民政府的主席全無好感,其實骨子裡還挺厭惡的,但真的到了這個年代,人家怎麼說也是華夏民國的一把手啊!

馬維錚笑了一聲,“靜昭,我夏口的時候我差一點兒就熬不過來了,這幾天閒下來的時候,我常在想,如果我死在夏口了,後麵的事會變成什麼樣子?”

如果你死在夏口了,後麵的事我比你還清楚呢!

就聽馬維錚又道,“可既然我沒死,那許多事就由不得彆人了,”

他想起來報紙上對父親的評價,冷笑一聲,“其實我父親是苦出身,想的隻是吃飽穿暖少打仗,他跟了許多人,武大帥,衛主席,可沒一個能真的幫他完成這個心願的,他不肯聽這些人的話,結果卻成了小人?”

“唉,”馬維錚長歎了一聲,隨意的換了個坐姿,“所以啊,我決定了,誰也不聽,我就聽自己的,”

“噢,不對,我說錯了,你彆生氣,我聽你的,”馬維錚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可是承諾過,以後他的命都是薛琰的,甚至連西北軍,他爹的天下,他當時都許給薛琰了,“我這幾天仗打多了,腦子有點不清楚。”

“噗,這種理由你也找得來?”薛琰直接笑出聲來,“行了,特殊時期我就放過你了,快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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